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穿花裤衩
【我不允许不详组断粮!给我吃!!(怒号)(咆哮)(翻滚)(尖叫)(跑到海洋里啃猩猩)】
“我们之间的爱,从来都不是单箭头的。”
(一)
“我觉得胜宽哥最近有点奇怪。”
孟祥这么说着,忍不住因为这犹豫许久而吐露出来的疑问而皱眉,歪了歪头,从窗户泄进来的阳光落在她的发丝之间,于如海一般幽蓝的发丝间掀起了点点碎光,碎光顺着垂在眉眼间的碎发滑落,落进了她此刻满是疑惑的眼底,铺成了一个宇宙里面才有的璀璨小银河。
“我感觉,他在躲着我。”
小姑娘疑惑的神色更加浓烈,看着队长的目光充满了年幼者对年长者才有的信任与依赖,就像无措的羔羊般依赖着队伍里面的领头者。
崔胜澈默默拿起桌子上还热气腾腾的咖啡杯,轻饮一口,瓷白色杯子恰好掩住了他唇边挂起的一抹无奈的笑。
眼下是腊月,窗外坠下点点银色霜花,披着暖阳的光辉落在人世间的窗柩与屋檐上。在美好的初雪下,透过氤氲着一层水雾如同毛玻璃的窗户看去,街上不乏有热恋中的情侣依偎在一起,同色同款的情侣围巾系着的是青涩炽热的情愫;也有一家三口,父母依靠在一起坐在长椅上,眉眼弯弯地看着孩子堆雪人。
这样的场面似乎也在昨日看见过……
啊——想起来了,就在昨天,同样的天气,同一家咖啡馆,同一个座位,同样的场面。
自己的弟弟夫胜宽,红着脸又很是苦恼地对着自己絮絮叨叨谈心,不安分捏着咖啡垫盘却迟迟不端起咖啡来喝的小动作,将他那时的紧张和无措尽数体现出来。
“哥,我好像——喜欢上了孟祥……”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红的耳尖又烫了几分。
……
在感情方面迟钝的妹妹就在眼前,支支吾吾只说出个“哥是不是讨厌我了?”的荒谬猜测,挂在眼底的失落渐渐化为了实体,几乎要垂出来。
啊怎么办呢?这两个让人操心的孩子——
崔胜澈喝了口咖啡,醇香在舌尖齿缝碾转来回,苦涩的味道混杂着奶香,让人意外地上瘾。他叹了口气,湿润的眼睛亮了亮:
“讨厌你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但是,我确实听见了些话语。”
小姑娘藏在桌子下的手扭在了一起,面上自认为波澜不惊的平静在队长眼中却是错漏百出,眉眼间挂着的全部都是慌张。
“胜宽呢,不讨厌你,相反,他很喜欢你,不是朋友亲人之间的喜欢。”
崔胜澈并没有说通,他笑吟吟看着面前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小姑娘,伸手推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糖果给她。
(二)
深夜寒寒,夫胜宽好不容易把和朋友聚会喝高了的孟祥弄回家,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三点了,成员们都已经拖着疲惫的身体睡着了,宿舍楼的安静是只留给两人的暧昧滋生地。
在打房门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夫胜宽把注意力放在了孟祥的耳环上。
在和朋友聚会的时候,孟祥是不会化妆的。她只喜欢带着朋友赠与她的饰品,耳环或者项链开开心心赴宴。
长头发的女生总会有头发卷着耳环的烦恼 卷毛且睡觉多动的孟祥亦是如此。在夫胜宽伸手要小心翼翼卸下那一对碎钻耳环放好的时候,本该安静睡着的人却突然伸手,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勾住了脖颈。
轻轻压了压,本低下的头颅靠得更近,几乎是要鼻尖贴着鼻尖。
脖颈间吹过一阵热气,随后就是孟祥有些黏黏糊糊的问句:“……哥,我听说——你喜欢我?”
深夜的平静被这一句醉话打破,那一瞬间,夫胜宽听见了平静心海海面上传来了风声,风声渐大掀起了层层波澜,最后成了一场无法抵御的暴风雨,在自己的世界里横冲直撞,将所有东西都冲散只留下一片狼。
夫胜宽也听见,自己心跳空了一拍,而后因为这空拍,本平稳的心跳忽然变得频繁难以捕捉到其中的节奏。
没有开灯的房间之内,属于孟祥特有的好闻的香味混杂着阵阵淡淡的酒味,纠缠在一块成了另一股醉人的香味。
床边的暖色照明灯亮着,微暗的光线落在此刻床上醉酒的孟祥脸上,落在她的脸边,落在她耳朵上没有摘下来的耳环,落在了她的眼里。
……
真是,漂亮得太不像话了。
……
夫胜宽大脑空白一片,被喜欢的人戳中心事的紧让他几乎无法压制住有些颤抖的声音,只支支吾吾开口:“你这家伙……让你喝这么多酒……醉了还不好好睡觉……真的是……哪个朋友带你喝这么多酒的……真是大胆……”
一连串的句子只不过是紧张情绪的遮羞布而已,支支吾吾的语气早已失信地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落在孟祥耳边低语:
“是的,我喜欢你。”
(四)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夫胜宽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是在什么时候呢?
