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后,胜澈哥本来打算和是克拉的编辑宋梦一起吃饭,但宋梦因为航班问题,并没有多少时间能够留在韩国,因此聚餐这件事情便被我们换成了在家煮饭。每个人各自做一道菜或者打下手,一顿晚饭就完成了。
我给成员们做了最擅长的可乐鸡翅,然而自己吃到嘴里的只有一块。只是眨眼之间,那餐桌上的肉便消失不见。
吃完饭之后,我和胜宽哥坐在八楼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他夸我《going seventeen》里这两天拍摄时候的状态很好,我夸他晚饭亲手制作的拉面很香,顺便表达他们没有把我扔出宿舍的感谢。
话题到此停了下来,我们都没有提起别的话茬,只是轻轻靠在一起各自看着手机。
韩国有一个让不少同行闻风丧胆的娱乐新闻媒体——Dispatch新闻社。
该新闻社致力于爆料艺人的八卦新闻、私人生活等。D社每次都会在新年第一天爆料出自己所拍摄到的艺人情侣。今年不知为何D社爆料的时间晚了几天,在网民的哀怨声和讨论声之中拖了好几天,直到刚才才爆出了艺人情侣来。
是曾经一起表演过合作舞台的朴允恩和李贤硕。据D社爆料,两位在去年的六月份时候,便已经确认关系。因为明面上两位只合作过年末舞台的表演,大家都没有在他们恋情曝光之前将两位考虑到两位谈恋爱的可能性。我对他们印象并不深,当我看见被爆料出来的情侣是他们的时候,心里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但胜宽哥在看见两位的新闻之后,脸色变了变,满是复杂。
我看见他的脸色不大对劲,就问了他一句。他“嘶——”了一声之后才告诉我,说他和李贤硕这位后辈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在年末舞台结束之后,那位李贤硕和他要我的联系方式,但他没有给。
听他说出原因,我忍不住挑眉。
“这位朋友真是花心的人。”
胜宽哥也禁不住赞同到点头:“确实是花心的朋友。”
……
我和朴允恩并不是很亲近,年末舞台这唯一的合作之后都没有联系过对方,因为我们都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
他们小情侣的事情,不关我事。他们恋情的曝光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剂预防针,让我们打消恋爱的想法,亦或者是让我们与亲近的朋友之间有了谈话的话题。
每个朋友对于他们的恋情都很吃惊,彼此印象之中两位压根没有什么交流。诧异过后也就恢复平静,毕竟都在一个圈里活动,私下里没有交际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手指尖敲着屏幕和智秀聊着天,相约着下个周末去她们宿舍吃饭。脑子里想的事情还是和胜宽哥聊的那一茬:“话说这两位朋友不是没有什么交际吗?真是让人意外,两位竟然会交往,还交往了半年,两位的经纪公司知道的吧?”
“在爆出来之后两位的经纪公司才去确认,确认过后说是尊重两位艺人的选择。”胜宽哥感慨道:“没有恋爱禁令的公司就是好啊……”
“怎么,听你的话你是想谈恋爱了?”
我和他开起了玩笑,心里都知道谈恋爱这件事情在组合里面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或多或少拒绝了一些暧昧苗头,工作时候也会刻意和异性保持距离以免传出绯闻。
胜宽哥似乎想说些什么话回应我的言语,还没说出口,就被刚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的灿哥打断:“谁想谈恋爱了?”
