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是把话说得清楚?”
卫西风闻言闭了闭眼,被他欺骗了这么久,他明白,对方一定善罢甘休。
可是他不能让师傅也陪着自己丧命。
小皇子又膝行几步,低着头,能看见国师绣纹繁复的靴子。
“求大人饶了他吧,西风任凭大人处置。”
国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甚至好心情地笑出了声。
所有外来的声音都被隔绝了,四周寂静空旷,卫西风跪在国师的脚下,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原本温情宠爱的假面被直接撕开,男人露出了视人若草芥的冷漠面目。
“许久没有人让本座觉得这么有意思了,卫西风。”
男人挑起小皇子的下巴,颇有些好笑地说:“当一条狗都当不好,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资格和本座谈条件,嗯?”
“啊——”
兰风在地上发出惨叫,原来是宝镜把他的下巴给卸掉了。
这样,他就没法再说出些让国师不高兴的话来了。
“大人,大人!”
那双碧绿如翠,敏锐如狼的眼睛随着睫毛抬起而显露无疑,泪水滚滚划过少年的脸颊。
少年急切地求着:“西风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西风一个机会,我一定、一定......”
他说出了那个屈辱的词汇。
“能成为大人最好的狗。”
“真的么?”
宿沉星看着泪流满面,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着的男主,心虚不已。
【宿先生,在下觉得这么干,可能会让原主的结局更惨。】
好巧,我也觉得。
“是的。”
少年清瘦似竹的脊背微微鞠着,泪痕未干,苍白的脸上是悲戚难忍之色,仿佛被风摧折枝头的新树一般。
“起来让本座看看。”
男人挥手,宝镜随即叫侍卫把兰风抬了下去,卫西风回头,原本麻木的脸上又有了些慌张。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用了几分力气,将小皇子的头转了过来,白色手套沾染了血迹。
伤口被按压的刺痛让卫西风颤抖起来,他的眉宇下压,半闭着眼,努力控制住想要痛呼的冲动。
“本座不喜欢自己的东西随便添上什么别的痕迹。”
“西风明白。”
因为距离很近,说话间的吐息再清晰不过,如霜似雪的气息濛濛扑面而来,让人无处可逃。
这傲慢的要求实际上是处于对卫西风弱小的暗讽。
“脏了。”
卫西风看着被自己的血沾染的手套,缓缓凑上去,张口把手套一点、一点地咬了下来。
柔软轻薄的手套滑落,他把手套接住,而后又舔舐着男人的指尖。
国师的手大概从没有拿过什么重物,玉石似的指尖带着一丁点儿深红,宛若白面点朱砂,雪地落红梅花,美得炫目。
“干净了,大人。”
卫西风最后平静无波地低头,捧着国师的手套,驯服极了。
墨翠眸子里酝酿着并不新鲜的风暴。
此时无能为力的孱弱将深深刻入他的记忆,他的骨血中。
在最苦涩的痛恨里,他汲取了无比强烈情绪,仿佛胸膛之中藏着一团火焰,要将这一切焚烧。
最好让眼前这高高在上、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男人眼中露出惊愕,感到惧怕才好。
【宿先生,现在在下相信您并没有准备让男主爱上你了。】
就算日后万人之上,金尊玉贵,众人高呼万岁,他也不会忘记今日感受到的侮辱。
爱不可能,只存在着刻入骨髓的恨。
虽然宿沉星很想反驳系统,他真的只是想看看男主的伤势!
但是现在......
国师本来就是醉心权力,冷酷骄戾的人。
宿沉星的所作所为没办法脱离角色太远,如果想得到想要的结果,还需要徐徐图之。
【经过系统的测算,爱意所产生的能量是最大的,也是唤醒意识碎片最高效的方法。】
当然,如果不能产生爱,那么恨的感情说不定也能行。
【他是江淮一吗?】
宿沉星知道卫西风一定恨他,这很正常。可一想到当初那个少年,他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郁。
【先生,理论上,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他”不是江淮一,也不是卫西风,是至高,是万千世界的核心。
事已至此。
宿沉星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努力一把,实在不行......
就好好想想该怎么去世的顺利一点。
“回府吧。”
国师转身,看也没看恭敬顺从的小皇子,只瞥着宝镜道:“将他和元月一起送到内堂。”
“是。”
宝镜低着头瞪了一眼卫西风。
她没有为元月求饶,只觉得卫西风能留下这条命实在是难消她心头恶气。
等到了内堂,她必定要狠狠折磨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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