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洛特:小子斯诺特是也,在这本戏文里扮做墙头;须知此墙不是他墙,乃是一堵有裂缝的墙,凑着那条裂缝,皮拉摩斯和提斯柏两个情人常常偷偷地低声谈话。
斯洛特:这一把石灰、这一撮粘土、这一块砖头,表明咱是一堵真正的墙头,并非滑头冒牌之流。这便是那条从右到左的缝儿,这两个胆小的情人就在那儿谈着知心话儿。
提修斯:石灰和泥土筑成的东西,居然这样会说话,难得难得!
狄米特律斯:殿下,我从来也不曾听见过一堵墙居然能说出这样俏皮的话来。
提修斯:皮拉摩斯走近墙边来了。静听!
波顿:板着脸孔的夜啊!漆黑的夜啊!夜啊,白天一去,你就来啦! 夜啊!夜啊!唉呀!唉呀!唉呀!
波顿:咱担心咱的提斯柏要失约啦!墙啊!亲爱的、可爱的墙啊!你硬生生地隔开了咱们两人的家墙啊!亲爱的,可爱的墙啊!露出你的裂缝,让咱向里头瞧瞧吧!
波顿墙举手叠指作裂缝状
波顿:谢谢你,殷勤的墙!上帝大大保佑你!但是咱瞧见些什么呢?咱瞧不见伊。刁恶的墙啊!不让咱瞧见可爱的伊;愿你倒霉吧,因为你竟这样把咱欺!
提修斯:这墙并不是没有知觉的,我想他应当反骂一下。
波顿:没有的事,殿下,真的,他不能。
波顿:“把咱欺”是该提斯柏接下去的尾白;她现在就要上场啦,咱就要在墙缝里看她
波顿:你们瞧着吧,下面做下去正跟咱告诉你们的完全一样。那边她来啦。
弗鲁特:墙啊!你常常听得见咱的呻吟,怨你生生把咱共他两两分拆 咱的樱唇常跟你的砖石亲吻,你那用泥泥胶得紧紧的砖石。
波顿:咱瞧见一个声音;让咱去望望,不知可能听见提斯柏的脸庞。
弗鲁特:你是咱的好人儿,咱想
波顿:尽你想吧,咱是你风流的情郎。好像里芒德,咱此心永无变更。
弗鲁特:咱就像海伦,到死也决不变心。
波顿:沙发勒斯对待普洛克勒斯不过如此
弗鲁特:你就是普洛克勒斯,咱就是沙发勒斯。
波顿:啊,在这堵万恶的墙缝中请给咱一吻!
弗鲁特:咱吻着墙缝,可全然吻不到你的嘴唇。
波顿:你肯不肯到宁尼的坟头去跟咱相聚?
弗鲁特:活也好,死也好,咱一准立刻动身前去。
两人就先下台了
斯洛特:现在咱已把墙头扮好,因此咱便要拔脚跑了。
提修斯:现在隔在这两份人家之间的墙头已经倒下了。
狄米特律斯:殿下,墙头要是都像这样随随便便偷听人家的谈话,可真没法好想。
希波吕妲:我从来没有听到过比这再蠢的东西。
提修斯:最好的戏剧也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缩影;最坏的只要用想像补足一下,也就不会坏到什么地方去。
希波吕妲:那该是靠你的想像,而不是靠他们的想像。
提修斯:要是他们在我们的想像里并不比在他们自己的想像里更坏,那么他们也可以算得顶好的人了。两个好东西登场了,一个是人,一个是狮子。
斯纳格:各位太太小姐们,你们那柔弱的心一见了地板上爬着的一头顶小的老鼠就会害怕,现在看见一头凶暴的狮子发狂地怒吼,多少要发起抖来吧?但是请你们放心,咱实在是细木工匠斯纳格,既不是凶猛的公狮,也不是一头母狮;要是咱真的是一头狮子冲到了这儿,那咱才大倒其霉!
提修斯:一头非常善良的畜生,有一颗好良心
狄米特律斯:殿下,这是我所看见过的最好的畜生了。
林风眠:真是的,别一口一个畜生的
拉山德:这头狮子按勇气说只好算是一只狐狸。
提修斯:对了,而且按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起来倒像是一头鹅。
狄米特律斯:可不能那么说,殿下;因为他的“勇气”还敌不过他的“小心”,可是一头狐狸却能把一头鹅拖了走。
提修斯:我肯定说,他的“小心”推不动他的“勇气”,就像一头鹅拖不动一头狐狸。
提修斯:好,别管他吧,让我们听月亮说话。
斯塔佛林:这盏灯笼代表着角儿弯弯的新月;——
狄米特律斯:他应当把角装在头上。
提修斯:他并不是新月,圆圆的哪里有个角儿?
斯塔佛林:这盏灯笼代表着角儿弯弯的新月;咱好像就是月亮里的仙人。
提修斯:这该是最大的错误了。应该把这个人放进灯笼里去;否则他怎么会是月亮里的仙人呢?
狄米特律斯:他因为怕烛火要恼火,所以不敢进去。
希波吕妲:这月亮真使我厌倦;他应该变化变化才好!
提修斯:照他那昏昏沉沉的样子看起来,他大概是一个残月;但是为着礼貌和一切的理由,我们得忍耐一下。
拉山德:说下去,月亮。
斯塔佛林:总而言之,咱要告诉你们的是,这灯笼便是月亮;咱便是月亮里的仙人;这柴枝是咱的柴枝;这狗是咱的狗。
狄米特律斯:嗨,这些都应该放进灯笼里去才对,因为它们都是在月亮里的。但是静些,提斯柏来了。
弗鲁特 又上了台
弗鲁特:这是宁尼老人的坟。咱的好人儿呢?
斯纳格:(吼)呜!——
弗鲁特 一听就吓得跑了
狄米特律斯:吼得好,狮子!
提修斯:奔得好,提斯柏!
希波吕妲:照得好,月亮!真的,月亮照得姿势很好。
这时候狮子撕破提斯柏的外套后下了台
提修斯:撕得好,狮子!
林风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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