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如此,但迈出那一步所需要的勇气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浅浅用了很长的时间去理清思绪,她与夜华因难而识,算是同甘共苦过,平心而论,身为归墟少君,他身上确是有些自傲在的,可也未曾在她面前拿乔。
诚然她收到的伤害都来自于夜华的身边人,但就算换个人同夜华相爱,他们也会如此看待那个女子。他们并不是针对她,只是在针对所有无法跟夜华门当户对又与他相爱的女子。
夜华虽然有错,但归根到底是门第之差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浅浅心道情爱之事最为纯粹也最为复杂,这话果然不假。她想通是想通了,一方面仍觉得夜华不堪事,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也过于自我了些。
总之事到临头,她反而没能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要一个怎样的结果。
昆仑墟的早晚课成了浅浅放空思绪的好时候,她常靠坐在窗户边撑着头对着窗外的山山水水发呆。
春寒料峭后桃花盛开,空气中还有冰雪消融的寒意,她伸出手在虚空里比划,好像把桃花摘进了手心,可定睛一看,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失恋后的愁闷与寂寞不断拉扯着自己,还有些许自厌的情绪,在消磨着人的意志,叫日子更加难熬。
她渡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浑浑噩噩的时光,师兄们将此戏称为修行,浅浅只觉得自己像个在春日里感了冒的病人。
这不是什么大病,可从悄无声息的患病到悄无声息痊愈却要花费上很长的时间。她更宁愿自己是因为一场冬雪或是一场寒雨发了高烧,然后吃了岐黄仙倌的几剂猛药,闷上一夜就又重新活蹦乱跳,也好比如此这样厌燥要好上百倍。
哎,总归是自己境界不到家。
浅浅在无聊时会想起九重天外的神仙,比如斗姆元君一类的,修无情道或是太上忘情的仙神,怎的他们就能无情无欲,而自己还要饱受七情六欲的苦痛?
脑子里就突然有了要修无情道的想法,并且愈演愈烈。
虽说修道中途改道是大忌,但是这功法完全勾起了浅浅的好奇心,她修的又是顺心意,无论身体还是意志都在催促着自己去了解一番。
于是便跑去藏书阁里翻阅关于无情道的典籍。
只可惜道藏大多晦涩难懂,无情道这种一听就很逆天的功法更是个中佼佼。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浅浅只看了个一知半解,便再看不下去。
将书合上,浅浅叹了口气,苦大仇深中又带点释然——这也正常,她要能看明白也不会有如今这困扰。
没了学术研究的天赋与心情,读书这事就成了娱乐的消遣,浅浅自顾自地对着夕阳发呆,又想起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据戏折子里说的,修无情道的人最后都需要杀妻(夫)以证道心。
正所谓,飞升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若是她真走的是无情道,她能挥下那一剑吗?
不能的。
她自来,就是个很重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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