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清冷慢慢走远。他内心一阵慌乱和惊喜,慌不择路的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追过去。
漆黑的夜晚突然变得明亮,越来越近的那抹栀子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的香气,却是让人沉沦的罪恶气息。
他的脚步加快,紧随着那个身影的消失和出现,在寂寥无人的夜晚,在一片蝉鸣蛙叫的漆黑中,那缕清冷仿佛是一束光的存在。
他紧随其后,最终在一片青湖前停下。
严浩翔:清浅——
他低喃着,富有磁性的嗓音中饱含了一丝殷切。
他目光如炬,可是那缕清冷的光倏的停在湖的的正中央,隐约间似乎有一个人影,突然回眸。
他似乎看清了,那淡雅高贵的绝世美颜,嘴角凸显的莞尔一笑令他沉沦,可是猝不及防的,那束光熄灭了,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心突然地抽痛,仿佛故地重游的悲怆,他永远记得那天将她从湖中救起时她的奄奄一息和自己的悔恨 ,而今天,似乎一切悲剧都在重现。
突然,他不顾一切,冲向那湖的正中央,然而身体却像被巨大的漩涡吞噬了进去,漩涡的尽头,是叶清浅绝美的面孔。
叶清浅浩翔——求求你,让我见见严路——
那凄楚的哀怨声不绝于耳,像悠长的水草一样缠绕住他的脚踝,窒息感逐渐将他拉扯进湖底。
他挣扎着,突然那双手又紧攥着他,沉淀淀的身体渐渐轻盈,而逐渐上升,冰冷的十指紧扣在一起,他的呼吸渐渐平缓,眼中也不是空洞的漆黑。
月光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眼前渐渐变得明亮,呼吸逐渐顺畅,他终于不再窒息,可是指尖的那股力量却倏的抽离。
严浩翔:你是谁!
他大叫着,可根本没有人回应。
巨大的失落感将他吞噬,他缓缓睁开眼,才发现身边根本空无一人,自己只是在车厢中打了个盹。
手里的薄荷烟已经熄灭,只有略显焯烫的烟灰落在了自己的西装裤子上,偶尔有一两粒随着清风而飞舞在空气中。
他的意识一片混沌,伸手轻拂了眼睛,却发现睫毛上残留着点点濡湿。
还是那个自己被救的梦境,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经久不衰,可那明明是和宋初心有关的,却不知为何总是莫名的想到叶清浅。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严浩翔感到脖颈酸痛,刺的他神经酸楚,双目定定地凝视着面前的别墅。
有两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虽然不确定,但直觉上他总觉得叶清浅就在其中的一个房间,只要自己坚守在他们家的门口,就一定能等到叶清浅出现!
他幽幽地想着,目不转睛。
马嘉祺:他还在吗?
书房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面前是一杯刚刚打开的拉菲,浓郁的酒香在房间内肆意挥洒着。
他的发丝微微潮湿,还带着浅浅的茉莉花香,浅蓝色的浴袍慵懒的挂在身上,白皙的脖颈一片春光乍泄。
女管家:少爷,一直没有走。
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身边,如实地汇报严浩翔的一举一动。
马嘉祺:呵,还真是执着。
他笑着,媚眼如丝,顺手举起身边的白兰地,一饮而尽,任凭辛辣的烈酒在喉管指尖翻涌着灼烧。
仿佛只有这种钻心的灼烧的酒精刺激之下,他才可以保持一丝混沌,好无压力的活在自己的谎言之中。
女管家:那少爷——一直盯着吗。
管家略显担忧地凝望着他,眼睁睁的看着500毫升的酒就这样被他一饮而尽。
马嘉祺:当然。
他眼圈微微有些红晕,已是微醺,神智却努力保持清醒。
马嘉祺:同时看好小姐,让她那都不要去,拦不住也要努力拦着,绝对,绝对不要被人发现。
他有些错乱,却又一字一顿的认真交代,终于,他还是不胜酒力,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极暖,徐徐海风从诺大的飘窗内吹进来,窗帘呼啦作响。
海鸥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鸣叫声不绝于耳。
远处的邮轮缓缓驶过,悠长的鸣笛声划破清晨的沉寂。
恍惚中,一个身影在眼前飘过,忽然,清香的栀子花在鼻腔绽放,额头上传来一阵温暖的温度。
他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在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疑惑变为欣喜,眼角浮现出笑意,伸出双臂想要拥她入怀。
叶清浅别动。
她严肃道,眼神里隐现着担忧。
叶清浅正在给你测体温呢,你高烧了一整夜。
她略带责怪的眼神凝望着那精致又无血色的面孔,心突然疼了一下。
她手指轻轻拂在他的额头上,又转而摸了摸自己,随即不放心,又用体温枪反复测了几次,这才直起身子
叶清浅终于退了。
她浅浅的笑着,疲惫的眼神里隐现着欣喜和释然,随即靠在一旁的椅子上。
马嘉祺:你不会一夜没睡吧。
马嘉祺满脸担心,他直起身子,轻轻将叶清浅拉近。
叶清浅怎么会啊,别自恋了,我睡的特别好。
她试图用笑容掩饰尴尬,可却被马嘉祺执拗地拉在身边。
双手像供奉宝物一样,轻轻捧着她的脸,深情 的凝望着那抹凄清的神色。
马嘉祺:你肯定没有睡。
他有些嗔怒,又怜爱而疼惜。
马嘉祺:再怎么样你也不用守着我一整夜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情不自禁堵起了嘴,可眼圈不自觉地泛红了。
怕叶清浅看出什么来,他急忙将头撇向一边,摸了一把眼泪。
马嘉祺:或许,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呢。
他轻声喃呢。
叶清浅什么?
叶清浅迎上去,却又被他拉入了怀中。
马嘉祺: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就算是面对死亡,也不会恐惧。
他轻声说着,鼻头有些发酸。
鼻腔中萦绕的是叶清浅发丝的香味,轻盈迷离,似清酒,似毒药,令人辗转难眠,悱恻缠绵。
女管家:少爷,下午的商演没有取消,你还去吗?
管家拿着通告走进来,身后站着面色严肃而沉重的经纪人。
马嘉祺:去。
尽管无力,他还是应允了,只想快速完成工作,赶快离开国内。
叶清浅心疼的攥紧了他冰冷的指骨,紧抿了薄唇。
马嘉祺:在家等我。
他回眸一笑,流光溢彩的眼波流转,安慰着她。
马嘉祺:哪都不要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不放心地回头,深深地吻在她的额头上。
马嘉祺:答应我。
她只能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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