灿哥头披着一块毛巾,毛巾下露出的脸上红润润的,湿成一绺一绺的头发搭在他的额头前。
我抬手指向旁边坐着的胜宽哥,抬起的手指没保持指向多久就被人一把握住,用力地压在沙发上。胜宽哥瞪大了眼睛:“你这家伙嘴里都是会让人生气的谎话啊。”
灿哥擦着头发,满不在乎:“哎呀——想谈就谈呗,到时候曝光的话我们大家就把人扔出宿舍好了。”
“直接从seventeen里除名。”我笑嘻嘻地补了一句,换来的是胜宽哥拍在我头上的轻轻一击。我顺势,靠在沙发上的身体滑落,直直靠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的舒适度没得说,除开被我靠着的胜宽哥感觉不大好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劣势。抬起眼皮看去,胜宽哥本人对于这个姿势没有什么怨言,只是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之后便也由着我去了,自顾自看着手机。
我看向他手机屏幕,滑动的页面是油管,里面的内容是不久之前的年末舞台直拍,现在他在看的,是胜澈哥的直拍。我并不爱看自己的直拍视频,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回去看看成员们的视频,想要从里面模仿些表情管理来大声嘲笑其他成员。
他偏了偏手机,让我更好地看清他的手机屏幕,嘴里絮絮叨叨:“……啊……看来我得做得更好才行啊……”
“哥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睛,指腹触碰到的眼睛本能地颤了颤,睫毛擦过,痒痒的。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没有一点安慰的虚伪成分。在我心里,没有一个成员做得不够好。
灿哥坐在我身边,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沾到了热水暖意变得更加的柔和,此刻全然散开,几乎要将周身的空气都染上这种气息。
“胜宽真的做得很好了,不要妄自菲薄。相反,我觉得我还得多健身才行啊——”他顿了一下,“站在珉奎身边时,我总感觉我的身材少了点什么。”
他这话逗笑了我和胜宽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员们跟上了健身的热潮。没有活动的时候大家都相约着去健身房锻炼,就连一向不大爱出门或者是运动的俊辉哥,也会在演技课下课之后约着我和硕珉哥一起去健身房。
我倒是没有怎么跟他们一起去,我是有另外的健身课,之前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和慧琳姐姐一起上课,现在慧琳姐姐不怎么健身了,我就是和Jennie一起健身。
健身的效果十分显著,特别是在成员们身上。眼见他们的肱二头肌一天大过一天,我反而生出点惆怅意味来。之前大家都是瘦瘦薄薄的一片,打架打起来我没怎么占下风,现在不行了,Joshua哥和珉奎哥一拳就能把我送回老家过年。
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们的胳膊。
……
……
“你们两个怎么都偷偷用力绷肌肉啊?也太不诚实了吧。”
……
……
体检前一天的晚饭过后,是不能够吃饭喝水的。我因为喝了很多的水,晚饭没怎么吃。睡觉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克服烦躁情绪酝酿出了点睡意来,那点睡意转头就被逐渐明显的饥饿感打消。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索性拿起手机。
半夜时分的手机内容受到深夜的影响,也变得无聊乏味起来,不管是微博还是油管或者ins。
我点开了weverse,犹豫了好一会,才发了条动态——
“没有睡着的朋友请抬腿。”
过了一会,亲爱的队长大人首先回复:“是抬起左腿还是右腿呢^_^”
我不由自主笑了,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一起抬,将左腿右腿一起抬起来之后,就能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了^o^”
……
上辈子的模糊记忆告诉我,在2019年的时候,胜澈哥在精神压力大和密集行程之中出现心理问题,患上了舞台恐惧症,修养了好一阵子才能够回归舞台。
这一辈子,密集行程还存在,胜澈哥的精神压力也应该不小,但幸运的是,目前胜澈哥还没有出现任何的心理问题,只是有些失眠症状,其余的——我倒是还没有看出来。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轻轻敲了敲。那几下的轻响犹如藏在树林之间的夜莺轻鸣,轻得怕是惊醒满地的雪月银霜一般。
我掀开被子下床,还没有打开门看清来人是谁,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轻轻开门之后,来的人果然是胜澈哥。
他抱着我送给他的熊猫玩偶,正倚靠在门框上笑着看我,看上去精气神失足,心情也蛮好的。
我挑眉,让了个身让他进来,嘴上刻意减少音量:“……你怎么来了?”
他自顾自坐在床上:“无聊嘛,来看看我们家老幺为什么大半夜的睡不着。”
他望向我的视线写满了一种询问,我点点头,他了然,心安理得地掀开了我的被窝躺了进去,嘴上还不忘赞叹道:“好暖和。”
“我捂了好几个小时,当然暖了。过去点,我也要躺着。”
“……哇……上次我们躺在一起,好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才没有,躺放Vlive的时候我不是和哥躺一起了吗?”
