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给出的代价是——”
“我的自由。”
“自由,他们口中至高无上的自由。”
喀秋莎:“呵!”
喀秋莎流露出讥嘲之意。
她平淡一笑,安慰肖洛霍夫:“对我而言,那也不算什么。”
“不行。”
“不行也得行了。”
肖洛霍夫颓丧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痛苦地想到:要让一位强者伪装出自己的漏洞,深思熟虑自己落败的方式。何等的荒谬!又是何等的屈辱啊!
喀秋莎看出了肖霍洛夫的想法,回答:“没什么荒谬和屈辱的。”
“他们只是用另一种强大,打败了我们的强大。”
而强大,是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的。
或者,不是没有区分,而是这种区分的力量不足以撼动胜负的结果。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从这种角度看问题吗?)
肖洛霍夫沉默了很久。
“或许吧。”他艰难地承认。
然后,肖霍洛夫请求到:“无论如何,请活下去。请尽可能快乐地活下去!”
等局势稳定了的时候,等不需要你继续用自己的受困,换取对方关注度的集中,为我们争取时间的时候……
“一定要得偿所愿啊!”
“喀秋莎。”
“愿你平安,愿你幸福,愿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喀秋莎笑了,问他:“我们这样的人,不是不说‘一切’的吗?”
“毕竟,那太贪婪了,也太不切实际了。”
肖洛霍夫答道:“管它去呢!”
……
面对如此岌岌可危的形势,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活却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是了。
谁让他很强呢?
喀秋莎:“你倒是坦诚,连装都不装一下。”
被迁怒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没有反击。
他的格调很棒,常住的屋子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又极有温馨的氛围感——甚至可以说是浪漫——喀秋莎被这片净土刺伤了眼睛。
她说:“我绝对不会觉得它浪漫的。”
因为人们知道,当一个时代开始被浪漫化,就是它即将落幕的时候。
“这段历史,要像最触目惊心的伤口一样。”
“刺伤人们的心灵,唤醒他们的理智,共享给他们自己绝不孤独的勇气。”
喀秋莎的面容,一半被光线照亮,一半却隐于黑暗。
“哎……”
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发出声音。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伸出手,想碰一碰喀秋莎柔软的头发,却被狠狠地打掉了手。
陀思妥耶夫斯基忧郁地发愁:为什么偏偏要走艰难苦恨的路呢?
她会受伤的,她会痛苦的,她还会……
……与他分散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却没有任何改变你的办法。)
只能看着。
无益于事地注视你的背影。
……
“干杯。”
“为了我们的重逢。”
喀秋莎接过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手中的酒杯。然后,她一脸漫不经心,把这杯红酒泼在了对方的身上。
“我是喝伏特加的。”
“从来。”
“不为享受,只为取暖。”
滴答、滴答,引力在呼唤,酒最后落到了地上。
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地上的酒液,想到:悼念这短暂的相逢。
文野:万物皆散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