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soop》的行程就以我们的离开结束。成员们都回到了之前忙碌的工作之中,宿舍里几乎没有一天是全员到齐的。除了团体活动以外,我没有任何的行程,空出来的时间都被我用来准备solo。
solo的歌曲、妆造是要我和公司开会之后才定下。solo的歌曲要我从知勋哥去年闲着没事给我写的歌里面挑选。知勋哥给我写了三首,一首是他送给我的成年礼物,是我喜欢的类型——慵懒、神秘、空灵,给我感觉很像是深夜圆月下绽开的带刺玫瑰;一首是酸酸甜甜的柠檬糖,很像情侣闹别扭时候说出口的气话;一首则是很典型的Kpop歌曲,很适合舞台但我对其的感触和喜欢不如前两个。
我告诉了公司我选择第二首,这一首歌最适合和成员们feat。至于第一首歌,公司说既然是我的成年礼物,索性也一起当做solo歌曲了。这么一来,我的solo由原定的一首歌变成了两首,但只有成员feat的那一首歌可以拍摄MV。
feat的成员是胜宽哥,原因无他,我和他吵架的样子很符合歌曲的概念。
“我觉得我们两个可能写着写着就吵架了。”我伏在桌前填词,用手背戳了下胜宽哥的手,他没有躲开,转头白了我一眼,瘪瘪嘴继续写了下去:“我也觉得会这样。”
“吵架的话就都给我出去。”知勋哥笑眯眯开口,抬手一人敲了一下脑壳,“写得怎么样了?”
“写完了。”我扔下笔,伸了个懒腰,酸涩的手指被我努力张开拉伸,“给。”
面前的纸张被我递给了知勋哥,他手摸着下巴细细看了几眼:“还真和你吵架说的话一模一样。”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胜宽哥写完了没?”
我凑了过去,将下巴垫在他的手臂上,感受着他书写时手臂肌肉的运动。他没有理我,认认真真写着歌词。知勋哥也凑了过来,站在我们身后看着。
胜宽哥写的歌词和我写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我写的大多是吵架时口是心非的气话,他写的是吵架之后说的和好话语。
我们吵架之后,没有谁会先道歉低头,都怄气不去理会对方,直到某天的某个时刻,他问我要不要喝牛奶我跟他要按摩仪。其实他想问的不是我要不要喝牛奶,我要的也不是他的按摩仪,我们只是想和彼此和好而已。
想到往事,我忍不住贴紧了点胜宽哥,抬眼观察他,他对于我的动作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笔尖顿了一下,又继续写了下去。
也没多久,胜宽哥也写完歌词了,在对了一下谱子后我们便当场开始录音。录音的过程少不了知勋哥的毒舌评价和纠正,也少不了我们对彼此的嘲笑。
音乐声填满了白天与黑夜相接时的空白时间,等我们离开时,印象之中的白天已经变成了黑夜。胜宽哥因为有约,先离开了。回去宿舍的只有我和知勋哥。我挽着知勋哥的胳膊,挂在他的身边,他无奈但又不能怎么样,或者说是舍不得怎么样,只支着胳膊拖着我一步步往宿舍走。
月光正好,和路灯的颜色融为一体,又拉得我们的影子很长很长,是淡黄底色画布上晕开的人物,也是布料上剪裁出来的人形。
“知勋哥——哥——知勋哥——”
我总拉长声音喊他,那是没有目的的喊,不是平日有事或者有话要说的呼唤。他总是好脾气地给予我回应,不让我每一声呼喊落了空被风捧着远去。他的回应让我心情越发的好,温热得像是月光在我心里点了捧如星星的火,一簇簇的,撩得人也欢喜起来。
轻轻牵着的手忽然用力收紧,带得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知勋哥的方向倒去。我撞在知勋哥背后,手顺势挂在了他身前。知勋哥低低笑了几声:“我不负责哦。”
“……明明是哥搞的鬼。”
我佯装委屈,挂在他身前的手摊开掌心:“医药……哇啊——”
话还没说完,本前倾靠着知勋哥的身体悬空了,重心失去的刹那有恐慌情绪出现,下一秒那些恐慌情绪被知勋哥的话轻易地击碎。
知勋哥背起了我:“不要怕,我现在也可以稳稳背着你了。”
我微微抓紧了他的衣服,看向前方,这里离宿舍还有一段路,路是安静的,汽车静静停在两侧,有的被灯光照着,藏不住什么颜色,有的匿在黑暗之中,只透出个大概轮廓来。凝视那些黑里的车有些久了,我总觉得心慌,似乎里头藏着什么人。
抓着知勋哥的手又紧了紧,我不大确定开口:“走?”
“不。”他摇摇头,微微弯腰下一刻骤然提速跑出。擦过耳边的风大了,在风里我听见了他的笑声:“我们跑!”
……
音源录完的后几天,mv的拍摄便提上了日程。在mv拍摄之前,我按照公司规定,去剪掉了原先染上的蓝紫色发尾,成了刚出道时的黑长直造型,做完头发回去宿舍时,我迎面碰上了刚睡醒的Joshua哥,他看了我好一会,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说还以为跨越时空见了十四岁时的我。
我还没说话,他就凑过来将我的头发揉乱,不等我开口,他长腿一迈就离开了。
……
mv的内容与歌词契合度很高,也和大队的概念有些挂钩。我和胜宽哥一大早就到达了拍摄场景拍摄,那场景看似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地方,然而透过监视器看,那加上人物的场景便变得很是好看,有种割裂的温冷对比感。
我打了个呵欠,头一歪就靠在胜宽哥肩膀上。他看上去很累,一言不发的,只垂眼发呆。也是,我们昨晚两个都没有睡着,我是因为失眠,他是因为赶了个通告,公司那边没有安排好,导致他都没能休息一个半个小时的,就要来这里拍摄。早上化妆的时候,胜宽哥都睁不开眼,化妆师姐姐叫了好几次,他才清醒一些。
想到这里,我没忍住牵住他的手,习惯性地摩挲他尾指的团戒。他自然而然翻过掌心反牵着我的手:“累吗?”
我摇摇头:“不累。”
牵着我的手紧了些,我垂下眼帘:“哥更累点。”
mv的拍摄不是那么早就能完工的,拍摄了几乎快要一天的我们不过只拍了计划之中的一半少一点。为了让胜宽哥打起精神来,也为了分散我那过分集中在疲惫感的注意力,我抬眼看向监视器,监视器里正在播放着刚才拍摄的内容——我和胜宽哥面对面坐在桌子的两端,桌面上是一盘凌乱的棋盘,桌子下面我与他的腿上缠绕着一根根红绳。乱成一套的棋盘是我们两人的内心世界,在彼此面前,没有所谓的谁输谁赢,只有急切凌乱的真实自己;腿上缠绕的红绳则是我们不愿与彼此分离的心愿实体。
我指着最后定格的画面,是胜宽哥的冷脸。冷调的光落在他眉眼之间,称得他那眼底水色更加清澈,却也透出迷离感。
“这样的胜宽哥很让人心动啊——”我戳了戳他的脸,打趣道:“克拉们不得爱死——”
他转头朝着专门拍摄花絮的摄像头,臭屁地撩拨了下自己的刘海:“克拉们,请多多喜欢我吧,反正要比喜欢我旁边这个家伙更加的喜欢我。”
闻言我瞪大了眼睛,指着外面:“请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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