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娢坐着马车,一路被晃悠着打着盹回了公主府,叫下人带着去了厨房。
“拿药坛来,我亲自做。”苻娢慵懒的打着哈欠,可劲的使唤下人,她把材料配好就一起放在药坛里加入水点火开始熬。
“对了,你们把雪梨上面的梗用刀切开,把里面的核和梨肉挖出来,再把冰糖红枣,枸杞,银耳放进去。”
下人听的有些愣怔,苻娢哈欠连天的起身走过去,给他们示范了一个:“看,这样切下去,这个梗和皮留着,再把梨肉用勺子挖出来,呐,就是这样”她挖完又将配好的材料放进里面,将梗盖在梨上:“看会了不,那六个都这样做,整完了上锅蒸就行。”
厨房里的热气,蒸的苻娢满头大汗,等了一下午,酸梅汤可算好了,她让下人熄了火,想办法去整冰块去,这个她才不管呢。
等了半天,下人端着一个大盆子过来,盆子里一大块未敲开的冰块,比她脑袋都大,得,这古代人真实在。
锅里的冰糖雪梨也蒸好了,她郁闷的看着茶杯里的酸梅汤和冰糖雪梨,心力憔悴的再吩咐下人把冰敲碎,敲稀碎那种。
三个下人又委屈着用刀背敲冰,敲了半天,就掉了一点冰渣子,苻娢无语的让他们把盆子里那点冰水倒在玻璃盘里,将晾凉的冰糖雪梨放在盘子上给公主端过去,又把那些冰碴子放在酸梅汤里让下人给端了过去。
“哎,对了,你跟公主说一声,时间不早了,我是不是该走了。”苻娢叫住一个下人,无聊的坐在门口的板凳上用柴火棍画圈圈,公主要是不让她走,她就送公主圈圈。
公主看到下人端来的酸梅汤,打开茶杯看着跟汤药一样的颜色,嫌弃的闻了闻,一股酸甜味勾引起她的味蕾,她盛起一勺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那是什么?怎么把梨煮了?”公主好奇的看向下人手里端的东西,下人把雪梨放在桌子上供公主品尝,公主拿开梗,清甜的梨香悠悠传到鼻子里,她用勺子尝了一口,倒是挺清爽,对了,苻娢呢?
“她人呢?”
“公主,苻娢姑娘说,时辰不早了,问公主何时放她回去。”
公主想了一会,她那个臭弟弟自是惹不得:“走吧,走吧,明天再把她叫来就是。”
苻娢再回到楚王府邸时,天已尽黑,她让下人帮忙给自己送来一个浴桶,洗去身上的汗,换下衣服正打算休息时,却听到门外有乱哄哄的嘈杂声,她推开门缝一看,竟然是士兵在这路过!
这个熟悉的场景又让她记起来了,一路上接连不断的士兵穿着盔甲拿着刀枪往宫殿里走,这么晚了他们是要干什么?
苻娢的左眼跳了一下,心里也莫名的发慌,上一次楚皓然也是带进来很多很多的兵,那阵仗不像是招待大家,可自己并没细想,后来也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可这次呢?
容桓……他真要下手了?
哈琪儿塔珊自是知道楚皓然出兵的事,命人把消息传给楚皓然,楚皓然一看信纸,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姐姐要控制苻娢姑娘?!
苻娢也是心急,一路扒着墙角,躲在花坛树木底下,悄悄跟着丛丛往宫殿里赶的士兵,士兵们全都走到大殿前站好了队伍,她想进殿里偷听一下消息,可没法进去,只能躲在角落干等。
她才来这么几天,堂堂楚王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质放在眼里,女人和男人之间哪有什么友情!
看来,这个感情牌她打输了……苻娢一直躲在角落里大约有半个多小时,黑压压的士兵全都站在殿外,楚皓然戴着冠冕穿着朝服,雄赳赳气昂昂的被下人请出殿外。
“今晚分三路前去埋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暗自行动!违令者,斩——!”楚皓然骄傲的看着一望无际的锐利精兵,对着前头的三个将军下令:“此次由我的三员猛将,赵虎!熊毅!卢问!带领众将士!”
“咳,咳咳……”
“谁——!”楚皓然抽出手中的短刀朝昏暗的角落射去,幸亏苻娢跑的快,匕首正好插在她蹲的地方。
一个士兵跑过去拿回匕首冲楚皓然摇了摇头,又归了队。
苻娢悄悄跑回房间时,却与一个下人撞了一下,没等下人反应过来,就赶紧跑开了。
楚皓然排完兵,让部下带领着军队去容桓说的地方埋伏,他刚要转身回屋,就被下人拦下,把苻娢给说了出来。
苻娢也急得在屋里直转圈,这下遭了,偏偏关键时刻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下可怎么办?公主!她,能不能在那个公主那打探到消息,或是……
“嗯,明日把她还是送到我姐那里,说不定她到关键时候,还有大作用。”楚皓然违心的说完把信纸放到蜡烛上烧成了灰。
席穆早已带兵与诸葛青云会合,莫邪明天派兵护送公主,偷袭容桓府邸的事只能靠他们了。
诸葛青云一直惦记着容桓说的话,他不相信苻娢被容桓害了,他不相信!!席穆带兵来了两天,诸葛青云一天也不见席穆,只是派徒弟去跟席穆联系。
廉空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荒郊野外,他吃痛着坐起来,看着周围的环境,用手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却看到从楚王那来的士兵,他心想不妙,赶紧去给诸葛青云报信,可身上的疼痛不允许他跑,只能拖着脚步冒着冷汗往诸葛青云的道观移。
他没有骗人!他也没有骗诸葛青云,他不想让人误会终生!
“公主,皇子祥麟求见。”太监跪在门外用沙哑的嗓子向公主禀报,公主正穿着火红的嫁衣,戴着凤冠霞帔,画着红妆,无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太监看屋里没反应,又跪着禀报了一遍,才听屋里人说让祥麟进屋。
晚霞一点点褪去,祥麟自知自己的身份,他和太监在外面等了半夜,太监的嗓子都喊哑了,公主才让他进来。
祥麟看到穿着火红嫁衣的姐姐,走进屋门就跪了下来:“姐姐,多谢姐姐能让弟弟来送姐姐,还望姐姐能在南燕幸福安康……”祥麟说完抬头看到公主不搭理他,只好从袖子里掏出红玉发蓖递给太监,让太监给公主送过去:“弟弟长年在外,不得大志,又因母亲离世,无法为姐姐送礼,弟弟便选了一枚红玉发蓖送与姐姐,若姐姐想…想家了,便回来看看……”他也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说出来的,这个家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待过,怎么会是他的家呢,呵,可笑。
公主看到太监手里的发蓖,差点慌了神,这个发蓖定是容桓让他送的!跟容贵妃的发蓖异曲同工罢了,公主看外面的天色快亮了,宫里已经吹起了号,一会她就该走了:“祥麟,你自是最小,姐姐也只是空有其称,你不介意亲自给我戴上吧,这样……姐姐想家了,看看发蓖也能都想起来。”
祥麟也是一愣,站起来走到公主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发蓖为她戴在头上。他的动作轻柔缓慢,还有些紧张,生怕扯到姐姐的头发,弄疼了姐姐。
公主看着镜子里的祥麟,嘴角扯起一抹笑,祥麟是个好孩子,可惜生错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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