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气氛显得十分诡异,明明是两个人有深仇大恨的男人,却和谐共处于一个房间。贺峻霖慢条斯理品着红酒,刘耀文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时间一分一秒自指缝间流逝,贺峻霖喝光了杯中最后一滴红酒。
对于刘耀文展现出的耐心,贺峻霖暗暗佩服。
异位而处,他未必有他这份耐心。
贺峻霖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在这场拉锯战里,他是发起者,也将是最后的赢家。
看出了贺峻霖的心态,刘耀文主动开口:“贺先生,你要怎样才肯替阮佩如解蛊?”
“真想不到刘少还是个热心肠,自己的事都没有处理好,反倒关心起别人的事来了。”贺峻霖将酒杯放在唇边,挖苦着。
“她是怡洋的妈妈,我的丈母娘,不是别人。”刘耀文目光沉沉看着贺峻霖。
“据我所知,阮佩如极恨夏怡洋。”贺峻霖在试探刘耀文心里底线,看他到底能为夏怡洋做到什么地步。
“贺先生,十几年前你救了阮女士一救,我们十分感激。这些年,多亏你的照顾阮女士才能过上富裕的生活。如果贺先生肯好人做到底,替阮女士解了体内的蛊,我愿意拿出二十亿感谢贺先生。”刘耀文知道贺峻霖不会开价,他索性主动提。
“刘少真是大手笔,一张嘴就是二十亿。嗯,二十亿买阮佩如一条命,确实足够诚意。看来,刘少很了解我嘛,知道我现在缺少资金。”贺峻霖的话半真半假,有轻蔑,更有挑衅。
刘耀文不动如山,静静等待下文。
“但是,很抱歉,我不卖。”贺峻霖一字一字地说,表情更是十足地挑衅。
刘耀文并没有如他所愿暴跳如雷,动作优雅站了起来,快速从腰间拔出枪对准贺峻霖。
贺峻霖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刘少,你真是山穷水尽了啊,居然对我拔枪相向?你敢杀我吗?”
指着自己的心口,挑衅地说:“来啊,朝这里开枪。”
“别以为我不敢!”刘耀文面沉如霜,缓缓扣动扳机,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机械摩擦的声音尤为刺耳。
贺峻霖不闪不避,过分红艳的唇如同刚刚饮了血:“不,你敢,我怎么会怀疑刘少的胆量呢?我只是替夏怡洋担心呢。杀了我,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排除她体内的蛊尸了。哦,对了,我上次忘了说了,那药的时效是一个月。一个月后……”
“会怎样?”提起了夏怡洋,刘耀文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哪怕明知暴露太多会成为贺峻霖的把柄,他会对他予取予求,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贺峻霖躲在暗处那么久,他早已将他们所有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他现在就算假装自己不爱夏怡洋,他也不信。
“一旦蛊尸化成剧毒,无药可治。”贺峻霖含笑说出来,眼中戏谑的光芒仿佛在说一个游戏,而不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
“贺峻霖,你怎样才肯救怡洋母女?”刘耀文也知道对他拔枪没用,因为他根本就不敢对他开枪。
在刘耀文的枪口下,贺峻霖淡定从容。
他手上可不仅仅握有夏怡洋和阮佩如,还有白书恩和刘淅涛。
这些全是刘耀文的致命弱点,任何一个他都不能失去。
刘耀文能力是强,但弱点太多,终无法成大器。
做大事者,必先断情绝爱。
没有软肋,才能站上世界的巅峰。
“首先,我不喜欢有人拿枪指着我。”贺峻霖继续轻晃着杯中的红酒,姿势闲适。
刘耀文缓缓放下枪,他的听话取悦了贺峻霖,满意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刘耀文。你十八岁前就玩票性质创建了JK,如果不是你身上有太多弱点,太多束缚,你在商业上的成就不可限量。”
“你究竟想说什么?”毒蛇的夸奖,一定是不怀好意。
“别这么心急嘛,听我慢慢说。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不再拐弯抹角。我是C国的王,现在的统制者,我将带领C国重塑辉煌。一个国家的创立并不容易,想要发展壮大更是难上加难。我现在需要一个财政大臣,不知刘少愿不愿意屈就?”贺峻霖咬文嚼字,终于出了目的。
刘耀文眸色一沉,掠过一抹惊讶。
这个贺峻霖比白宇哲跟白宁更贪,更可恨。
当他C国的财政大臣,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想要他替C国卖命,拿他自己的钱去填补窟窿。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他之前真是低估了贺峻霖,原以为他只要一笔钱,现在看来他想要一台生钱的机器。
“如果我不答应呢?”刘耀文反问。
贺天轻抿了一口红酒,耸了耸肩:“这种事自然要你情我愿,强求不得。”
说是不强求,却拿夏怡洋和阮佩如的命逼他。
刘耀文沉默了,他真的在认真思考。
用他的后半生来换夏怡洋和阮佩如的生命,这笔生意,他不亏。
只是,贺峻霖这样的卑鄙小人可以相信吗?
“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刘耀文问。
“当然可以,刘少想考虑多久都行,不必急着答复。”贺峻霖笑得如同淬毒的蛇,眼睛里全是冷森的光。
贺峻霖在说反话,阮佩如命在旦夕,他根本没有考虑的时间。
“我怎么相信贺先生的诚意?”刘耀文以牙还牙,摆贺峻霖一道。
贺峻霖站起来,眼中的笑意溢了出来:“不错,不愧生意人,半点不吃亏。”
“过奖了,彼此彼此。”刘耀文面无表情回应着。
四目相对,空中火花四溢。
贺吴继续品着红酒,动作极其优雅,邪魅,举手投足间是一种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间的从容不迫。
刘耀文第一次重新审视他,才发现贺峻霖极度不好对付。
也是他手上握着他许多把柄有恃无恐。
贺吴仿佛认真考虑了半晌才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替阮佩如解蛊。不过,刘少得先付出一点点代价。”
……
半夜,阮佩如的病房灯火通明,季洪全,庄遥,楚楚,夏怡洋和刘耀文都守在这里,今晚是她的难关。
蛊虫如果发作太痛苦,她剧烈挣扎会使好不容易才稍好的伤口开裂,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庄遥事先给阮佩如注射了一种她研制的药,希望能使她沉睡,用睡眠抵抗那段痛苦的时光。
然,药物已经注射超过十分钟了,阮佩如仍没有丝毫睡意。庄遥脸色十分难看,这药注射几秒就会有反应,阮佩如现在的状态,表明她的药物对她无效。
季洪全提议将阮佩如捆绑起来,夏怡洋不同意,妈妈浑身是伤,还要将她绑起来,这样对她实是太残忍了。
阮佩如同意了,她还让夏怡洋答应她,无论呆会儿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要理她,否则,她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夏怡洋知道阮佩如是为了她好,一颗心还是沉甸甸的。
然,理智上,她知道阮佩如的决定是正常的。
蛊一旦发作,痛不欲生,会做出什么事来,完全不受意志控制。
庄遥亲自给阮佩如绑上,她熟悉蛊虫的活动区域,发作起来,什么地方最痛苦。还要避开阮佩如的伤口,尽量让她熬过这次发作,而不撕裂伤口。
做好一切,便是漫长的等待。
阮佩如一个劲要夏怡洋回去,不让她呆在病房里。
夏怡洋不肯,妈妈生死攸关的时刻,她怎么能不陪在她身边?
她和妈妈错过了那么久,这次熬过不去就是天人永隔,这叫她怎么离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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