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人陪着,赵书记很高兴,脸上的阴霾消散得干干净净,主动拿起酒杯和大家干杯起来。一场酒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几个人才逐渐散开。路过溢静的房间时看到她的灯还亮着,想去和她聊几句。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溢静的声音:“门开着!”
女孩子的房间一般都有一股芬芳的味道,溢静的房间里也同样。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张床,房间中间一个小火炉,最里面边角上是一个简易的布衣柜,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床边墙上布了一层卡通床围,对面的白墙上错落有致地贴着几张明星画片,整个屋子显得主人是一个青春活泼的女孩子。唯独窗帘是乡上统一安装的土灰色,在整个房间里来得突兀而不适时宜。溢静正从在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看书,神情专注。见我推门进来,示意我从在床上。今天我也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靠床边放被子的地方斜倚着坐下去。
“吃了吗?”我问。
“还记得我吃没吃呀?”溢静放下书转脸直视着我,又说道:“你有酒有肉还能想起我呀。谁都知道九娃以后就是赵书记的接班人了,我们这样可怜的人哪能被你记得。”
听到她这样的揶揄我脸上一热,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什么立马脸红起来,耳朵也觉得发烧。
“对不起,不是看到赵书记心情有点不好多陪了他一下吗?”我尴尬地解释,但这台词明显站不住脚。马上被溢静狠狠地反驳了回去。
“那么多人捧着还缺你一个?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怎么不陪陪我,今天……”她有些哽咽地接下去。“今天……是我的生日……”说完终于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生日?我心里一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明明早上跟我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在一些未被挑明的情愫滋生的时候我就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连自己都觉得很过分。心里的懊恼无法用语言表达,实事上我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默默地看着她流泪哭泣,只有用坐直身体来表达着对她的歉意。
“要不……我陪你到外面吃饭去。”我嚅嚅地说。
“这么晚了饭馆专门等你呢!”溢静止住了哭声拿手擦了擦眼泪抬头嗔道。见我从在床上如学生般坐着的姿态,忍不住又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未擦干的泪痕宛如透明的小珍珠镶嵌在洁白的脸上。
“算了,我本来是准备和你一起自己做饭的。既然你酒足饭饱了,我自个儿一个人下面片吃。”她从那张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和好的面和从食堂拿回来的羊肉及一点绿色蔬菜,准备做饭,那面的份量明显是两个人的。我连忙说光喝酒了,没吃饭呢,带上我一起吃。
对我的这句话溢静似乎觉得比较满意,听后脸色好转了不少,但依然用目光狠狠地剜了我一下。这个时候我知道是我悔过的时候了,抢在她前面从床底下拿出她的小锅架在炉子上,洗手帮她做饭。虽然自己并不太会做饭,但简单的面片还是会做的。吃完饭,两个人位置相互交换了过来。我在椅子上,她在床上离我很近的地方。两个人很默契地沉默,我抬头看着她,说祝你生日快乐。她说这是她8岁之后过的第一个生日,从8岁开始她就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我说我也是从来没有过过。她说那跟你们家里的习惯有关,不像她从来没有人记得她有生日这回事情。我说那你妈妈肯定记得啊,她说我妈在哪里我现在都不知道。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想给我讲一个故事,不过希望我记在心里,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知道她要讲什么故事,见她脸色郑重也跟着他郑重起来点了点头。
“故事是关于一个小女孩的,那一年小女孩8岁。她生活在城里一个平常的人家,有一个爱她的妈妈和爸爸,一家三口在这之前一直幸福地生活着。但到女孩子8岁这一年,两个人突然开始吵架,一宿一宿地吵。8岁的小女孩子听不懂大人们的话,隐约听到过爸爸骂妈妈‘婊子’这样的话。小女孩子知道这是骂女人最难听的话,她觉得爸爸这样骂妈妈不对,但她一点儿办法没有。开始吵架的时候两个人还背着小女孩子,到后来爸爸就丝毫不管小女孩子在不在跟前了,每次都骂妈妈最难听的话。那些些骂人的脏话,以前小女孩子从来没有在爸爸嘴里听到过。小女孩子突然感到恐惧,觉得以前那个温馨的家不见了。妈妈在两个人吵完架后会跑出家门一整夜都不回来,而爸爸则是一晚在客厅里抽烟,弄得家里乌烟瘴气。因为妈妈晚上老不回家,小女孩很多时候是一个睡的,但她害怕,她睡不着,她想念妈妈。妈妈在会搂着她给她讲故事哄她睡着的。”溢静说这些话的时候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然后给自己的杯子也添了点水,轻轻地吹了吹上面飘浮的茶叶,啜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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