星汉灿烂 27

文帝听说了在凌不疑府上发生的事情之后，便想着要如何撮合婚事，这老三还有凌不疑，好不容易都有了想法，可不能就这样没了。

于是第二天便召见了程氏几人。程少商第一次入宫 便被宫中精致的装潢所吸引。

规矩礼仪这些，程少商都还没学完，拜见帝后时自是手忙脚乱了一些。

文帝：程二娘子，上次你冯翊郡立下战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程君如：臣女的阿父是陛下的臣子，臣女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为国劳心劳力，臣女不过是尽自己的能力为陛下分忧罢了，不求赏赐。

文帝点点头，不禁有些怀疑，她们当真是亲姊妹吗？为何感觉差距很大呢？不过她们姊妹二人，一个沉稳大方，一个活泼可爱，到也是不错。

程始：陛下宣诏臣与家眷，臣与家眷不胜荣幸。

文帝：程爱卿不必多礼，之前你委曲求全与楼家退去了亲事，你家二娘子也立下不少功劳，朕还不曾嘉奖于你和你的全家呢。

程始：何将军满门忠烈为国尽忠，臣全家对其伟德感佩至极，自要满足何将军临终之言，君如身为臣子，为国效力，是应该的。

文帝：过谦了程爱卿，这奖终究还是要奖的。

之后文帝又问了许多程君如与程少商一些问题，对程君如他是满意的，但程少商……罢了，谁让子晟喜欢她呢？

文帝拉着程始萧元漪与万松柏聊天去了，少商被皇后带走了，程君如则是被带到了越妃宫中。

程君如：臣女见过越妃。

越妃：程娘子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身子可好了？

程君如：好许多了，多谢越妃。

越妃：听闻程娘子会抚琴，我新做了曲子，你来弹一曲可好？

程君如：是。

程君如坐到琴前，照着曲谱弹奏了一番，又与越妃一同交谈了乐理知识，不知不觉中竟快到了午膳时分了。

越妃：我与程娘子有缘，日后若是得了空了，可来陪我聊聊天。

程君如：臣女何德何能。

越妃：去吧。

之后便有宫女带着程君如前往宴席的地方，程君如过去时，正好遇上陛下等人，于是便一起了。

文帝等人才进门，凌不疑就在文帝面前跪了下来。

凌不疑（霍不疑）：臣请陛下代行长辈之职，向程四娘子提亲。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程少商自己都懵了，凌不疑向她提前？她喜欢的不是她阿姊，是她吗？

文帝：好，朕还以为这件事要拖许久呢，如此说来那就是今天定下来，程爱卿，来来来。

程始有些惶恐，程少商如何他也还是清楚，怎么能让她嫁给凌不疑呢？因此久久不敢应下。

萧元漪此亲不能结，请陛下收回成命。

文帝：程夫人，你这是对子晟有何不瞒啊？

程始：内子怎敢对将军有不瞒，将军少年英雄……

萧元漪将军少年英雄，是我家小女少商配不上凌将军。

萧元漪拉着程始与程君如一同跪了下来。

萧元漪小女自幼缺乏管教，行事顽劣不堪，自妾归家以来，读书不行，习武不成，女德没有，口德不修，妾本想严加管教，奈何她目无尊长，不服管教，妾怎敢对天颜有所期瞒。

萧元漪若少商非我子女，如此新妇嫁我程氏，妾也决计不会答应，若换作程氏其他女娘，能得到陛下垂爱照佛，我们程氏，深感荣耀。

萧元漪：陛下，少商争勇斗狠，妾担心若真嫁给凌将军，日后会酿出大祸，连累程氏全家性命，陛下，这门亲事绝佳，只是少商她自己配不上。

程君如心疼的看了眼程少商，被自家阿母如此说，她得有多难受呢？

文帝：程爱卿，程夫人所言当真吗？

程始：此事不怪小女，臣与内子征战沙场时，将她留于家中，难免疏于管教，是我们父母失职。

萧元漪自古家丑不外扬，妾也想给小女留些颜面，怎奈她唯实不堪重用，凌将军，你与小女相识时日尚浅，她看似乖巧通达，实则狡言是非，行事鲁莽。

程君如知道，她阿母说的是实情，只是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日后少商该怎么见人呢？