“才没有呢,你是和woozi躺一起的。”
胜澈哥翻了个身,盖在身上的被子受到动作影响拉开了条缝隙来,被子外头的冷意顷刻灌入,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以此来蚕食不多的暖意。
“啊——我忘了。”
我牵住了他的手。胜澈哥的手很大,至少比我的手掌大。握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能触碰到他掌心里密布的掌纹,是粗糙感和细腻感的诡异结合。
“我们小十四的手好小。”
胜澈哥摊平两只手,大小差别并不意外地十分显眼。默了一会,他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皮外伤而已,我已经涂了药了。”
提到伤口,我忍不住将手虚握成拳头状,稍长些的中指指尖刚好碰到伤口。伤口已经结痂,摸上去是微硬些的不平,并不疼。
胜澈哥垂眸,视线虚落在某个凝在半空的焦点上。等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小十四,其实你可以和我们撒娇的。晚上时候,明明可以拿自己受伤了的事情,跟哥哥们撒娇不洗碗的——”
我摇摇头:“愿赌服输。”
晚上吃完饭之后,我们通过剪刀石头布来选出谁刷碗,我因为反应迟钝,出动作慢了一拍,被净汉哥推出来洗碗了。我没有和他们说我受伤的事情,我本来也没想告诉他们。左右也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不过几分钟就已经结痂了。伤口被发现还是圆佑哥来帮我擦桌子时无意发现的。
“再说了哥,我不是爱撒娇的人。”
这辈子是,上辈子也是。
或许我曾经是爱撒娇的,在陈心仪她们没有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是爱和她们撒娇的。后来她们离开了,我也是爱和净汉哥和Joshua哥撒娇的。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因为被流言蜚语攻击,给成员们惹了不少的麻烦和或多或少造成了影响,我就没有在公众场合和摄像头面前和他们撒娇了,到了现在,私下里我也不怎么撒娇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些什么。翻开胜澈哥的手掌,我细细看着。他的掌纹密布,密密麻麻,排布成了玄学之中的命运。
我妈妈告诉过我,如果一个人掌纹很多的话,就说明他的心事很多,很敏感。
我没有告诉胜澈哥这件事情,垂眼摸了摸他的掌心之后,我笑着开口:“哥的掌纹真的好多……”
他也笑了,也轻轻摸了摸我的手心。
“你的也很多啊——好像比我还多来着。”
我们两个都没有开口询问对方失眠的原因,这本就是个难以解答的迷题。我们躺在一起,看着空无一物的雪白天花板,看着窗帘后皎洁的月光,聊着没有尽头的话题。
我们聊到了每一个成员,聊到了拍摄的事情,聊到了要搬宿舍的打算,聊到了遥远又恍如昨日的练习生事情,聊到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聊到了借着夜色发酵的郁闷和烦恼。
我们聊到了很多,一点点增加的时间数字承载着我们自己都记不清的内容。直到时间凝在手机屏幕上成了“4:25”的样式,我们才结束了夜聊。
胜澈哥捏了捏我的脸:“晚安。”
“晚安。”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
嗯,和胜宽哥还有灿哥一样,也是在不诚实地绷着肌肉。
闭上眼睛,逐渐安静的世界浮现出了她人的语句,是作为夜谈结尾内容的宗教说法——
世界上每个人受到的苦难都是一定的。
胜澈哥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想要一个人替我们还有克拉承担住所有的痛苦,这样一来,孩子们都会生活得很幸福很轻松。
我没有告诉他的是,我比他还想要去承担重要之人的痛苦。如果命运果真在暗地里设定好了苦难的数,那我愿意成为所念者苦难的承受者。
是由心的。
我隐约知道这个念头分外强烈的原因——是处在另一个世界的不安,是想要报答所有爱的迫切,是想要寻找存在意义的渴望,是某种不明的赎罪。
我想要如此,却又隐隐觉得不该是如此。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伴着越来越明显的心跳声,缓缓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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