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医生,怡洋虽说冲动了些,可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现在我们都在……她手上,应该同心协力,才能尽快脱离魔爪。”阮佩如亦听出了庄纤和庄遥非同寻常的关系,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唯恐会激怒了同样阴晴不定的庄遥,只能用了一个“她”字来代替。夏怡洋亦再次道歉:“对不起,遥姨,我真的是太冲动了。可是,你们的失踪,所有人焦心万分。我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坐视不理。”
庄遥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或许是命定的劫吧。”
见庄遥态度有所松动,夏怡洋忙上前扶着她的手,慢慢走向一旁角落,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坐下。
这里比她刚刚所住的石室还要简陋,除了一堆稻草铺在地上,别无他物。
墙壁上高挂着一处油灯,稍稍晕开一方明亮。
坐下后,庄遥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落寞。
夏怡洋和阮佩如面面相觑,都不敢开口说话。
空间静得吓人,流淌着凝重的气息。
阮佩如紧抓着夏怡洋的手,担忧地问:“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前辈虽然看上去吓人,却没有真正伤害到我。”对于这个传说中弑父杀兄的魔头,夏怡洋真的不想先入为主,给她贴标签。
但是,看庄遥刚刚对她的态度,明显积怨很深。
也是,庄纤为了炼蛊,杀了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这样无情无义,丧心病狂的女魔头,莫说是当事人庄遥了,但凡有点正义感的旁人也会义愤填膺。
“她不是不伤害你,是还不到时候。”庄遥突然开口,吓了夏怡洋和阮佩如一大跳。
阮佩如急问:“她想对怡洋做什么?”
庄遥张了张嘴,突然沉默了。
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阮佩如再度追问,可庄遥怎么都没有再开口。
夏怡洋扯了扯妈妈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言。
阮佩如也是经历过诸多事情的,她深知这是庄遥的难言之隐,她不应该轻易刺探。
转头看了夏怡洋一眼,阮佩如这才强迫自己,先静下心来。
事已至此,急也没有用。
她们三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抓来这个诡异又阴森的地方,不知下一秒将会面对什么。唯今之计,只有先保护好自己。
终于见到妈妈,夏怡洋一颗惊慌的心稍定。
可是,一想到茫然未知的明天和刘耀文发现她不见后的焦急和担忧,她的心就像被绑了块巨石沉入无边无际又冰冷刺骨的深海里。
……
楚楚吃完了饭就回到房间继续陪着夏怡洋,见她躺在床上,连头都蒙上了,心底划过一抹叹息。
她知道阮佩如的突然失踪对夏怡洋打击有多大,此时再多的语言和安慰都只是徒增悲伤而已,还是让她一个人难过一会儿吧。
有时候悲伤无法向人倾诉,需要一个人静静消化。
楚楚就这么看着夏怡洋,直到傍晚,床上的夏怡洋仍一动不动。楚楚担心她憋坏了,逐上前轻拍着她的肩:“怡洋,醒醒,你该吃药了。”
拍了几下,感觉被子一下陷进去了,楚楚大惊,一把掀开被子,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人。
楚楚惊慌失措,四处找:“怡洋,怡洋……”
洪欣听到楚楚的惊呼进来急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没有看到怡洋?”楚楚吓得脸色惨白。
洪欣摇了摇头,说:“夏小姐不是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吗?”
“怡洋不见了,快去找找……”楚楚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洪欣反应迅速,忙说:“好,楚小姐,你别急,我马上去找。”
洪欣叫人一起找,霎时,没剩多少人的药庄一团忙乱。
很快,季洪全和刘耀文都得到了消息。
刘耀文再顾不得要跟夏怡洋保持距离了,找遍了所有房间,惊声喊着夏怡洋的名字:“怡洋……怡洋……夏怡洋,你个蠢女人快出来,别躲了。我不和你离婚了,你快出来……夏怡洋……你在哪里?夏怡洋……你快出来,我向你道歉……夏怡洋,你别吓我……”
所有人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夏怡洋的踪迹,一向冷静的刘耀文彻底失控,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转,将药庄每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
季洪全抓住了惊慌失措的他,厉声道:“耀文,你冷静点。怡洋没有出门,就在这屋子里失踪,跟庄遥和阮佩如的情况类似。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出这里的密道。”
经季洪全这么一说,刘耀文强迫自己冷静。
刘耀文站直了身体,急喘两口气,稳定心神,冷静地分析:“怡洋应该不是在她的房间失踪的,如果真是庄纤所为,她不需要将现场伪装成怡洋睡着的样子。庄纤已经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掳走两个人了,我们查了几天,一无所获,这无形中会给她增加自信,不管是出于狂妄,还是挑衅,她都不需要伪造现场。怡洋失踪前跟我们要求过,要用自己当诱饵,引出庄纤。那么,可能是她自己去招惹的庄纤。”
“可是,怡洋并不知道庄纤在哪里?”季洪全提出自己的质疑。
刘耀文眉头深锁,突然,俊目绽出精光,边跑边说:“在她妈妈的病房。”
季洪全虽不知道刘耀文是怎么得出的结论,还是追了上去。
刘耀文长手长脚,走得又快又急。
他先进了阮佩如失踪前的病房,找了一遍,季洪全才气喘吁吁赶到。
“耀文,有什么发现?”季洪全问。
刘耀文没有回答,而是十分仔细地找。用手指一寸寸轻敲着墙壁,仔细聆听有没有奇怪的回音。
季洪全不再打扰他,静静等在一旁。
找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刘耀文眉宇间爬上担忧。
这里肯定有个密道,是他的方法不对才没有找到。
刘耀文沉下心来,站在门口,认认真真环顾了一圈四周。倏地发现了一处没有搜过的地方,几个大步上前,一把将床给掀了。
一旁的季洪全吓了一大跳,张大嘴,询问的话还没说出口,看到刘耀文蹲在地上,敲着床底每一块砖。神情专注,眉间压着两座大山。
季洪全不敢开口,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过了好半晌,刘耀文才缓缓站起来,神色冷竣,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惊慌。
此情此景,季洪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耀文,先别着急,再找找,一定有个秘密通道。”季洪全原本安慰刘耀文的话,却给了他启发,眉心一跳,快速走到床头位置的墙壁上,用手背敲了敲。
这次的回音不同,是空心的。
刘耀文回头看了季洪全一眼,彼此眼中全是欣喜。
刘耀文找来工具要挖开,季洪全阻止了他的行动。
将他拉了出来,季洪全满脸凝重地说:“耀文,先别轻举妄动。她能这么准确地行动,肯定是能听到这里的声音,掌握动向。我们现在就这么凿开,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刘耀文剑眉紧锁,他又何尝没有这样的顾虑?只是,迟一分钟,她们就多一分危险。
此时的季洪全比刘耀文冷静:“如果真是庄纤所为,她要的是解开蛊之谜,不会这么快动手的。”
“万一不是呢?”刘耀文反问,现在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
季洪全微微一怔,提议道:“要不我找高凌风来帮忙?”
“这件事关系到庄家,遥姨讳莫如深,她不想让旁人知道一定有她的顾忌。还是先不要惊动其他人的好。”刘耀文恢复了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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