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果然逃不过今年的冬天,天冷了,冷的彻骨。
芸的男朋友又打芸了,最后一根稻草断了,芸发病了,又开始疯疯癫癫,开始阴森森的狂笑。
可能是压抑的太久,日子太过难过,芸这次发病像入了魔般,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人穿着夏天的衣服,脚踩高跟鞋,走路带风的女王般的四处游走,我小跑都赶不上。车子开过来,她直接横穿马路,差点撞上,亏得司机反应迅速,停了车。她还耀武扬威的对我说“看吧,连车都要给我让路。”
她每天提着啤酒,就只喝啤酒,手机往地上砸,用手抓烤炉里的蜂窝煤,修长的手指上顿起很多水泡,她说“我冷。”
她还能徒手把调羹,铁的那种,卷成麻花,还在雪地里打滚,哭泣。
芸妈妈又请了新的神婆,俗称弥勒(mila)来给她叫魂,她躺在沙发上,被床单盖着。
神婆拿着火钳夹着一些正在燃烧的纸钱在她面前一个圈圈一个圈圈的晃着,嘴里不停说着我听不懂得话。
芸的一只手慢慢的从被子里伸出来,呈弯曲状,像女鬼吃人时手的样子。我猛地吓了一跳,还好还好慢慢的她的手软了下去。
半夜了,大家都在客厅里看着神婆“做法念经。”而我即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放心的坐在芸身旁。
芸突然说话了“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河水都冻住了,我可以走了。”我听的不怎么真切,模模糊糊听到这几句话。
慢慢的,芸好了起来,她要走了,要回到她孩子身边。“其实我疯了的时候挺开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忧无虑的,什么都不怕,真的挺好。”
嗯,从那天之后,我和芸就再也没见过了。
从回忆中醒来,我看着忙碌的芸,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中午1点的时候,芸终于休息了,她微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是,遇见你我真的很惊喜。”
“饿吗,我们去吃饭吧。”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的还是那么的熟悉。
我们找了一家餐厅,静静的吃着饭,吃完饭她回去工作了,而我默默的看着她离开,那句问候始终说不出口。
芸曾经对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跟你说我的很多无法向他人说出口的事儿,可是你居然告诉我妈妈了,那是我妈妈啊,我最不愿意告诉的人。”
芸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我,充满恨充满失望充满无奈充满悲痛,是嗯曾经我告诉芸妈妈,那个男人给芸下药了,也许是我表达不清楚,也许是我说成另外一种意思,又或许芸妈妈累了,我们之间有代沟。
芸妈妈只对我说“别告诉别人,知道吗?”
芸走的那天,我告诉她这件事儿,所以出现了那种眼神,那种让我觉得我失去这个朋友的眼神。
“你以为告诉我妈妈,我就能好过一点吗?呵,她有她的苦,你说了只会给她增添痛苦,没有任何用处。”
芸没有给我留下联系方式,一走就是八年,我也,我也不敢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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