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代山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猜到二舅父打的什么主意了。二舅父又转过手,对着母亲陶马氏说到:“娘,儿子有好办法解决笙儿的事啦!我们把笙儿和代山凑成一双,这样楼知府就不会再为难了。”
外祖母陶马氏静静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生了个蠢蛋,也不能全怪陶二舅,陶汝笙是他的掌上明珠,关心则乱嘛!
张代山听完陶二舅的话,心里十万个不同意,且不说这表妹陶汝笙那性子,作为现代灵魂的他,血缘亲属成夫妻,他就隔应极了。
张代山摇摇头没等外祖母说话,就看着陶二舅开口:“二舅的心情代山理解,但是表妹许配给小子我,这件事真的不能这么做。”陶二舅有些怒火,眉头皱起,心想:“这些年,真是白对他好了!”
张代山察言观色知道陶二舅怪自己了,拉住二舅看着他说到:“二舅你想,楼知府前刚向表妹提亲,我们后就传出婚约,这比你回绝楼知府更让他丢面子,更会让他恼羞成怒。还有一点很重要:您要问问笙表妹,她的态度才是真解决的方法。若是她有心呢?我刚才是无意听到你和外祖母的谈话了,做为父母觉得不好,可是儿女有时候并不觉得差呀!”
张代山一语惊醒梦中人,外祖母陶马氏和二舅陶问道都一下愣怔住了,陶二舅被他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当局者迷,但是他怎么能让娇养的女儿嫁去呢?他心里期盼女儿可千万不要看上楼公子呀!
外祖母陶马氏看着张代山问:“山儿说的是对,若是笙儿看上楼公子,两情相悦无可厚非,日子或许会和美。但她若是也不肯,这两头都是为难了!”
陶二舅冷静了不少,这件事还真得问问陶汝笙,在怎样绕不过她这个当事人呀!陶汝笙其实也听闻了小消息,她早上到现在都是处于一种焦作状态。
喝茶时觉得水好烫,刚刚才发作了一下,惩罚了送茶的小莲,让她举着茶品跪着。小莲战战兢兢,瘦弱的手臂撑着木托盘,茶壶和茶碗儿在上面轻轻颤颤。
跟着陶汝笙的大丫头菊香见着自家小姐这么不安,也不敢多说话,生怕惹了小姐烦。楼公子山洞探险以及之后遇到山洪引发的事故,菊香都是亲眼所见的,她猜小姐多半是不肯应下这门亲事的。
陶汝笙在自己闺阁越待越躁,突然发问:“菊香,你打听过楼公子病情怎么样?父亲和祖母他们的决定了吗?”菊香刚走神,忽然听见小姐这么问,吓了个激灵,幸亏小姐背着她讲的,她连忙半跪下,答道:“小姐楼公子受伤人人都知,但是伤情如何,奴婢真不该妄自菲薄。”
陶汝笙听了菊香的话,更加焦虑,暗中责骂老天爷不公平,如若是以前那个没有伤病的楼公子那该多好呀!菊香看着小姐的状态不好,看着她心烦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小姐要不找找老爷去讲讲,把你的顾虑说给老爷,让他帮你拿主意呀!”
陶汝笙听了菊香的话,正和她心意,但她还是有些顾虑,主要是小女儿害羞,这么明晃晃去讨论自己的婚事,有些羞赧。再说了她对楼公子其实有些情愫的,只不过现在楼公子真实情况并不知晓,所以她又举棋不定。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丫头传话:“小姐,老爷和老太夫人请您去一趟。”陶汝笙听见连忙应:“好的。”说着就站起身,捏了捏手指,走了出去,菊香连忙跟上。
来到祖母陶马氏屋里,老太太看着自家娇养的孙女儿,一晃眼,岁月如梭,从一根筷子长短的奶娃子,养了十五年,到如今,已经出落成条条顺顺的姑娘家了,你看看这腰是腰,腿是腿的,肤白貌美,我见犹怜的娇女儿。谁家小子娶到这样的小娘子,真是便宜了!
