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已经是第二次做同桌了。
这段时间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一学期算下来有四次模拟考试。班主任担心我们与周围同学发展出可以上课讲话的友谊,座位换得特别勤,一考完模拟考就立刻换座位,一学期换上四次。
同学们当然不乐意——好不容易和周围处好关系,又要适应新环境去了。但作为历史老师,她完全没有吸取那些国家灭亡的经验,直接暴力镇压了我们的抗议。
所以这么看下来,虽然我只与他坐了两个四分之一学期,也是相当不容易的缘分了。
第一次和他坐时,我是真的很皮。也说不准为什么,就是非常想欺负他。我在他的书角上,书包上,校服上甚至手上都画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兔子。他就非常无奈地低头去帮我捡画画时手抖掉到地上的笔。
前几天看到他的书包上还留着那两只兔子,我当时又奇怪又想笑,问他干嘛不洗掉。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哎——我再看一下?”我记得书包另一个角落还有一只兔子,想翻翻还在不在。
结果他一把揽过书包,表情特别欠:“滚,我怕再多几只。”
“……”
之前我从没想过会和他发生什么,最多就是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而具体怎么个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
第二次换座位,班主任和班长联合排了两份座位表,一份是和他坐,一份是和小H她对象小P坐。
我当时天天许愿要用第一份表——是因为想和他坐,也是因为不想吃小H和小P的狗粮。
最终还是用了第一份表。我长出一口气,然后喜悦就压不住地从胸腔蔓延开来了。
在和他坐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当柠檬精的潜质。
刚开始是不爽于他与朋友们相谈甚欢,直接将我无视掉。我索性每天提早五分钟到校,然后占着靠左的那个位置,即使他的朋友们用零食诱惑我都不挪一步。
其实我真正酸的时候不多,就算真的酸起来也完全没有怪他的意思,最多是觉得另外那人很没有眼力见。
有次他给我讲着物理题——我物理实在不行,没有他完全苟不上前20。前面的两个女生转过头来,好奇地问我们在讲什么题。
当时下午就是物理考试了,讲个题是非常正常的,所以他没说什么,打算给她们说一遍。
我当时的确不爽了——不是酸,就是觉得人家给我讲题呢你们来当什么电灯泡。
我就啧了一声。
有点大声。
他们都看着我。
然后他一合书,无奈地笑着朝她们摆手:“没题,滚。”
我当时真的很吃惊,也很开心。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这么顾着我的情绪……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我也怕他因为这个嫌烦,结果他特别不以为然:“……不会啊,我感觉反而很调皮可爱啊。”
……唉,我至今都不明白这么羞耻的话他是如何面不改色地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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