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纤讲述的过程中,庄遥气愤难当,她一直在挣扎。无奈,人的意志力无法与药物抗衡。
活到今天庄遥第一次觉得这么憋屈又无助,感觉自己太没用。
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地抵毁她的爸爸妈妈,她却连开口替他们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一向逞强不流泪的庄遥,气得泪水直流。
夏怡洋见状内心也极度不好受,她能理解庄遥此时的感觉。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在她的认知里,妈妈是世上最好的妈妈。如果有人莫名其妙捣毁她,她一定会找她拼命的。
然而,她连安慰庄遥都做不到。更无法喝止庄纤,请她善良一点,留点口德。
此时,石室里几个人,只有刘耀文可以行动自如,阻止庄纤。
可他选择了沉默,一则在观察这里的形势,二则,他想从听听看,究竟是怎样的经历,使一个人心态变得如此扭曲,竟然连自己父亲兄长都杀。
低头,看到了夏怡洋眼底的哀求,刘耀文懂她的意思。
她在说:帮帮遥姨吧,别让庄纤再这么伤害她。
刘耀文轻拍着她的肩,用眼神对她说:再等等,遥姨没我们想的那么脆弱。
石室里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只有主宰庄纤的心情最好。
这些事憋在她心里太久了,她受了几十年的冤屈,成了耻辱,成了禁忌,成了一代魔头。
所谓的亲人对她一点都不善良,她为什么要用一颗良善之心去对待别人?
沉默了一会儿,庄纤继续说:“在你出生之前,朱丹还算安分守己,也折下了傲气,对庄子鸣照顾有加。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在外人面前算得上恩爱。接下来,你出生了,有了一个孩子,庄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庄子鸣高兴之余,也渐渐忘了朱丹之前的背叛,两人的日子越过越好。爸爸是个德高望重的名医,他很忙,没有精力再管理家中事宜,于是,就把掌家大权交给了朱丹。”
“哪知朱丹早有了祸心,她恨父母替她跟庄子鸣订了娃娃亲,硬要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甚至瞧不起的男人。她恨肖晨的到来撩拨了她的心,让她抛开一切,和他在一起。可东窗发事后,他又胆小如鼠,撇下她一个人,自己回了肖家。他根本一点担当都没有,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和身体。在她交出一切后,他又没有兑现承诺,将她留在地狱里。她恨庄子鸣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强占了她,让她怀上了孩子。同时她也恨老爷子,她恨所有的人,包括绑住她身心的你!”最后一个字,庄纤咬得很重,目光如刀落在庄遥身上,让她感受到了被凌迟的酷刑。
庄遥使劲的摇头,泪如雨下,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虚弱到细到蚊鸣的声音:“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可以去查啊。庄遥,看在你是哥哥亲骨肉的份上,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一直活在谎言和欺骗里。”庄纤每一个字都是一根利刺,深深扎入庄遥内心,痛得她五脏如焚。
“先别这么着急,我只是说了个开头而已,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得到了掌家权的朱丹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她将以前庄家的老人以各种理由辞退,扶植自己的人在庄家担任重要的岗位。庄家经营的药馆,容不得半分闪失。老爷子既要出诊又要钻研新的药物,治疗病人,根本注意不到她的小动作。庄子鸣在外精明能干,是个长袖善舞的营销好手,可回到家,只要朱丹枕边风一吹,他就飘飘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就在我游历回来的第三年,我替自己解了蛊,而没有告诉老爷子,被老爷子发现后,他大发雷霆。原本这是一件小事,老爷子一直重视我,只要过一阵子,他气消了,我再道个歉,服下软,他就会原谅我。可朱丹抓住了这个机会,偷走我的蛊,下在老爷子身上,诬蔑是我下的。因为那蛊是我炼的,而且朱丹并不会蛊,没有人不会怀疑到她。而我一向个性倔强,桀骜不驯,是最好的栽赃对象。于是,我成了给父亲下绝命蛊的不孝之女。朱丹又在庄子鸣面前抵毁我,要他将我囚禁起来。庄子鸣开始并不肯,兄妹一场,他了解我的为人。就算我再怎么离经叛道,也不可能对我爹下绝命蛊。可朱丹不死心,继续陷害我。谎言说一遍,或许不信,说十遍便有了一丝改观,说一百遍,肯定会动摇。何况,庄子鸣对朱丹言听计从,他根本没有自己的立场。”
“不要再说了……”庄遥以为自己喊得很大声,实事上,她只是发出了细如蚊鸣的悲愤。
“我今天一定要说清楚。”庄纤才不管庄遥的感受,她要将心里话一吐为快。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原本被老爷子关在地牢里,突然有个蒙面人闯进来,给我开了门。我当时没有细想,我实在被关得快要疯掉了,我一心牵挂着我的实验,已经到了最关键的一步,我不能前功尽弃。我出来后就往自己的药房跑,我前脚刚到,只是看到了我的蛊。朱丹就带着大批奴仆闯进来,说我伤了老爷子。当时我整个人是懵的,后来才发现,这是朱丹设的一个局,她要对付我。虽然,我当时想不明白原因,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被抓。朱丹弄了这么大的阵仗,一旦我被抓了,性命堪忧。于是,我奋力反抗。奴仆不是我的对手,被我重伤了几个。后来,庄子鸣赶到,不由分说对我出手。他虽在医术上不如我,但武艺上,我比不上他,很快,我便落于下风。我边还击,边解释,可庄子鸣不听,尤其是在我说到朱丹可疑的时候,他更是如同一头被激怒了狮子,不顾一切对我痛下杀手。当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没命了,情急之下撒了一把软香散。谁知庄子鸣吸入后,竟倒地不起。我不敢多耽误,趁乱逃到前院。”
“没想到朱丹这么狠,早在前院安排了许多高手,惊慌失措又受了伤的我,根本不是对手,很快被擒。我被关押在厢房,由两名高手守着。我虽然气愤和焦虑,但心底总有一丝希望,等老爷子气消了,他会放我走的。他不会对我这么狠,我确实炼蛊,我并没有害人,恰恰相反,我是为了救人,老爷子一定可以理解我。抱着一丝希冀,我被关了七天七夜,最终等来的是老爷子中了绝命蛊身亡的消息,庄子鸣也在和我的对战中受了重伤。老爷子临终前的遗愿就是把我关起来,任我自生自灭,剥夺我的姓氏。五雷轰顶不足以形容我的感受,不管我怎么反抗,还是被丢进了这个山洞里。直到二十几年后,我才知道这一切全是朱丹一手策划的,她不甘心,她要报复庄家所有人,她要庄家家破人亡。而她真的做到了。”不知是否时日太久,庄纤淡忘了仇恨,还是她在编故事。
由始至终,她并没有特别激动,除了几次情绪微微起伏外,称得上平静。
“庄遥,真正害了庄家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一直袒护,恭敬有加的母亲。”庄纤走到庄遥面前蹲下来,一字一顿地说。
“你含血喷人!”庄遥咬牙切齿,如果她有一丝力气,她一定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你是庄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你不能认贼做母。你应该担起振兴庄家的重责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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