祖母心内感慨万千,汝笙进门见着祖母和爹请过安,又瞥见父亲旁边那个瘦小子,忽然就很不悦,拉下脸来。祖母见她神色变化,也知道她一直对外孙代山有偏见,可是这么沉不住气,以后去了婆家还有的苦受。
张代山从陶汝笙进门就在观察外祖母、二舅和这位带刺的表妹,外祖母脸上流露的表情,他看的特别清楚,倒是表妹汝笙神色变换他并没有放心上,一开始这表妹捉弄他,他就很不喜。
大家都沉默片刻,二舅陶问道沉不住了:“汝笙,爹爹要告诉你个事情:楼知府请了媒人上门提亲,楼公子到了适婚年纪,楼家人求娶笙儿,爹和祖母想听听你的想法。”陶问道这么明晃晃问出来,陶汝笙听了脸上红白参半。
要说这楼公子若是没有之前山洞探险和遇了洪水这一遭,陶汝笙听到这消息十成乐开花。可是山洞里楼公子癫狂的一幕,以及他为了自己逃命扔下别人的样子,让陶汝笙那萌生的微小情愫,烟消云散了。
陶汝笙又想到了这楼公子身子泡了洪水,极有可能破落了,她可不能明知山头火,还向火坑跳!大家静默片刻各想心事,陶汝笙伸手拿帕子掩住眼睛说:“爹,女儿不想嫁!”
这句话其实祖母陶马氏已经猜到十有八九,但真正从她嘴里说出,祖母觉得这孙女陶如笙太过于审时度势,忽然对她的这种种小心思觉得失落万分。陶马氏叹口气:“笙儿,祖母明白你的心思,我们也想着你能福康,可楼知府的气该怎么解决?毕竟这件事事关我们陶家安危!”
“那我怎么办?我要去伺候一个残废吗?”陶汝笙忽然哭喊道朝陶问道拉去,“爹你不能……”
“闭嘴!”“住嘴!”祖母和张代山同时厉声喝止。二舅陶问道及为惊骇,他的女儿一向知书达礼,怎么会成这样子!?
祖母眉头皱着解不开,张代山也没什么法子,再怎么样一个花朵一样的女子嫁去伺候不知何时癫狂的官哥儿,都有点残忍。陶汝笙抽抽噎噎,小声念叨:“我哪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啊?早知如此我就不去玩了!”
祖母不耐烦她事后抱怨这个样子,挥手让她先下去,陶问道见这样没法子也只能先带女儿下去。张代山见到祖母疲乏也请安出去了。
大家各怀心事回到自己房里,汝笙憋着泪,没与爹道别就快步回了自己院里。陶二舅心里不是滋味,但总归是自己惯出来的娇女儿,他也没怎么多想,就那么不舒服了一下。他转身回了自己院子,刚进门,二舅母迎上来:“二爷,累了吧,快歇歇。”说罢牵着陶二舅坐到桌前,递了热茶给他。
陶问道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温香的茶水滋润了他的口腔,让他减轻了些无力的疲倦感。
屋子里一片静默,陶问道本来等着自己夫人开口问,谁知二舅母给了他盏茶后一语不发,做起她自己的事去了。陶问道又坐了片刻,起身走到塌前,脱鞋耷拉着脚躺在床上。他心里纷繁复杂,一会儿想到大哥,一会儿想到府里,越想越迷糊,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了。
二舅母见状,之前脸上的那阵看似平常的表情,消失了。自己的女儿娇生惯养,没说过一句重话,没指过一个指头,平白就被截胡,还是被个身体状况不堪的,就算他是楼知府的嫡子又怎样?
二舅母心内火急,许多纷繁复杂的念头像那发了芽的籽儿,噌噌冒了出来:最好那短命楼公子明儿个就死在床上,那就好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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