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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伽罗。
道路上车水马龙,江面铺开绚烂的色彩,繁华夺目,五光十色的光线让人眼花缭乱,人潮在涌动。
冬日的街道上寒风冷冽,车窗降下,风灌了进来,闪烁的霓虹落在了你的眉眼间,色彩斑斓的光晕跃动,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马嘉祺:外面风大,一会吹感冒了。
马嘉祺从驾驶座投来目光,见吹进来的风撩起你的头发,他颦着眉又将车窗调了上去。
你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侧头看着外面快速掠过的建筑,车子转眼间上了河西大桥,通往河西花园的唯一一条路。
旁边的人似乎看出你的异样,眼角弯了弯,发出一声低笑。
本来你就够紧张了,马嘉祺还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让人好生不爽,你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黎漾笑什么呢!
马嘉祺:你紧张啊?
他一语中的,反倒让你有些尴尬。
“没…没有啊,你瞎想什么,好好开车。”
他显然不信,脸上笑意更深了,稳当的把着方向盘,往你这看了一眼。
“没什么的,别担心,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爸妈,第一次见面我当然要留好印象。”
马嘉祺没想到你会这么重视同他父母的见面,实际上他想说的是别那么紧张,他和父母的感情不深,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感情,但看到你这么认真,便没有说出来。
路程一点点缩短,车子逐渐靠近河西花园,但在此处已经可以看见闻棠轩的外景了。
你趴在窗口处看外面的景色交替,高楼建筑慢慢减少,入目的中式庭院透露着浓郁的古韵气息,同时又不失现代化设计。
想必这就是闻棠轩的入口了。
这里的人似乎一早便得到了通知,知道马嘉祺会在这个时候到达,门卫恭恭敬敬的立在入口处,往敞开大门的方向做着请的动作。
迈巴赫驶过此处时,马嘉祺放下车窗,向他点了点头,看起来心情很好。
而另一边的你就不一样了,你趴着副驾驶的车窗,只对他露出一个脑袋,除此以下的部位都缩在衣服里,同他反差极大。
你不是不知道马嘉祺与他父母的事,正是因为有所了解,才会担心怎样同他们相处更好。
而且如果你记得没错的话,在国会上,保守派代表的棠禾和新政党代表的严若海是老对手了!
这不是把你放在火上烤吗!
直到车子停在了主宅前,佣人上前替你打开车门,你才从心理斗争中反应过来,回头一瞥,看到马嘉祺那张如沐春风的脸,又“恨铁不成钢”的转回来。
“小少爷,黎小姐,夫人和先生在庭院里,请随我来。”
你微笑着点点头,挽上马嘉祺的弯起的手臂,同行的罗雀提着东西跟在你们身后。
据你所知,从世纪前的历史风暴中遗留下来,且血脉尚还纯正的世族名门,大部分都落根在了上京,其余少有的存在于其他地区。
而棠家就是这少数之一没有在四九城延续的家族,他们选择在伽罗这片适合休养生息的土地上将养,让这支血脉永久的生存于世。
这也是棠禾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
正因为她的不能离开,同她伉俪情深的丈夫,也就是马嘉祺的亲生父亲,也就注定不会走出这座深宅。
更多的情况你就不知道了,你所了解到的就只有这些。
被棠家作为继承人培养的棠禾,无论飞的多高多远,她身上都系着棠家的锁链,所以连同她的另一半,也必须在棠家的房檐下生活,入赘并冠以棠家人的身份。
但你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无法离开,无法脱离这里,而马嘉祺作为棠家的长孙,却被允许在马永桉的羽翼下长大,乃至成人、立业。
你不知道马嘉祺心里对他们是怎样的看法,但最起码,肯定是没有爱的。
“漾漾。”
“漾漾?”
马嘉祺柔声的唤着你,将你从思索中拉回,你反应过来,发现你们已经来到了某处有亭台水榭、假山雾流的风雅庭院,此时你们正站在一座小亭子里。
而前方不远处隔着一座小石桥的地方,有一座八角亭,四周拉起了不透明的屏障,有热气从一方布帘缝隙穿出来,明前龙井的茶香混杂着安神香飘溢而出。
马嘉祺:怎么心不在焉的?放松,有我在呢。
他似乎觉得你是有所顾虑,安抚般的理了理你脸颊旁的发丝,将它们绕到耳后,然后牵起你的手。
马嘉祺:走吧?
黎漾嗯。
感受到他掌心传递的温度和紧握着你的力度,你莞尔一笑,呼了口气,也回握住他的手。
佣人在前指路,同你们一齐步入石桥后便停下,在八角亭外侧身而站,道,“夫人,先生,少爷和黎小姐来了。”
很静,静的能听见亭子里煮茶的声音,静的令人凭空觉出一丝压迫感。
半晌,隔着屏障,传来棠禾的声音,“嗯,外面凉,进来吧。”
虽然严家同马家有些交情,但这是你第一次见马嘉祺的父母,而这一见就是来送订婚宴邀请函,难免有些紧张。
身旁的马嘉祺似乎感觉到你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投来安慰的目光,摩挲了两下你的指节,无声的说道。
“走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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