自己对孟祥的感情发生了让人惊慌失措的质的变化,起先只是介于朋友与亲人之间的喜欢忽然成了让人抓狂的爱恋,她的模样成了深夜梦里的常客,她的一颦一笑都成了自己开心情绪的诞生条件,只要见到了她,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如果现在有烟,或许夫胜宽会选择放纵一回,用呛人的烟草味来堵住满脑子如野草一般疯狂生长的念头,堵住随着念头浮现而滋生的复杂情绪。
夫胜宽想起了很久之前和孟祥的第一次见面,当时是在一个下雨午后,青涩无措的孟祥以新成员的身份加入了他们。
本身在男团里头存在女成员就是件荒谬的事情,夫胜宽在见到孟祥之前总是抱着这样的念头,然而见到所谓的新成员之后,这样的想法便神奇的灰飞烟灭了。
像是同病相怜——此前的他在进入小绿屋时也是如此的局促无措,又像是对好看的孩子本能的偏爱,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心理,又或者两者皆有。反正他是在彼时因为有些局促而迟迟说不出话的成员之中走出来,笑得温柔,足以打散一个小心翼翼的人心头的不安:“你好呀,我是夫胜宽,很高兴认识你,也很荣幸和你成为一个组合的成员。”
“我是……孟祥。”
因为没有安全感而变得细微的声音并不足以让人听不真切,反而让字眼黏在一起一般像是在撒娇。那种撒娇不是平日成员们为了好玩或者是恶心别人故意捏着嗓音说话一般,而是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一下子就让人打心里回去偏爱于她。
孟祥抬眸看着夫胜宽,剪水秋眸清晰至极,甚至能够让夫胜宽看见自己落在她眼里的倒影。
在那么一刹那,夫胜宽的心很诚实地因为这一个漂亮孩子颤了一下。
(五)
夫胜宽敢肯定的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孟祥加入seventeen并且和他们一起出道的时候,自己对她的感情绝对绝对是正常无比的友情和亲情。
因为他不会在看见孟祥和其他人互动时滋生那种危险的嫉妒情绪。孟祥的内向只针对于不熟的人,她本身就是不亚于李硕珉和权顺荣那样爱闹腾的人。在熟悉之后,孟祥逐渐暴露本性,总会抛梗接梗逗得其他人哈哈大笑,而她本人也享受这种快乐,每每都要靠着身边成员仰头大笑,笑到厉害的地方,还会四肢发软站不稳身子,只能抓着其他人的胳膊来保持自己的重心,因此孟祥也被粉丝成为软骨人。
在枯燥压抑的练习生生活之内,她的存在无疑于是一种让人坚持下去的动力。不知道其他成员是怎么想的,至少在夫胜宽心中,就是这样。每一次他看见孟祥笑的时候又或者是听见她说的笑话之后,心里积攒的阴霾总会消散,就连窗外不散的铅云也突然消失只留下了耀眼的阳光一般。
那么……在看见孟祥和其他成员互动而滋生可怕的嫉妒情绪,是在什么时候呢?
夫胜宽苦思冥想,只得到了一个朦胧不清的答案。
对于孟祥的感情发生可怕变化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有本我的心不断在发酵挤出又苦又辣又酸的情愫,逼得夫胜宽几乎无法保持自然。
在看见孟祥和其他成员的肢体接触时,这些可怕的情绪就会化身为毒蛇,缠绕在他心头。尖利毒牙冷冷刺进柔软的心底,毒素蔓延又顺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一处,带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不能让我成为你的第一个答案呢?
为什么你能对他笑得那么开心呢?连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好看星光。
为什么你不能转头看看我呢?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唯一选择呢?
……
这些念头如疯草一般在他脑海里不断生长,几乎霸道地扎根了整个大脑。让夫胜宽无法在摄像头前如以往一般自然地抛梗,只能不自知地冷着脸,看镁光灯打过她的身影,扯着她的影子和别的成员们融在一起。
像是天生一对。
夫胜宽同样很爱自己的成员,没有人比seven自己更爱着seventeen自己。他能够在大众面前,自然而然地表达对于其他成员的爱意,即使会有些羞于开口,但并不是到了让他难以启齿的程度。然而——他对于孟祥的感情,早已不是能够在摄像头面前面不改色表达出来的了。他难以说出他很爱孟祥的话语,这几个字眼像是如山一般沉重压在他唇齿舌尖,让他无法轻松地说出口来。
每每孟祥与爱联系起来的时候,心总是诚实地更加卖力地跳着,血液也因此而滚烫,几乎灼得人难以承受。难以启齿的爱到了嘴边又在那砰砰心跳声之中换成了相反意味浓烈的讨厌。
“最讨厌孟祥了。”
他总爱这么说,嘴巴下弯似乎满是嫌弃意味,但那一双眼睛却无法遮挡地跑出了比蜜还甜的喜欢。就连手,也在看见她佯装生气或者伤心的时候,下意识地抚上了她的脸。指尖轻轻掠过那柔顺的发丝,掌心之下的皮肤细腻温热,让人不愿抽手,也不愿让那一双眼睛的视线离开自己。
(六)
所以……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自己爱上了孟祥呢?
