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们给硕珉哥还有韩率哥庆生之后就回去公司的。”
打电话来的是副社长,他人很好说话,我也很愿意和他亲近一些。
“不需要成员们陪同,你一个人来就行。”
他这句话让我愣了一下,心头危机感更重,与窒息感混杂在一起几乎让我更加无法呼吸,胸腔内是渴望生的心脏在砰砰跳着,一下一下,沉重如雷,好像是要拼尽全力砸碎所有看不见的、缠绕在身边的噩梦锁链。但这是徒劳无功的,只是呼吸之间,那些看似粉碎的铁链又重新缠了上来,冰冷的触感如蛇鳞一般,游走在体表之间溅起无数的鸡皮疙瘩。
刹那间,混沌的大脑闪过一道雷霆,有各种捕捉不到却又隐约知道内容的念头乍现。我又想起了之前,深陷职场霸凌谣言之中时,高层代表和我“约法三章”——如果再出现两次这样类似的、不利于组合的事情,那我将会终止作为“seventeen”第十四位成员的职业生涯,即使合同并未到期。
站在代表层角度,我是理解的。身为男团之中唯一一位女性成员,本就是荒谬的事情——男女混合团队本就比单一的男团或女团更加难以生存。出道之际,就有不少人因为公司大胆的实践而施加舆论,不管是公司还是成员们,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了现在。
站在成员们角度,我也是理解的。每个人都是在那闷热的、窄小的练习室内流尽血汗泪才幸运地站在练习生时期魂牵梦萦的舞台上,谁也不想被无妄之灾牵连而离开自己热爱的舞台。
我喘了口气,抬手擦去了泪珠,紧缩在一起的身躯裹着的是徒劳跳动的心脏。副社长一直没有说话,在等着我的回应。缓了好一会,我用指尖算不上轻柔地擦去了下唇被咬出来的血水,咽下了有些咸涩的铁锈腥味。
“……知道了,辛苦副社长了。”
手指颤抖地挂断了电话。
余光之中手机屏幕上的光骤然加亮,刺痛了双眼。我背靠着墙壁,只望着自己脚尖发呆。思绪混乱全然不知道大脑究竟在思考着些什么,乱如麻的念头缠得人越发无法呼吸。
那张仅仅望了一眼的照片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怎么也忘不掉,负面情绪的伴生物是无法阻止的悲哀想象,我几乎能够想象出其他人在看见这张照片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是说着什么的话。
不同的口齿唇舌不同的话语,是同样的凝视。他们不管真与假,他们不管是与否,他们不管始作俑者,他们只聚焦于女性身上,借着那张张不堪入目的假照片,将心里的阴暗化为羞辱打在每一个无辜的女性身上。他们会说我活该,他们会说我真装,他们会说我是荡妇,他们会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出卖自己身体得到,他们也会连带上成员,施加最为恶心的谣言。
隔着墙壁,我听见了成员们的声音。珉奎哥和韩率哥在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明浩哥厨艺的精湛,胜宽哥在唱着合作曲,Joshua哥和灿哥哈哈笑着,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化为了同样意外的惊呼,身边仅存不多的光彻底消失,明与暗的界限消失,世界又成了混沌黑暗的一片。
黑暗之中一切声音都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容易被人捕捉。在惊呼之中,我还听见了一阵走近的脚步声。手扶着墙壁支撑起整个瘫软身体之后,我被锢在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
“……”
死一般的沉默。
硕珉哥吸了吸鼻子,掐了掐我的小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会因为你而难过的。”
他的声音翁翁的,也带了点轻微的哭腔。在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脸部细节,只能看清个大概轮廓来。想了想,我还是没有办法将发生的事情说出口,但难过之下又有迫切的心让我去寻找人倾诉一切。
我将头埋在他的肩前,沉沉闭上酸涩的眼睛,深深呼吸了几回,勉强压下去那心头糟糕的情绪。
“……哥……我没事,我为刚才和你发脾气那件事情和你道歉。”
顿了一会,我将手绕到了他的背后,用力抱住:“哥也不要在现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过阵子,你就会知道了。”
“还有……”
灯光依旧没有亮起,黑暗之中出现了些影影绰绰的烛光。墙壁之后,有生日快乐歌响起,歌声之下是成员们止不住的笑声,那笑声是海啸之中漂浮的稻草,勉强扯住了在风浪之中浮沉的我。我越发用力地抱住了硕珉哥,努力压下悲伤的情绪,故作欢快在他耳边轻轻开口:
“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我的硕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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