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怕死,是怕生不如死! 庄遥狠下心来,走出病房,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宋晚情撕心裂肺的哭泣。
刘耀文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见庄遥眉宇间一片疲惫,不禁有些担心:“遥姨,让人给你另外安排一间房间吧?你这样下去会累垮的。”
“不用,我没事。宋晚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必须看着她。否则,她撑不了多久。”庄遥面色凝重,这三天来,她睡眠严重不足,连黑眼圈都越来越明显。
“萧山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刘耀文提了一句:“她还能撑多久?”
“我不知道。据我的观察,她体内的毒素正在快速累积,她每天必发作一次。发作过后,体力消耗严重,毒素趁机在她体内复制,快速蔓延。”她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无从下手。
她试过许多种方法,想遏制宋晚情体内的病毒,使之不再复制,却办不到。她也想过,如果宋晚情不发作,毒素就没有可趁之机。
哎,学无止境。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学识太少,她办不到。
如果姑姑在这里就好了,依她的能力,她一定能控制住宋晚情的毒素蔓延。
刘耀文有些愧疚,他知道庄遥既然跟他到了这里,决意要帮他,就绝对不会藏私。
但凡她有办法,不用他说,她一定会尽全力去试。
“遥姨,你别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刘耀文拍了拍庄遥的肩,靠近她才发现她头上多了一根白头发。
“耀文,刘碧玉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庄遥拧眉问。
刘耀文脸色紧绷:“宋晚情本来就是他们送来的,他们肯定另有所图。”
宋晚情是萧山炼制的人蛊,应该是他们的秘密武器。
萧山怎么会这么轻易将她推出来,他怎么都想不通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但一定很重要,极其重要。
“遥姨,你先到餐厅去吃点东西吧。”刘耀文打断庄遥的冥想,她只是个医生,负责治病救人就已经够累的了。他还拿这些事在这些烦她,给她徒增烦恼。
“好。”庄遥点头,虽然不饿,她还是要强迫自己吃点东西,她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更好地照顾别人。
目送着庄遥走向餐厅,刘耀文进了房间。
宋晚情仍在号啕大哭,被恐惧和悲伤包围着的她,连生命什么时候能停止都左右不了。唯有用这种方式宣泄,然,哭肿了眼睛,哭哑了声音,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知哭了多久,宋晚情感觉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有种缺氧后的空白。她仰面朝上,盯着天花板,连视线都是模糊的。
突然,她看到了自己小时候。
她穿公主裙,头上戴着皇冠,在花园里追着蝴蝶跑。
妈妈在后面紧张地喊:“你慢点,晚情,不可以跑那么快,你是女孩子,要淑女一点……”
爸爸朗声笑道:“晚情还小,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爱闹,现在就给她这么多的束缚,她多累啊。让她玩吧,玩吧。这草坪是加厚的,很柔软,摔倒了也没事。”
“啊,妈妈……”宋桥的话音刚落,小宋晚情就摔了一跤,她本能喊妈妈。
宋桥快速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满脸心疼:“晚情,摔哪了?哪里疼?让爸爸看看。”
“爸爸,这里……”宋晚情无限委曲地扁着嘴,泪在眼眶里打转。
曲若兰大喝一声:“不许哭!让你不要跑,不要跑,你非不听。我之前怎么说的?自己摔倒的,自己爬起来。”
“若兰,晚情还小,不必对她这么严厉。何况,她是个女孩子,应该娇养着。”宋桥一把抱起小晚情,一边哄着她,一边往别墅走去。
曲若兰在后面叹息:“你倒是会当好人,坏人都让我当了。”
从记忆里抽回思绪,宋晚情再度泪流满面。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啊?晚情好想你们。晚情好痛,好害怕。爸爸,妈妈,晚情可能撑不下去了,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女儿不孝,如果有来世,就让我当你们的父母吧,让我好好疼疼你们。”泪自眼角汹涌而出,湿了枕头。
宋晚情费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杯子,以前轻而易举的动作,如今做起来却无比困难。
努力了很久,手指头终于碰到了杯子,此时的宋晚情已是满头大汗。她抓住了杯子,用尽全力狠狠砸在床头柜的边角上,杯子碎了,露出尖锐狰狞的一头。
宋晚情拿着它,倒回床上,唇角溢出苦涩又释然的笑。
举起自己的手腕,宋晚情拿着杯子狠狠往自己的手动脉割下。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持凶器的手。宋晚情一怔,目光往前移,刘耀文俊美冷酷的脸落入她的眼底。
“放开我。”刚刚已经用尽了力气,此时连反抗都显得气若游丝。
“你就这么死了,谁来救宋桥和曲若兰?”刘耀文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却如同尖针深深刺入宋晚情最疼痛的灵魂。
她一怔,悲伤难以自抑,泪快速在眼底聚集。
宋晚情吸了吸鼻子,强忍下泪意:“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刘耀文,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彻底摆脱我吗?我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大家都解脱!”
“你以为萧山会真的让你死吗?他费了这么多心血,好不容易制作出了一个人蛊,他会轻易放弃?你真是太天真了!”刘耀文重重放下宋晚情的手,退后几步,面沉如霜,没有一丝丝温度。
“我现在就死了,难道他还能把我从坟墓里挖出来不成?那我火化了,只剩下骨灰,就不信他还能用用骨灰重塑一个我!”宋晚情已经陷入一个人的思绪里难以自拔。
刘耀文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宋晚情。看得她头发一阵阵发麻,她想质问,想尖叫,想跟他拼命,想自杀,想毁灭一切,让所有人陪她一起痛。
然,一切只想停留在想象的层面上。
此时的她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谈其他了。
见宋晚情不仅沉消还偏激,刘耀文十分失望:“炼制人蛊不容易,要找到一个适合的人选,更是难上加难。萧山将你送到这里来,必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听刘耀文这么一说,宋晚情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
没错,是萧山故意放她出来的。
她要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萧山掌握着她的行踪,他知道她给刘耀文打电话。
难道,这一切真是萧山一手筹划的?
为什么?
既然她对他这么重要,是他手上最有力的武器。他为什么要让刘耀文将她挟持走?
他就不怕刘耀文杀了她?抑或他真的对她不利?
宋晚情想不通,只觉得毛骨悚然。
仔细想想,跟了萧山几个月了,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他。
他外表冷漠,心机深沉,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会爬出来,狠咬你一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细思极恐,宋晚情浑身冒冷汗。她究竟陷入怎样一个阴谋里?
刘耀文如实回答:“我目前还不知道他的阴谋,但必与刘碧玉有关。”
“刘碧玉?”宋晚情抬起头,惊恐的目光看向刘耀文:“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刘碧玉和萧山一定是合作者的关系,你只是他们手上的一枚棋子。”刘耀文话很残忍,却直击要害。
挑破了宋晚情自以为是的自欺欺人,他要她正视问题。
唯有这样,她才可能成为他的助手,帮他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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