或许是在清晨的时候,她披着头发穿着衬衫站在窗户前,阳光在她发丝之间跳舞,又怜爱地轻吻她的眉眼唇角,而她则转头,明媚地朝自己打招呼:“早上好,胜宽哥。”
或许是在她扎着头发穿着围裙做饭的时候,转头笑吟吟地将刚炖好的肉喂给了自己,眉梢眼角挂着浓烈的笑意:“好吃吗胜宽哥?”
或许是在她练习的时候,满是不愿地苦着脸将头靠在自己肩上,委屈巴巴地碎碎念:“胜宽哥,我好累,不想跳舞,不想出汗……”
或许是在她感觉到自己的压力或者伤心时,会躲在自己身后,悄悄地伸手抱住自己,轻轻开口:“胜宽哥,我在呢。”
……
反正,爱意诞生生长的每一个时刻,都是在满眼都是她的时候。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七)
孟祥收回了勾着夫胜宽脖子的手,似乎是酒劲上来了逼得她有些难受,让她不得不用手压着发疼的胃。
夫胜宽倒是把注意力从摸不到尽头的思绪之中抽了回来,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她床头的药柜,找到了解酒片和止疼药。床头摆的热水壶内早已被他注满了热水,就连杯子也被他清洗了一遍。
他倒完水,一只手拽着孟祥轻而易举将她提了起来。玻璃杯被举着到了她面前,热气氤氲冲淡了点晕乎乎的感觉。
“把药吃了。”
夫胜宽将药递了出去,有意要揭过那个话题,说到底,他还是不敢这么快得到这个爱意的回馈,只怕到头来连身处同一个组合都变得无比尴尬。
孟祥垂着眉眼,乖乖将药混着热水一饮而尽。温热水流顺着食管坠入胃部,暖意蔓延冲淡了些酒醉的不适感。她往后靠着软枕,抬眸看着夫胜宽:“谢谢你了,哥。”
“要谢谢我就少喝点酒吧。”夫胜宽说,“本来就不是会喝酒的类型,现在也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不舒服就找我。”
说着,夫胜宽起身,要逃离这令他越发难以维持正常表情的可怕地方。刚起身要走,手腕却被轻轻一拽。力度很小,明明能够轻轻一用力就能挣脱掉,然而他却没有挣开,甚至连头都不敢转,整个人僵在那里。
孟祥微微抿着嘴:“我今天找了胜澈哥了。”
……
夫胜宽瞳孔一缩。
……
“或许只有在微醺之后,我才刚说出这些话来……在知道哥喜欢我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我本来以为,哥是讨厌我的。”孟祥开玩笑地说,“毕竟哥没少说最讨厌我了。”
下意识的,夫胜宽想要反驳,还没开口又被孟祥堵了回去。
“……今晚我不是故意喝那么多酒的,只是一想到,我不是单相思,就很开心。原来,哥也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着我。”
她的话过分真挚,不是因为酒精而生出的美好谎言,反而是平日里不敢说出口的事实。
拽着夫胜宽的手缓缓下滑,最后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夫胜宽的手。团戒相碰,灯光在其上跳跃,没有什么再比此刻的相靠在一起的团戒珍贵至极。
……
跟夫胜宽一样,孟祥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夫胜宽。
应该在清晨时,他穿着件衬衫,靠在门框安安静静看着自己,在自己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会眉眼弯弯,递上一杯温度正好的热牛奶。
应该在做饭的时候,他站在自己身后,微微俯身轻笑询问:“亲爱的,又在做什么好吃的呢?”
应该是在自己练习而累得半死时候靠在他怀里倒苦水的时候,他会轻轻给自己按摩着酸痛的腰部,温柔地说:“再坚持坚持,很快就好了……”
应该是在自己卷入负面情绪漩涡之中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他会递给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认真地开口:“哥在呢,不要难过。”
……
“原来我和哥之间,不是单箭头啊。”
孟祥笑着开口。
夫胜宽忽然笑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谜题就在此刻有了答案,而且是自己曾经只敢在梦里设想的答案。
他默默用力,牵住了孟祥的手。掌心相贴满是灼人的温度。
夫胜宽转头,直直撞进那一双载满整个宇宙的好看眼睛,在现在,那双眼里的爱意都只留给自己一个人,而不会分与其他人。
“真的是……这种话,应该是男方先开口啊。亲爱的,关于我喜欢你的话,可不是谣言,从来都不是的。”
十指紧扣,似乎再也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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