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年过去。宋钗轻,叶明欢和周熙菱已经十岁。而叶明安过了及笄之年,叶府和振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准备起婚事来。
马上便入了秋了,到时先是秋狩,再到秋收,再是重阳秋收大赛。可有的是事情忙。不过这振国公府嫡长子和叶府嫡长女的婚事还是备受瞩目的。
叶明安备嫁不能出门,但家中姊妹却可以互相来往,因而叶明欢和宋钗轻等人天天往振国公府跑,为了看看未来的姐夫,当然主要还是能找周熙菱玩乐。
“果然是国公府,还真是气派!”宋钗轻咋舌。
周熙菱笑着望了望她,轻声道:“别整的一副像是从未见过大宅子的样子。打量我不知道你们尚书府有多漂亮。”
“钗姐姐和罗妍妹妹的尚书府虽漂亮,却不及这国公府奢华呢。”叶明安也望着国公府的雕梁画栋直冒星星眼。
宋钗轻夸张地道。“一想到安姐姐日后要在这么好的府宅里生活,我就好羡慕啊。”
周熙菱道。“这你大可不必羡慕。要我说啊,你以后会住上比这更好的宅子呢。”
宋钗轻突然觉得周熙菱很奇怪,好像在捣鼓什么事情。“阿菱你又在想什么?”
周熙菱咳了几声。“没什么。”
正说着,外头的人唱了起来。“桓王到——”
周熙菱连忙理了理衣裳,带着宋钗轻她们走了出去。只见周府的大夫人已经在门口客气地和沈怀忱寒暄了。
“表哥大喜,本王带了些贺礼来,还请舅母莫嫌。”她们到的时候,沈怀忱正这么对大夫人说着,大夫人忙笑着道谢。
沈怀忱看见她们几个人便拱手作揖。“姑娘们安好。”
宋钗轻等人俯身。“桓王殿下安。”
宋钗轻悄悄那眼瞅了几眼沈怀忱。他今年虚龄十五,实龄十四,着实比前两年长了不少。这身高放在现代准快有一米八了,而且似乎还是刚开始长。
他的眉目更深邃了,眼睛里仿佛有深潭百尺。
不见底。难捉摸。
大夫人客套了几句便吩咐周熙菱好好陪着沈怀忱,自己又去接待宾客了。
沈怀忱无意间瞥到宋钗轻,喉结微微动了动。然后笑着对周熙菱说。“今日本王无事,特来讨茶喝。”
周熙菱浅笑着比了个手势。“桓王殿下请。前厅正热闹着,不如去后边小花厅坐坐和我们姐妹几个喝口茶。”
“也好。”
走过了人最多的地方,大家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有婢女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将茶奉给众人。沈怀忱看了看周熙菱,道。“你们府上面子倒挺大,听说我大哥明日也来参加婚宴。”
如今康王,桓王和庄王年岁渐长,已经开始料理一些政事了,襄王沈怀谦便除了每日上朝之外对朝政不予理会。听说襄王府夜夜笙歌,曹德妃气坏了,难得的是皇帝却没有说什么。
“怀谦哥哥?他会来?”周熙菱笑容更灿烂了,兴奋地问沈怀忱。
“哟,一口一个怀谦哥哥叫的倒是亲,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才是你亲表哥。”沈怀忱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周熙菱作为周皇后侄女,进宫机会自然比其他人更多,因而很多闺秀从未见过深居简出的襄王沈怀谦,周熙菱却见过许多次。
宋钗轻喝着茶不发一语,心里纳罕着沈怀谦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周熙菱有几分惦记。莫非真如孙敏说的那般,风华绝代?
周熙菱干笑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表哥你今日怎么亲自来了?按理你们这些皇子忙得很啊。过段时间要秋收了,一定还是表哥管吧。”
这话一出,沈怀忱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皱了皱眉头。“今年秋收的事本王不插手。”
“为何?前几年不都是表哥你负责秋收征粮的吗?”
沈怀忱一时没有回答。他的思绪回到了昨天在御书房的时候。
元嘉帝已然到了不惑之年,坐在御书房里,眉目间满是威严之色。然而当沈怀忱和沈怀澈二人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凌厉的眼神和缓了许多。
“儿臣参见父皇。”
“都起来吧。”元嘉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对沈怀忱说道。“朕叫你来是为了今年秋收一事。前两年都是你在掌理,想必如今顺手了不少,今年也交由你来办吧。”
沈怀忱正欲俯身领命,却听到身旁的沈怀澈开口了。“父皇,儿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元嘉帝挑了挑剑眉。“说。”
“三哥平日事务不少,已是十分劳碌。五弟快到了封王的年纪,却未办过一件实事。不如这回有关秋收的事宜让五弟去办?”
嘉元帝想了半晌道。“这倒也可以。忱儿,到时候你叮嘱你五弟几句即可。”
沈怀忱听得心里一惊。沈怀民从未办过这样的大事,能把这事办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奈何元嘉帝子嗣并不昌盛,登基二十几膝下也只有五位皇子,襄王现今几乎不管事,康王近日也忙着处理手上的一些事务,庄王既然来了御书房,必然是元嘉帝有其余事宜要交给他办。自己不去,便只能让五弟去。
沈怀忱便只得应了,然后就退出御书房。
沈怀忱不知道的是,他走后沈怀澈一直在心里暗笑。元嘉帝最是器重这个嫡子,平日有要紧的事务都让沈怀忱去办,沈怀忱的事务比其他皇子多了不少又紧要不少,要说沈怀澈自己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如今秋收的事黄了,沈怀澈心里也舒坦了一些。
只是沈怀忱到底不放心。用完了晚膳又单独去了御书房。
“父皇……”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澈儿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你平日差事缠身,再办秋收的事,朕也怕你熬坏了身子。”
“可……”
沈怀忱再次开口,却又被嘉元帝打断。
“你定要和朕说,此事你大哥去也无妨,毕竟他年岁长,虽说未处理过多少政事,到底成熟些。”元嘉帝的话正是沈怀忱要说的。沈怀忱点点头。元嘉帝的神情忽然更严肃了一些。
“忱儿,你是中宫嫡子,朕早晚会册封你为太子。可自古除了立嫡还有立长一说,倘若你其他兄弟有了夺嫡之心,谁最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该清楚。”
”所以父皇你……“沈怀忱身子震了震。所以嘉元帝放任襄王贪酒好色,给他安排的差事也不过就是有藩属国使者来访的时候接待一二。同其他皇子的差事比起来不值一提。
“儿臣明白,儿臣这就告退。”
——以上为沈怀忱的回忆。
沈怀忱摇摇头。“这事你莫问了。”
沈怀忱又问了些国公府的事,周熙菱一一回答了,他便起身告辞。
宋钗轻想着到了时辰,便携宋罗妍和叶明欢起身。“咱们也该走了。”
周熙菱斜睨了一眼宋钗轻。“你们走罢,我不送了。”
沈怀忱与她们一同出了大门,飞身上马,一拉缰绳,回头还冲几人笑笑。“我先去了。”
虽说是冲着几人笑,宋钗轻却总觉得他在看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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