文帝：程娘子，你以为你自己真的如你母亲所说那般，如此不堪吗？

程少商：回陛下，我阿母所言，句句属实，臣女这般品行连自家阿母都瞧不上的人，如何配的了天人之姿的凌将军啊？

程始：是，陛下不如收回成命。

文子端想不到啊，真想不到，既然会有人为不嫁子晟，将亲女贬的一文不值，在我的印象里面，全都城的女娘都争着抢着要嫁子晟，可程家，为拒婚不惜违抗皇命，不知道是程夫人用心良苦，还是子晟令人心生俱意。

太子：三弟慎言，此事攸关皇家颜面，程将军，还请三思而后行。

看程少商委屈的样子，程君如实在是不忍心，她是顽劣，是不爱读书，但也不应该被当众揭短。

程君如：陛下，自回都城，臣女与少商相处时间最长，少商她虽不喜读书，但手工建筑却很是在行，重建骅县，少商想了不少点子。

程君如：尺有所长亦有所短，人亦是如此，但若说要嫁给凌将军，还望陛下三思。

程少商看着为自己辩驳的阿姊，很是感动，有人庇护的感觉是真的很好。

文帝：你倒是会说话的，程始，君无戏言，朕今天向你提亲，你敢当众拒婚，你这是辱及龙颜啊，你祸连家族啊。

文帝：此事，朕容你三思后再回答。

程始：臣违背圣意，罪该万死，臣愿辞官，携妻女离开都城，绝不碍陛下眼。

程始说出这话，程君如已经猜到了，只是现在辞官，那么当年就少商留在都城，被葛氏养成这副模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文帝：你这是拿辞官来威胁朕吗？程始，你放肆！

程少商：陛下，凌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强，少壮时就立下赫赫战功，是全都城小女娘们日思夜梦想嫁的郎婿，只是臣女自知，这般的凌将军臣女是匹配不上的，只是臣女想问凌将军一句 凌将军，我这人倔强，日后更不会听你的话，这样的我你还想娶吗？

凌不疑（霍不疑）：当然，我从不知自己在你眼里是这般的好，想必你也不知，在我眼里，你程少商是全都城最好的小女娘，陛下，子晟此生非她不娶。

文帝：好 说的好，程娘子，既然子晟意决，你呢？

程少商看了眼她的阿父阿母，将目光停在了程君如身上 她想听听她阿姊的建议，程君如对着程少商点头，文帝就这一幕尽收眼底。

程少商：臣女愿高攀凌将军一次。

如此，程少商与凌不疑的婚事便也是定下了，几人正准备谢恩，文帝又开口了。

文帝：前些时日，越妃同朕说，老三有意你家二娘子，程始，程夫人，朕还要向你家二娘子提亲。

程君如呆住了，所以他会送她回家是喜欢她？可他们都没见过见面，又怎么会喜欢呢？

程始与萧元漪也有些发愣，三皇子是文帝与越妃之子，是皇子，若他们拒婚，必定惹恼文帝。

文帝：怎么不说话？莫非这程二娘子也有什么问题？可程夫人才说过，若是程家其他女娘得朕垂爱，你们深感荣幸，怎的都不说话了？

萧元漪知道程君如心之所向，不愿被困在宅院里头，若是嫁给了三皇子……

程始：君如若是能嫁于三殿下，那是好事。

文帝：程二娘子 你呢？

程君如：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阿父阿母决定就好了。

萧元漪看了眼跪在自己身侧的程君如，她是识大体，大是大非面前向来拎得清，因为少商与凌不疑的婚事已经触怒龙颜，若她再拒婚，程家或遭灭顶之灾。

文帝：好啊，今天是个好日子，程爱卿啊，日后我们便是要做亲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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