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反驳

此时，不光光是南夏皇帝，竟然还有一大群人都站在二皇子的身后，德妃面带笑意，站在皇帝身侧，皇帝的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皇帝毕竟是皇帝，就算面色不好，可到底那明黄色的黄袍穿在身上，看着还是威严十足。

二皇子的身子颤了颤，他的面色已经惨白到了极致，站在他身后的高薛二人也都脸色骤变，他们大惊，皇帝本来不是已经薨了吗？他们可是亲眼看着皇帝在一众大臣面前暴毙的，怎么此时....此时竟然还活着，特别是他身边站着的，明显就是王家和萧家！

还有一些平日里同王薛两家走的很近的朝臣，甚至是连御史台的那些个老顽固也全部来齐了，二皇子一看这阵仗，再会过头去看那宦官，只见宦官的脸上神色并未有多吃惊，可见着宦官原先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讲出来骗骗自己的。

而且就是为了在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之后，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皇帝此时强抑下胸口翻涌上来的一股气血，他原本搭在德妃腕上的手，愈发用力了一些，他相当于是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撑在德妃的身上，皇帝虽生病，可到底还是男子，身量比女子自然是要高大的多。

此时德妃也感觉到皇帝的变化，她不由得抬头去望皇帝，因为她离得皇帝十分近，是以，连皇帝脸上渗出的虚汗，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心中咯噔一声，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暗暗咬着牙齿，撑着身侧男人全部的重量。

二皇子在皇帝龙威的注目下，缓缓垂下了头，他知道，此番无论自己再怎么辩解，人赃俱获，加上方才他亲口同宦官说的那一番话，等于是直接在大半朝官，还有父皇面前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皇帝不说话，后面的那些个大臣可都沉不住气了，今日他们过来本就是得了一道密令，今日之事，出去王家和萧家之外，几乎无人知晓，是以，当他们亲耳听见二皇子说出那番话，知道他为了皇位，做出的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

都不由得纷纷垂首小声议论起来。

皇帝痛心疾首，“刘旭，你为何要如此做？”他叫的不再是老二，而是直接呼出了他的名字，足以见皇帝现在心中对这个二皇子有多失望。

二皇子却低头，不做声。他垂着的眼睑，敛去了脸上一切的神色。

皇帝继续说道：“若非是静嫔及时将事情告诉了萧提督，今日，朕恐怕真的就躺在那冰冷的木板床上了！”

“你可是朕的亲身儿子，这么多年来，朕自问待你也不薄，可你...你为何要如此谋划朕的皇位？为何....”皇帝说到此处，浑浊的双眼之间，竟然出现几分悲戚。

他原以为，他的这四个儿子当中，除了老三之外，这老二日后是最有出息的，他甚至还给老二拟了封王的圣旨，为的就是日后老三登基之后，若是对他们这些个兄弟赶尽杀绝，他留那一道圣旨，还可保老二逃离老三的屠刀。

而且对于其他的两个儿子，他根本就没有特别立这道圣旨，难不成这些，都还不够说明他对老二的区别对待吗？

二皇子闻言，他默默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语气讥诮，“父皇，你在说此话的时候，难道不会觉得问心有愧吗？儿臣自长大以来，哪一天，你不是在教导儿臣，要事事以辅佐三弟为先，要安于本分，日后不要同三弟争抢？”

“你自小教育儿臣的这些话，难道就是你所说的待儿臣不薄？儿臣的母妃乃是南夏的皇帝，儿臣又是母妃嫡出，就算是你再怎么偏爱三弟，太子之位，难道不应该是长子所得？若是照着你的说法，那你对三弟，又当如何论处？”

皇帝气急，他猛地喘了一口气，“你是你，太子是太子，如何能够混为一谈！”

“呵，”二皇子嗤笑出声，“方才不是父皇先提起来的，况且，儿臣和三弟都是你的儿子，又如何不能够一并谈论了？”他似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说出来的话是愈发冷漠，“看来，三弟在你眼中，果然是和我们这些皇子是不一样的。”

“自出生之后，便得到了父皇的照拂，后来宁妃入宫，宠极一时，你为了能让三弟在朝堂之上稳得住脚跟，就迫不及待地将三弟送入了宁妃的膝下，也不管当时三弟和宁妃的年龄根本就没有相差多少。”

“甚至是为了能够更加牢固三弟的势力，本来按照宁妃父家的实力，哪能在短短时日之内，就被晋升为正二品妃子，若不是蹭了三弟的福，只怕现在宁妃到死都还是一个容华吧。”

他说着说着，眼中的嘲讽之意愈加明显，他的脸上甚至褪去了最初的苍白，反倒扯起了一抹轻笑，左右现在他也逃不过一死，父皇也正好没有死，有什么话，他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直到死了也不能说出来，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而二皇子身后的高王二人此时却恨不得将他这张嘴给捂上，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现在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在和皇帝对话，可是他们并不是啊，这件事情，他们若是好好计策一番，还是又回旋的余地，可若是二皇子现在就将皇帝给惹毛了。

那他们不管再怎么想要脱罪，都不可能了。

皇帝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儿子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狼心狗肺的话来，他的身子重量又往德妃身上压了压，德妃原先脸上还微凝的笑意有些消失，她又侧头望了望皇帝的脸，方才他的脸上还只是细碎的汗珠，可此时却已经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张脸。

甚至他方才还平稳的喘息声，现在愈发急促，皇帝张口正欲再说话，可德妃却撑着身子，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皇帝的手上，她软声劝道：“算了，皇上，您莫要再同二殿下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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