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白书恩陷入痛苦的挣扎里,眼睑颤动着要醒来,又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让她无法睁开眼。眼睁睁看着母亲这么挣扎,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刘耀文内心被愧疚啃噬着,痛,一点点加剧。
刘耀文只能握紧白书恩的手,给予她勇气,一遍遍唤着她,希望可以帮她快点战胜禁锢她的东西,早点醒过来。
在刘耀文的呼唤下,白书恩满头大汗,睁开了眼睛。
迷离的视线里映入一张英挺非凡的脸,深邃的眼里写满担忧,他嘴里一遍遍唤着:“妈妈。”
“耀文。”白书恩彻底清醒了,她认出来了,他是刘耀文,她的儿子。
听到自己的名字由母亲口中喊出来,刘耀文从未有过的激动。
“是我,妈妈,是我。”刘耀文急切回答着,眼底一片酸涩。
“耀文,我的孩子,真的是你。”白书恩抓着刘耀文的手,借力使力,抱住儿子的肩,痛哭失声。
刘耀文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任由白书恩抱着他,宣泄多日来积压的悲伤和惊慌。
肩上是母亲咸涩的泪水,刘耀文心底激动,脸上却显得十分平静。
现在还不算真正团圆的时候,他们还有好多关没有闯。
不知哭了多久,白书恩才从刘耀文怀里,直起身来,吸了吸鼻子,强行压下悲伤。
手轻轻抚上刘耀文俊逸不凡的脸,哽咽着开口:“孩子,你瘦了。”
短短几个字,差点儿让刘耀文掉下泪来。
母亲的话语总是这么温暖,母亲的关心总是这么朴素。
“妈妈,你都记起来了吗?”刘耀文担忧的目光落在白书恩脸上。
听到这话,白书恩眉头深锁,被封锁的记忆一下子涌入。
眼睛倏地张开,想起来了,她全部想起来了。
她亲自看到刘淅涛背叛自己,一气之下,留书离家出走。原本她想回F国白家住几个月,冷静冷静先好好考虑今后的事。
哪知她被自己的弟弟白宇哲控制了起来,他对她表白,她才发现自己的弟弟竟对自己存了那样的心思。
虽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何况,她已经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她怎么可能再接受他?
然,之前对她敬重有加的弟弟竟然将她关了起来,派了人二十四小时看守她。
她想尽一切方法要逃,可他不给她一点点机会。她屡次逃走,屡次被抓回来,直到那次摔断了腿。自此,她感觉逃走无望,就将自己彻底给封锁了起来。
直到几个月前,她的儿子刘耀文找到了她,她才重新看到希望。
可是,白宇哲太狡猾了,他苦心布了这么久的局,又怎么会轻易让她逃走呢。
她被他从隧道挟持下来,到了船上,让人给她催眠。再后来,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这一刻重新见到刘耀文。
不,不对,她怎么会这里?
这是什么地方?
从回忆里抽过思绪,白书恩抓住刘耀文的手,声音难掩惊惧地问:“耀文,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刘耀文蹙眉,转头看向小桃,用目光高冷地询问。
小桃拿着山楂片咬了一口,才慢慢地说:“我认为她被催眠之后的那段记忆并不重要,就没帮她恢复。有需要吗?我可以……”
未等小桃说完,刘耀文冷冷地说:“不用了。”
他知道小桃的用意,他妈妈最后是她带走的,是她将她弄到C国皇宫中来的,她不想让她记起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
“耀文,你怎么了?是不是找我找得很辛苦?”白书恩担忧地问,这次见面刘耀文清瘦了不少,人黑了,眉宇间更是凝结着一层深愁。
“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面对母亲的关爱,刘耀文只觉得愧疚。
他之前就知道母亲在这里,却因种种原因,不能早点来救她。
他真的是太不孝了,听到这样饱含温情的询问,叫他如何能心安理得?
白书恩慈爱着笑着,轻抚着刘耀文的鬓角,摇了摇头:“不,耀文,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我会开心,今生还能有与你重逢的一天。够了,真的,妈妈好开心。”
白书恩越是这么说,刘耀文越感到愧疚。
虽然见到儿子很激动,白书恩还没有丧失最根本的判断。
这个地方情况很诡异,他们穿的衣服很特别,不像现代人,倒像古代。不过,这些服饰看不出朝代和国度,有些类似于少数民族的服装。
“耀文,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白书恩又问了一遍。
“妈妈,你先别着急,这些事,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解释。”刘耀文转身看向小桃。
小桃无辜了耸了耸肩:“你们母子好不容易重逢,可以多聊一会儿嘛,我不介意的。”
刘耀文双手搭在白书恩肩上,满脸凝重地说:“妈妈,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答应我,无论看到什么都别激动,好吗?”
刘耀文实在是太严肃了,白书恩心一紧,不质问他的话点点头。
替白书恩掀开被子,刘耀文抱她坐到轮椅上,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腿上。动作细致体贴,考虑周到温柔,看得小桃又是一阵眼红。
突然,她好想生一个像刘耀文这么孝顺体贴的好儿子啊。
林微在面前带路,小桃走到中间,刘耀文推着白书恩走在后头。
这样的组合十分怪异,众宫女,侍卫看了莫不心惊,却不敢发出疑问。
当林微拿出贺娜的令牌时,侍卫们立马放走。
进入潮湿阴冷的地牢,看到这里的环境,林微泪在眼眶打转。
刘淅涛躺在石床上,背对着他们,身上的囚服脏得分不出颜色。
“淅涛。”太多的歉意无法说出口,林微声音哽咽到难以自抑。
听到林微的声音,刘淅涛连动都不动一下。
在他心目中,她什么都不是。
以前是他傻,才会任由她摆布。
而她竟然痴心妄想,他能跟她生个孩子。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其实,不管当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的身体,他清楚,他很快就能解脱了。只是,有些不甘心。
他好希望能在死之前再见书恩一面,他对不起她,他爱她。
林微慢慢走到刘淅涛身边,蹲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压下喉咙里的酸涩:“淅涛,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魔鬼一般的存在。放心,这次不是我要找你,是你最想见的人。”
白书恩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相当熟悉,蓦然记起,惊呼出声:“林微?”
白书恩的声音一响起,刘淅涛立刻转过身来,视线精准落在她身上。
他想喊出她的名字,唇颤抖得厉害,却发不出一个音阶。
林微转过身,朝白书恩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书恩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能认出我?”
愧疚在心底漫延着,林微垂着头,不敢迎向白书恩的目光。
“书恩。”刘淅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唤出灵魂深处的名字。
乍然见到林微已经够让白书恩惊讶的了,现在又出现刘淅涛。
白书恩脑子一片空白,这两个曾经是她生命里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一度将她伤得遍体鳞伤,让她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不是念在两个年幼孩子的份上,她可能已经不在了。
被白宇哲囚禁的那段时光,白宇哲告诉了她,刘浙涛娶了林微,让她成为刘家二夫人。
犹记得当时的感觉,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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