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下潜-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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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圈子里的人从小耳濡目染,一直被灌输的观念是相爱与联姻不同,联姻是权力、地位、人脉、资源、财富的共享。
喜欢谁未必要如愿娶到家,家族因素在高干子弟的婚姻里永远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严浩翔是谁,人生大半时间里扎根在军区大院,从小接受最严格的军事训练,受四面八方的探究与指点的目光。
之所以受宠,最大的原因来自于他一路攀升走到今天的位置,不依靠任何便利条件,不依附严家也不靠时家。
在上京这片昼夜模糊的天空,他是亮不起来的黎明也是暗不下来的黄昏,名利场不见他的身影,也并非明堂上高谈阔论的政客,作为严家与时家的后人,他最拎得清这一切。
向来除了心里那片柔软外,对其他人薄情又寡恩,他不在乎上一辈的恩怨,也打心底瞧不起借机揪住他不放的顾家。
“你到底想怎样?这婚已经定了,多说无益。”
时老爷子被气的茶杯在手里打颤,面容愠怒,多年身居高位的威严朝主位前跪着的人压来,满屋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门外守着的佣人们也全都屏息凝神。
挺直硬朗的身板,反骨的傲气,面对最敬佩之人的震怒,他依然不卑不亢的直视,眼里丝毫没有为自己开罪顾家的悔过,相反,那般锋利如鹰隼的黑眸中满是硬冷的芒。
“除了黎漾,我谁也不会娶。”
除了黎漾,谁也不能做他的新娘。
“胡闹!她是你妹妹!”
时正卿被气的够呛,一口气升上来,扬起手里的短棍,下一秒便重重落在严浩翔笔直的脊背上,冰凉的棍子隔着薄薄的衬衫结结实实的打在骨头上,落在每一块肌肤上。
严浩翔神色晦暗,绷咬着后槽牙覆手利落地擦拭了两下脸上沾染的汗水,这一幕将暗处王者的宿命感演绎得太微妙。
他不以为意的轻笑,在命轮转碾间孤注一掷。
“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对吗?”
他对上时正卿眼里稍纵即逝的震惊与闪躲,已然证实了尚未得到百分之百肯定的问题,心头涌起的庆幸盖过身上伤痛的洗礼。
他在百忙之中顺着偶然得到的线索抽丝剥茧,查出了一切,所有证据都指向让他欣喜若狂的结果。
黎漾不是严家的孩子。
没有本家的血脉,暮山小公主实际上并不是严二小姐的亲生骨肉,被埋藏在参天大树根部的秘辛本该永远浸于泥潭随之腐烂。
时正卿没有算到,发现它的人会是严浩翔。
“既然你知道了,就守住这个秘密,对所有人都好。”
时正卿仰头思索,他最了解自己这个外孙,被铁血钢枪打磨出来的利剑,不向谁低头弯腰,不会轻易妥协。
“我可以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去守护你想要的。”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和顾家小姐完婚。”
饮冰如血的无情政/治家做出了最大的让步,无论在他眼里这份爱算什么,他都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好。”
时家祠堂里,面对斑驳冰冷的地板,背部早已开始渗血,狰狞的红染透白色衬衫。
他眼里没有半点迟疑,这点痛那里比得上在训练场上日夜颠倒换来的伤痕,那里比得上未来会失去黎漾的撕心裂肺。
在答应爷爷的瞬间,握着胸口的血玉,他眼前浮现出他的小玫瑰。
年少时明艳纯粹的笑脸,受了委屈躲进他怀里留下的一片温热,柔声讨好的每一句亲昵称谓。
她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所有情绪,说到底,黎漾才是从始至终都牢牢掌控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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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我爱你。”永远,永远。
他俯身吻掉你眼角的泪,手指轻轻擦拭着余下的湿润,漆黑的眼睛让你想起小时候每一晚在床边哄你入睡的少年。
瞥见他眼角的红,眼泪忽然又止不住的往下掉。
“乖一点,等我好不好?”
如果能活上几个轮渡,不被花言巧语蒙住双眼,琉璃杯里永远装满白兰地,或许你不需要归宿,也不懂什么因果悖论。
要知道,在爱你这条路上,严浩翔从不和任何人比对你的情深意重,因为足够爱你。
他背负在身的远比你想象中多的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来到你身边,哪怕傲骨被一节节敲碎,哪怕被旖旎的疯魔控制,哪怕你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会扫清一切障碍,捧着玫瑰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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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能让他疯魔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黑紋蛇:本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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