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有那么一个人,在大家平庸地为了学业忙碌时,他却在慵懒随性中光彩夺目,让所有同龄的小孩都自惭形秽,惊羡畏惧。
钟前寺,已经被报送重点高中,距离中考不到十天,他还坚持来学校上课。不,钟前寺从来没有听过课。上课的时候,别人强制自己打起精神来听讲,而他,要么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闭目养神,要么写写作业放松心情,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看一些没人知道的书。
收到报送通知的那天,班里哀号遍野,“羡慕啊,这回你可以光明正大地不来上学了!”
“不,我会陪你到最后一天哒!”钟前寺故意肉麻他的死党大文。
大文被他萌得一激灵,内心:真好,可盐可甜,成绩又好,难怪女孩们知道他是个深坑还要冲进去。可惜了那么多娇花,被这样人面兽心的渣男戏弄。
大文的眼里时而花痴时而愤恨,弄得钟前寺有点奇怪。
“怎么了,小哥哥,我只是陪你到中考哦,对我有想法的话,早点死了这条心吧。”
钟前寺又露出了表面人畜无害,实则令人寒颤的笑容,啊,好迷人。
怪不得那些女孩即便被分手还会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大肆吹捧钟前寺的芳名。
大文看着钟神的侧脸,在心里怨妇般地摇了摇头,保质期最多三天的女朋友,钟神值得!
那些女孩子被迷得团团转,王希文可是清楚钟前寺的那些风流事迹。
王希文跑向刘日安家,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他放慢了脚步,那是刘日安家楼下,被绿植挡住了,看不清楚,王希文屏息慢慢走近,没控制住因为奔跑不停的喘息声,两人好像都被吓到了,矮的那人扑进高个子的怀里,“没事,是野猫。”钟前寺用温柔的声音低低说。
刘日安不知道抓紧他腰间布料的手该不该放开,脸上滚烫,用小小的音量说,“我……害怕猫。”
钟前寺轻笑出声,“嗯,我陪你上去。”
王希文听够了墙角,他很想冲上前告诉刘日安不要和他在一起,但是又有点恨自己当时没有挑明心意,这时候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去干扰别人的私事,于是带着不为人所知的后悔就这样离开了。
年少的感情不怪被父母长辈戏谑,因为少年萌发爱意是本能,而少年并不懂得爱,就像小时不识月,长大后,却在同一个月亮里看到了念念不忘的故人故乡故事;少年把一瞬间的心动当作游戏,许多年后只能用游戏人生的语气在心底默默回忆当年清晰深刻的爱恋。
不是不珍贵,是我们不会爱惜那个最纯粹的自己,那便无人会珍视。
“陆神早!”刘日安昨天被奥赛题折磨得几近窒息,经钟前寺开导之后,心情豁然许多,只是……那十指紧扣的画面,还有陆神的伦敦腔,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禁区。
“Morning!”陆神嘴巴抽空回应她。
刘日安找出中考小宝典一边看一边吃早饭,王希文和余琬琰陆续到教室,他们四个在这平时没人管,所以本来应该是早读的时间他们自由很多,王希文直接拿出了没做完的题,余琬琰对着镜子整理鬓角,只有陆星泽嘴里念叨着洋文,还好不是水门事件了。
静默而和谐的早晨,刘日安又愉悦了很多。正当她沉浸在这份幸福当中,老师走了进来,后面带着熟悉的身影——钟前寺。
“嚯!”老师看惯了早读时间锣鼓喧天的教室,被面前的场景有点震惊到。
老师冷静冷静说,“这是已经被报送了的学长,钟前寺,我请他来指导指导你们,这几天就和你们在一块上课,你们有问题可以问他。还有,你们自己协调好自己的时间啊,奥赛和期末考都不能耽误。”
“知道了。”
“好的老师。”
几个人乖乖读书。
老师很满意地离开之后,刘日安又把早餐从抽屉里拿出来,王希文继续刷题,余琬琰还在倒腾头发,陆星泽接着念洋文。
钟前寺很自然的坐到了刘日安旁边,和陆星泽隔了一个走道,余琬琰和王希文都在后一排。
下课铃已经响了,大家还是习惯被铃声支配,纷纷停下手上的事情,像课间一样开始闲聊。
“陆神。”钟前寺明明是学长,这样称呼陆星泽很是谦和。
陆星泽也觉得被学长这样称呼有些受宠若惊,“嗯?学长你认识我?钟神,你别这样叫我,我在你面前…不值一提。”
“你们都在学校门口的大屏上循环滚动呢,谁不知道你们。”
“但真正成为神话的还是学长你,我们学校唯一一个杀进决赛前三名,青史留名。”陆星泽是两脚书柜,但也懂得商业互吹的艺术讲究的就是这个互。
“你刚刚在念什么啊?DEEP THOART?”
“嗯,美国的深喉事件,“深喉”是水门事件的线人,至今依旧疑点重重。”
刘日安这边刚吃完鸡蛋饼,正要往嘴里送潦草地卷成圆柱状的糯米糕,听到“DEEP THOART”动作一滞,她是吃还是不吃。
钟前寺憋笑,“安安,你吃太多了。”语气暧昧,教室里的气氛凝固得能让人窒息而死。
“学长怎么能说女孩子吃得多呢!”余琬琰这个刚刚失恋的人受不了这粉红泡泡,赶紧过来打破这氛围。小翻白眼地娇嗔,在为刘日安不平。
“没事没事,吃吧,我喜欢吃得多的。”王希文咬牙看着钟前寺宠溺地盯着刘日安。
其他人又是一哆嗦,这大早上的,狗粮那么足的吗?
刘日安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快……快上课了,不吃了。”
刘日安在钟前寺炙热的目光下赶紧收起零零碎碎的东西开始埋头刷题。
“通知一个事情,高中部那边决定,这次竞赛中你们代表学校拿到前十名的话,就可以选择直接升高中部。省得像有些人一样在初三虚度光阴,还打扰身边其他同学的心态。”
要不要读初三是一个需要考虑的事情,刘日安下意识抬头看向钟前寺。
刘日安昨日被钟前寺开导得通透,他又稳重从容,刘日安难免对他产生了一点依赖的心理。钟前寺用眼神抚摸她温润的脸颊,“暂时不要想,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期末考和奥赛一样重要。”
对啊,那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都给忘了,不对,钟前寺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刘日安被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害羞地低下头。
王希文坐在后面,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像是相守多年的伴侣,他尽收眼底,手里的笔不自觉地加大力度,啪嗒,清脆一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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