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待拿着一把直尺在手里来回转,其实按照最初的想法,换班也在他的考虑之中,既然有这个机会,就把握住吧。
这么想着,他戳了戳何等的手,在后者看向他时,说:“放学陪你去医务室换药。”
“不用。”
“用不用在我,有本事你能追上我再说。”
何等自知拗不过他,只能作罢。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只知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校医给何等拆了绷带,一改第一次的温和态度,从看到绷带下的青紫色皮肤开始,头上的火就一冒三丈高。
最无辜的还是季待,他不仅被扣上了一个不关心朋友的锅,还被命令去买冰袋。
“我都不用拆完就能看出来你压根就没把这伤放在心上!”
“我也不说你们,落下毛病又不是我的!”校医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被进门的学生打断。
“校医姐姐!我朋友肚子疼!”
“来了来了!你们等会儿!”转头把绷带打了结,对刚拿着冰袋跑进来的季待吩咐:“给他敷十分钟就走吧。”
“嗳,”季待一点头,“好嘞。”
转头看到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在那张脸前晃了晃手,“怎么?被训傻了?”
“话说这个姐姐还真是够暴躁啊。”季待心有余悸的刮着鼻尖,听着外面拿急性肠炎吓唬小孩子的校医阴悠悠的声音。
何等看着门外,轻笑一声,“应该是这几天装病的人太多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把人家姐姐惹的呢?”季待翻着白眼儿,把冰袋递给他,“别人都放学了,就我还得在这儿伺候您。”
“你可以走。”何等瞥他一眼,满眼都在说,我没求着你在这儿。
“明天就不是我了,明天亚子他们轮班……你脱衣服干嘛?!”
何等脱下校服的手一顿,抬眸看去,后者一脸慌张,他慢条斯理的把冰袋整个放到衣服里,盖上一边说:“包冰袋。”
“而且,”他扯了扯自己的上衣,好让季待看清楚,“我里面有穿衣服,你想什么呢?”
“……我说我电视剧看多了,”季待硬着头皮,愣是说完了整句话,“你信吗?”
“……”信你奶奶。
鹅卵石小路上,季待走在上面跟着平坦水泥砖路上拄拐的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掌宽。
一旁槐树吊着的骨朵儿还未开,鼻尖儿却能萦绕清香。
季待吸着鼻子可劲儿嗅,鼻尖一酸痒,歪头打了个喷嚏。
“天凉,”何等说:“多注意。”
季待揉着鼻子,“不应该啊,你都没感冒。”他说着,把肩上挂着的何等的校服褂子抖了一抖,这一抖,他才发觉令自己打喷嚏的香气不一定是槐花骨朵儿上带的。
他歪着头准备去嗅那件衣服,听到旁边的人再次开口,“应该衣服被冰袋包凉了,你把它还给我吧。”
季待脑子一抽,猛地转开头去看何等,后者拄着拐重心偏后,伸手等他把衣服从肩上拽下来还给他。
季待把衣服拽下来勾在臂弯,手插在腰兜里,斜着眼看远处,“你……你有没有闻到槐花香?”
“没有。”他顺着这句话猜测,“你对花粉过敏?”
“不是,”季待开始扯淡:“刚有一毛絮絮飞鼻子里了。”
何等几不可察的轻微挑眉,这个解释明显和槐花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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