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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寺坐落在迭罗山的山顶,从山脚到山顶一共有五千零九个台阶,要将近三个小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上去,只能徒步。
很多年以前,信佛的富商捐钱扩建了普渡寺,寺里的高僧赠予了他一块平安扣。
后来富商遇难,那块平安扣于险境中替他挡下一颗子弹,因而捡回了一条命,普渡寺也因为这件事被广而传之。
之后每年都有许多人去普渡寺求平安扣,不是都能求来,也不是给钱就能求来。
五年前,刚上任军区少将一职的严浩翔被指派到一区进行突击任务的考查,本以强悍实力屏除被冠以关系户外号的他为了同组队员的安危,意外坠下山坡。
浔江后山地势极为险峻,山上植被覆盖稀疏,多为尖削裸露的岩石,他意外坠下的地方因常年落下滚石而被设为禁区。
为了不让事情被媒体发酵,严家第一时间压下了消息,可四面八方关注着军区的视线实在多如牛毛,最终公关只好将他的伤势弱化后放出来,以抚平人心。
手臂和腿部均出现错位骨折,重度脑震荡,十七处皮外伤,坡底的枯木枝丫刺破后肩,脚筋被挑断。
最后人们所知的信息却只有只言片语:军区突击任务意外发生,严少将坠下山坡,手臂错位骨折,陷入昏迷。
舆论霎时间铺天盖地四散开来,关心担忧、嘲讽、落井下石如潮水般涌来,而事件的主人公躺在ICU的病床上久久不醒。
接到信息的你如同晴天霹雳,由于总军区第一时间下达了禁令,一切人员包括家属在内,短时间都不能前去看望少将。
你执意要闯浔江军医院却被黎家的保镖奉命带回了暮山,为此和父亲大吵了一架。所有人都好像被打断了感知,唯有你拼了命的想见一见二哥。
想问问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疼不疼。
你难以想象他摔下山坡后满身是血的惨重伤势,更无法原谅那个害他受伤的人。
有资格参加浔江一区突击任务的人,通过层层选拔,受过军区最残酷的训练,根本不可能犯那样的低级错误,然而悲剧却好死不死的发生在严浩翔这一组。
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冷静下来后想起迭罗山香火最旺的普渡寺,被信念守护的人都会前往的地方。
普渡寺的平安扣不是给钱就能求来的,你在佛堂跪着抄了三天一夜的经书,庙堂人来人往香火不断,只有你的身影自始至终落在一处。
不仅如此,你答应每年向普渡寺捐款,以助其基础建设和部分香火延续,并在寺里吃斋礼佛一周,求来了那块平安扣,也就是严浩翔不离身的那枚血玉。
因为抄写佛经时需要长时间保持跪姿,你的膝盖受了伤,下山当天上京下起了那一年里最大的一场雨。
家属不能探访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山后第一时间去了军区。
你可以保证,那是十八年来你第一次看见脆弱的几乎不堪一击的严浩翔,没有锋芒没有棱角,像失去威严的狮子,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看着你眼泪流个不停。
“傻丫头,哭什么。”
“哥哥好好的呢。”
明明因为手臂的牵动而疼的眉头紧皱,却依然用温柔的笑容看着你,告诉你他没事,让你不要哭。
后来那件事成了家里闭口不提的辛秘,更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与以往生命中大相径庭的严浩翔。
一切都成为记忆回廊里再也拾不起的无解过去式,你和严浩翔也回不去当时的两小无猜,年少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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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雨连续下了一整晚直到现在也没停,被雨雾笼罩的迭罗山除了你和严浩翔之外,鲜有其他人的身影。
他拉着你一起往山上走,途中好几次你累得不行都被他背起来继续走。
通往终点的路没有捷径,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梯,你一手撑着伞安静的趴在严浩翔背上,听他讲起小时候和爷爷的趣事。
有无数次你想说出那句“二哥,我累了。”
不是走不动的累了,也不是想半途而废的累了,而是你们之间,你已经累了。
严浩翔:“明年六月是坎特伯雷的奥斯汀花季,你会喜欢那里的。”
明年六月。
恐怕到时候你已经嫁到马家,成为景桢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
登上山顶时,雨势转小,不一会太阳高挂升空,久违的暖阳褪去了阴雨带来的晦朽。
寺里的住持认得你,微笑的迎进你和严浩翔。
“小黎,这就是你要守护的那个人吧。”
“小伙子,能有小黎这样的女朋友,是你的福气呀。”
住持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甚至比以往热情不少,看见你和严浩翔携手有来,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你想让他别再说了,转眼却看到严浩翔目不转睛的听他说着每一句话,只好作罢。
等待的时候准备拿出手机,正好响起了信息提示音,屏幕上弹出三条文字。
“早安,记得吃早饭。”
“里渊东港的那块地皮到手了,恭喜我们的小黎总。”
“近来降温,照顾好自己。”
信息的主人是马嘉祺。
说来奇怪,相处几个月以来,你已经看不清他对你表现出的百般关心是逢场作戏还是发自内心,因为这样的感觉你太熟悉了。
“我会的。”
算日子,这个星期,父亲就会回上京。
订婚宴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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