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洋溢出浅浅的笑:“妈妈和遥姨说得对,你先带她走。她在你手上,就算有同伙也会忌惮三分。这里关机重重,你若是带着我们肯定出不去。”“可是……”刘耀文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可内心深处他一直很不安。
“没什么好可是的,拖得越久,变数越多。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等你回来救我们。”夏怡洋一再保证,希望能消除刘耀文的顾忌。
庄纤冷冷笑着,皱纹里仿佛要生出一条条毒蛇:“你们是逃不掉的,别做无畏的抗争了。”
“耀文,把她的嘴堵住。”庄遥怕刘耀文像自己一样被她影响,大声喝道。
“你们敢?”庄纤有些浑浊的眼里绽出盛怒的光芒,整个人戾气大盛,有种骇人的气息在流淌。
夏怡洋被她狰狞的样子吓到,不禁微微一怔。
阮佩如快速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堵住了庄纤的嘴。
庄纤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眼中愤怒的精芒更盛,嘴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语焉不详的怒吼,不停挣扎,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刘耀文放开她。
“耀文,快走。”阮佩如推了刘耀文一把。
刘耀文转过头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审视阮佩如,这个一直被命运捉弄,苛待的女人。
他好像有些明白,她为什么能在贺峻霖手里撑过这么多年了。
她身上有股特殊的毅力,平时藏得很隐蔽,不显山,不露水。然,只要遇到危机,她就会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好。”刘耀文深深看了阮佩如一眼,里面饱含着很多情绪,阮佩如看懂了,朝他郑重点点头。
刘耀文不再迟疑,背起庄纤大步往外走。
出了石门,他还是不舍地转过头,语气郑重地说:“保重,等我。”
刘耀文刚刚就暗中记下了这里地形,就算没有庄纤的指引,他也走得很顺利。大概二十分钟后,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一条向左,一条向右。
记忆中,他似乎没有走过这里。
心下一凝,有种不好的预感在爬上心扉。
刘耀文闭上眼,在脑中仔细将刚刚记的地形重新过滤了一遍,他真的没有路过这里。
难不成这里会自行改变地形?
背上的庄纤由鼻孔里发出一阵阵不屑的冷哼,意识到不妙,刘耀文将庄纤放下,拔掉她嘴里的手帕,问:“这地形是不是变了?”
庄纤也不卖关子,冷笑着说:“早在你拐第一道弯的时候就变了,我还以为你的记忆力有多好,不过如此。”
见刘耀文剑眉深锁,似在思考自己到底错在哪一步。
庄纤好心开口:“告诉你吧,这里是按八卦乾坤建造的,随着时间变化不同的方位。没有我的带领,你一定会困死在这里。当然了,她们没有水和食物也撑不了多久。”
刘耀文从鞋子里拔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抵住庄纤喉咙:“快说,怎么走?”
庄纤无视架在脖子上的刀,继续冷笑:“我的话,你敢信吗?”
“你说你的,信不信由我决定。”刘耀文没有落入她的语言陷阱里,继续逼问。
“哼,毛头小子也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庄纤丝毫不惧刘耀文的威胁,她只是气愤他们偷袭她,绑着她,害她颜面尽失。
刘耀文知道庄纤这样的人,不怕威胁,无惧皮肉之苦。
要是真的对她用刑,反而会激发她的傲气和怒气,越撬不开她的嘴。
刘耀文陷入两难,此时放开庄纤,无疑是纵虎归山,她会伺机报复。
此情此景若没有庄纤的领路,他确实走不出去。
该怎么办?
庄纤也不说话,而是唇角含着一抹诡异的笑,默默看着刘耀文陷入两难纠结的样子。
“前辈,你想要陪我一起死?”刘耀文突然这么问,庄纤一怔。
“你放心,我老婆子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我肯定比你能熬。还有那几个女人,一个个娇滴滴的,明显没有吃过苦。她们应该先死才对。”提起生死,庄纤语气轻松,云淡风轻,仿佛在聊天气一般。
“我知道前辈能熬,可是,你想救的人能不能熬呢?”刘耀文的话让庄纤脸色大变,眼中绽出犀利的光,仿佛要将刘耀文碎尸万段。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庄遥一字一顿,声音暗哑得可怕。
“前辈想让人知道的,不想让人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刘耀文这话很狂,却直戳庄纤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疼痛漫延开来。
“哼,装神弄鬼,”庄纤冷哼着,却彻底泄露了她的心事。
她心底有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住着一个神秘人。
刘耀文拿开架在庄纤脖子上的小刀,在她身边坐下,不知道还要熬多久,他要保存体力,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
淡淡扫了眼双手被绑的庄纤,刘耀文开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救的那个人就是肖晨。”
许久没和人打过交道,庄纤不再擅长隐藏心事,震惊写在脸上。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刘耀文也不理会庄纤的反应,自问自答:“是你告诉我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一声怒喝,彻底泄露了庄纤的心事。
长期呆在山洞里,没有接受阳光雨露沐浴的脸色比一般人白,此时,因怒气染上一抹红晕,多了几分生人气息。
“你脖子上戴的项链里,应该有肖晨的照片。”刘耀文低头看了眼庄纤的领口,双手被绑,无法用手挡,庄纤视线同样垂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种种反应,已经明显出卖了她的心事,也证实了刘耀文的猜测。
“你调查过我?”反应过来被刘耀文耍了,庄纤眼底的怒火更盛。一双古井般的眸子绽出精芒,欲将刘耀文碎尸万段。
“知己知彼。”刘耀文不否认。
“呵呵……”庄纤冷笑:“你所能调查到的都是朱丹篡改过的,都不是事实。”
“或许吧,但有一部分事实是隐藏不掉的。你和肖晨确实有过婚约,他自从在庄家作客离开后,就生了一场怪病,自此,卧床不起。只能用药吊着一口气。而庄老爷子在那时候提出了解除婚约,两家交恶,从此没有往来。几个月后,肖老夫人亲自登门,请求庄老爷子替肖晨看病,庄老爷子断然拒绝。我想,这应该跟肖晨在庄家作客期间发生的某些事有关。”刘耀文没有看庄纤,自顾自地说。
“庄家和肖家是世交,两家感情极好。是什么让庄老爷子如此不近人情,见死不救呢?我想,一定是肖晨在庄家做了极端过分的事,庄老爷子才会这么生气,不顾与肖老夫人几十年的交情,同时也抛弃了医者的仁心仁德。”刘耀文目视前方,却知道此时庄纤的心惊涛骇浪。
“你不是说F城没有肖家了吗?你又怎么会查到肖晨的事?”庄纤反问,语言虽然仍极重,怒气却消了不少。
“肖晨是肖家那一代里最杰出的孩子,他突然出事,肖家开始没落。大概二十年前,肖家举家迁往E国,改姓饶。”刘耀文十分配合,有问必答。
“可是,肖晨没有离开,他被安置在离肖家祖宅不远处一幢老旧的别墅里,由昔日一名管家照顾着。”刘耀文淡淡叙述着自己知道的事实。
庄纤低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情绪涌现。
没想到刘耀文这么厉害,竟然将数十年的事调查得这么清楚。
没错,他说的都是事实,她都知道。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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