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色恐惧的孩子拼命拍打着窗户,柏琳以为是煤气中毒,下一刻一个头上有血迹的男人突然出现,勒住孩子,往后拖。
那个时候柏琳的心都提的嗓子眼了,她直接用体重冲过去,撞开门。
看见弱小的身躯在颤抖,那双眼睛在渴求,柏琳仿佛看到到初那些伙伴。
冲进去,就拿着拐杖打男人的头,虽然已经是五十岁的老妇人,柏琳身体却非常好,拐杖是个装饰物。打的男人左一块青右一块紫,脸上冲血,让这个平常看起来宽厚的男人,不复伪善。
他的脑子因为刚才被砸,本就混沌,此刻男人想要逃离。他把陆淆扔开,冲出门,柏琳接住孩子看见人走远,柏琳赶紧摘下披肩裹住陆淆,抱着他离开那座房子。
天已经黑了,这是个城市边缘的小镇子,路灯并不明亮,偶尔还会闪烁。
陆淆瑟瑟发抖躲在路灯下,他发不出声音,柏琳也不敢靠近他,这样的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内心会很敏感防备。
柏琳:“你的家人呢。”蹲下来,柏琳看着陆淆的眼睛。
柏琳不敢太靠近孩子,只是轻轻将一块奶糖放下,远处有一个身影走来,陆淆猛地跑向那个身影,喊了一声妈妈。响亮的哭声传来。
柏琳看着两人依偎的身影,悄悄离开,有些事情不宜掺和过度。
陆淆:“可是……”。
路言之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他不敢听。
起身抱住陆淆,强颜欢笑着说:“什么嘛,明明我什么都没问,你在自说自话什么啊。”眼泪却是止不住。
路言之试探着吻陆淆,陆淆没有躲开,把自己的不堪展示,似乎对他没有影响。
路言之浅尝辄止,环绕着陆淆的脖子,用额头贴着陆淆的下巴。
陆淆将言之抱到饭桌前坐下,揉了揉路言之的头,路言之有些茫然。
陆淆笑:“汤要烧干了。”
路言之脸色有些泛红,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淆,看着他起锅盛饭。
路言之撑起一抹笑:“所以江酹是谁都没有说,答非所问可不是好习惯。”
陆淆:“他是继母的孩子,虽然死了,但是户口在一起。”
陆淆把饭递给路言之,柔和的灯光饭菜的香味开始蔓延,场面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路言之想想小同桌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啊。不过以后他们真的可以这么在一起吗。
路言之垂下眼眸,看着桌子出神,想着想着竟有些委屈。
当陆淆坐到对面时,路言之握住陆淆的手,“如果,我想说万一算了。”路言之把头埋在手臂上。
一时无言,陆淆只是沉默,有些事情得等他想清楚。
路言之:“对不起”。坐直身体带着笑意。
路言之:“饿了,忽略热气腾腾的饭菜,真是一种罪过。”
看路言之恢复了,陆淆开始动筷。
入夜,路言之反反覆覆,就是睡不着,他和陆淆只隔了一面墙。
这让路言之不住想些龌龊之事,陆淆他是平躺还是侧着,小同桌经历那样的事情会不会害怕,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除此之外,路言之担心的还有,其实刚刚他想说,一开始他只是想玩玩而已,没有认真。
他一开始并没有多喜欢陆淆,陆淆并不是第一个,在到初的学校,他就玩弄过其他人,但是对方也没有付出真心。
……可能也有,路言之开始担心,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好像莫名其妙的。
一个别有用心,一个只是孤独。
路言之靠近墙壁,他想离陆淆更近一点。
而陆淆也是无眠,他知道,路言之不是单纯的人,但是那天他坐在门口的时候,好像自己。
那样等待着,可是他没有等来妈妈。
那个男人…呵呵!
