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宋府后,出于好奇,宋钗轻去询问她大哥宋书承关于今年秋收的事宜。宋书承今年实龄已有十五,年初就开始在翰林院担任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了。对于朝堂上的事宜也略有了解。
“今年的秋收事宜皇上似有意委派五殿下负责。”
沈怀民?他不是只有十岁吗?“听闻五殿下尚且年幼,皇上如何派了他去?”宋钗轻怀疑地问。以前也听其他老爷夫人聊起秋收的事,沈怀忱似乎办得不错。怎么这次不是他来?难道沈怀忱犯了事,被皇帝老子惩罚才不让去?
“如今朝中办事的皇子左不过康王,桓王,庄王。康王在户部负责人口登记等事,忙起来的时候也是焦头烂额。庄王刚领了工部中治理河道之事,总不好刚上任又叫他办别的……其实桓王殿下是皇子中最忙碌的,皇上有意培养中宫嫡子,兼之王爷颇有智谋,办事妥贴,因而桓王不仅负责草拟诏书,也负责掌管吏部。”
宋钗轻听了暗暗吃惊。沈怀忱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原来事务这么多。看来皇族子弟不好当呀!
“前两年桓王单管吏部,还稍微好些,近年来皇上又给他添了草拟诏书一事,政务便更加繁杂了,大约是圣上体恤桓王殿下吧。况且皇子们是皇家子孙,四岁便开蒙,到了五殿下如今的年纪已是懂不少事理了,若此事他能督办好,封王的旨意便能顺理成章地下来。”宋书承耐心地解释。宋钗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的桓王府。
“三哥,这么晚叫弟弟过来有何事?”沈怀民笑嘻嘻地坐在沈怀忱地对面,此时他们正在桓王府沈怀忱的书房里。沈怀民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三哥这里可有酒喝?我想喝酒了。”
沈怀忱胳膊撑在桌上,用拳头抵着额头叹了口气。沈怀民眼睛亮晶晶地舔了舔牙齿。“前些天我在蒋公子那儿喝的酒味道可好了……”
虽然沈怀忱想起自己上回喝酒还是过年宫宴的时候了,虽然他想起来库房里的确还有好几坛酒没喝过,他还是忍无可忍地喝止住了想继续说下去的沈怀民。“沈怀民!”
“我这回叫你来的原因想必你是猜得到的,今年秋收的事父皇要你负责。”
沈怀民的笑脸立马垮了。“我再三推脱都无用,父皇坚持让我去。这次秋收之事我是办不好的,左不过挨父皇几句骂,我早准备好了。”
“胡说!你可知秋收是我朝最重视的大事之一?你若办砸了,父皇必不会只是骂你几句。更何况此事涉及到你在朝中日后的声望与封王日期。”
沈怀忱又道。“我已替你盘算过了。秋收牵涉的官员极广,这些官员若是诚心为你办事,你也不用费太多心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防止官员贪污……”
……
第二天。振国公府和叶府都挤满了人,宋钗轻和叶明欢先来到了叶府去见叶明安。
叶明安早已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又拉着宋钗轻和叶明欢的手细细嘱咐了几句。这才蒙上盖头,由婢女们牵引着走出闺房,上了花轿。
宋钗轻看了远去的花轿一眼,叹气道。“欢妹妹,我们去振国公府迎亲吧。我大哥有马车,这就送我们过去。”
人人几乎都去了振国公府,花轿还没来,人群却已经骚动了。
“襄王殿下!”
“什么?那个骑马的俊美公子是襄王殿下?!”
“还真是俊呢……”
宋钗轻跳起来,奈何她才十岁,个子矮,还是没有看到。她冲宋书承招手“哥!哥——”
宋书承无奈地把她抱着举起来。她探头望去。
沈怀谦体态修长,身着皇子专属的华丽锦袍,两条笔直的剑眉干脆利落,生得刚刚好。眉目依稀和沈怀忱有些相像,眼神里却多了许多沈怀忱没有的温柔缱绻。嘴角微勾,胜过桃花开无数。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在场的无数人脑海里大约都会想到这两句诗。许多人没有见过沈怀谦之前总以为桓王沈怀忱是大卫最俊美的少年郎,如今却深陷在沈怀谦的风华绝代中。
在宋钗轻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孔龄怡娴雅地站在那里。她望着那渐渐近了的襄王,眼里微微有一丝动容的神色。
她的桓王也如襄王这般英俊。虽面庞略显青涩,却不难看出日后外貌定不输襄王。可像襄王脸上这样柔和的表情,只怕不会出现在沈怀忱的脸上了。
桓王殿下,他看她的眼神总是礼貌而疏离,带着些许温和的距离。他的心好像一块温暖的坚冰,让人感受不到冰冷的刺痛感,却又无法真正靠近。
你若也能像襄王一样笑笑该多好……
襄王马后的远处似乎还有一匹马在疾驰。马蹄阵阵,步履健而不乱。
沈怀忱昨夜叮嘱了沈怀民好些时候,又熬夜看了一些官员上的奏折。实在是精神不济。恍惚了一阵发觉时辰不早了,不得已快马加鞭赶过来。
到底是表兄的大日子,他实在不好迟到。否则别人也不知道会怎么看自己。
沈怀忱策马飞奔,却看见了前头的沈怀谦。沈怀谦的马是慢悠悠走着的,因而沈怀忱很快赶上了他。并肩的那一瞬,沈怀谦侧头微笑。
他说。
三弟,你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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