这件事情陆淆留下了阴影,那位父亲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的葬礼结束在一个夜晚,陆淆将妈妈的安眠药放进饮料,看着他在浴室玩的痛快。
陆淆躲在角落,目光灼灼,听到闷声倒下的声音。
十岁的陆淆拖着他,将他的四肢绑在桌子四角,把一小块肥皂放入他的嘴。呆滞的看着那个憨厚老实,却有着肮脏内心的人慢慢苏醒。
看见他囫囵不清的咒骂着,陆淆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眼角盈着泪花。
慢慢的,男人不再挣扎,他的眼睛惊恐的看着笑着的男孩,他的手上有一把匕首。
月亮从窗户撒进光芒,匕首熠熠生辉。
陆淆一步一步的走近,这个人真是恶心透了啊,黄色的污浊流下桌角,陆淆嫌弃的耸了耸肩。
本来想好好玩玩的,陆淆一刀插人男人的胯下,陆淆邪笑:“咦,这么短。”又一刀插入。
男人此刻很想晕过去,但是疼痛却让他愈发清醒。
陆淆慢慢擦拭着他所触碰过的东西,鞋子也是绑上棉垫,没有蹭上血。
陆淆轻轻的在男人耳边说了一句:“嗨,我有人证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路可以走,聪明一点就不要供出我。”
说我割开了左手的绳子离开。
陆淆站在路灯下,迷茫的不知去处,吐泡泡的鱼死了,他也想天国的妈妈了。
陆淆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刀,比划着手腕上的静脉,苦笑一声,闭着眼睛挥手向下,没有痛感,但是温热的血液滴到手上鞋子。
陆淆惊愕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柏琳手臂上有了一条伤痕,血液在流淌。
柏琳叹了口气:“本来想抓住你的,但是人老了,眼神不好使。”边说掏出一块奶糖给陆淆。
柏琳:“我有一家孤儿院,你要是愿意就来我那吧。”
陆淆流着泪扑进柏琳怀里,紧紧抓住柏琳。
柏琳用披肩绕住伤口,把拐杖给陆淆拿着,温柔的说:“走吧,我给你做鲫鱼汤,我一个五十岁的大妈,也不会广场舞,不能带着你跳,但是我能让你吃饱穿暖。”
陆淆后来没有住着孤儿院,他和父亲在一起,看了一场好戏。
陆淆问过柏琳,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柏琳只是摸摸他的头说,他长的太可爱了。
直到很久以后,陆淆知道了什么是温柔,什么是爱。
回忆结束,陆淆将手贴近墙壁,路言之在那里。
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他挺好的。
磕磕绊绊,命运弄人。
路言之梦见自己在打麻将,正要大杀四方的时候,有人在邦邦敲他的头,给他气的,突然就醒了。
原来是陆淆在敲门,嗯好尴尬。
明明想着陆淆,准备早上为他做饭然后睡的那么死。
穿着陆淆的毛绒拖鞋开门,看见穿着黑白竖纹衬衫的路言之,鼻血都要流出来。
好帅,好清爽的男孩子,路言之身体快于大脑,先一步抱住陆淆。
六块腹肌我的天,路言之血槽已空。
路言之:“淆淆,你身材好好,怎么锻炼出来的,你完全是女孩的梦中情人,当然也是我的。”
陆淆抓住路言之四处作乱的手,有些宠溺的笑了,“今天早上喝黑米粥吃油条,别闹了。”
路言之撇撇嘴,“可是…。”
陆淆亲了一下路言之的额头,淡然一笑,就去开饭。
路言之捂住额头,脸开始发烫,好开心,怎么办。
路言之蹦哒着跳到餐桌前,看着陆淆,轻轻的吻在陆淆的额头。
路言之:“很公平嘻嘻嘻。”
陆淆笑着递给路言之油条:“尝尝吧,第一次做。”
路言之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但看见陆淆一脸坦荡,好吧是他思想龌龊了。
路言之埋头哭喝粥,实在不敢对上陆淆的调笑眼睛,一个美男,用清澈的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你,这谁遭得住。
陆淆:“言之。”
路言之埋头嗯一声。
“窗外下雪了,很漂亮。”
陆淆的声音很温柔,他从来都这样,不紧不慢,缓缓的声音仿佛能治愈一个人。
路言之看向窗外,雪花如飞絮随风而舞,纷纷扬扬,落进人的心里。
路言之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雪:“淆淆,咱们一会去踏雪好不好。”
陆淆微笑的看着路言之:“好。”
南方下雪最是惊喜,何况鹅毛大雪,更显珍贵。
路言之虽说想踏雪,但是刚出门就懊恼,看着卷成一个粽子的陆淆,路言之是又心疼又想笑。
路言之:“淆淆,要不咱们不去了,在暖暖的空调下坐在沙发打游戏也不错。”
陆淆用围巾挡住脸,露出两只眼睛,眉眼弯弯牵着路言之的手说:“挺好的,这座城市的雪很难得。”陆淆牵着路言之往前走,“遇见你也很难得。”
路言之还能怎么办,宠着。自己体质御寒,只能紧紧抓住陆淆的手,两个人漫步街头。雪花飞舞,呼出热气,会让人觉得分外惬意。
路言之很珍惜现在的时光,如果时光荏苒,我们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陆淆:“言之,你听过周总理和他爱人踏雪的故事吗。”
路言之偏头看着陆淆,“没有,但是我听过情长纸短,吻你万千。”
陆淆停下脚步,路言之也回头看他。
陆淆:“望你珍摄,吻你万千。”
我不希望你是曾经拥有,而是岁月如故,你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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