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保护阮佩如的保镖来报,她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他们跟丢了。刘耀文怕夏怡洋担心,不敢告诉他,只跟她说,自己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还亲自去请楚楚好好照顾她。
靠着保镖给的信息,刘耀文一路找来,在晚间十点才在位于郊区的一幢独立别墅里,找到了阮佩如。
此时的她已被贺峻霖折磨得奄奄一息,一张姣好的脸上被烟头烫了半个窟窿,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她浑身是血,像是被殴打所致。
由于阮佩如身有蛊毒,刘耀文不敢送她去普通的医院,只能将她偷偷带回药庄,请季洪全和庄遥全力救她。
为免夏怡洋起疑,刘耀文不敢逗留太久,匆匆赶回夏怡洋的住处,蹑手蹑脚打开房门。
门刚一推开,房间的灯就亮起,夏怡洋坐在床上,一双美目清澈透亮,没有丝毫睡意。
刘耀文暗吃一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耀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美目直勾勾看着他,她要刘耀文自己坦白。
“怡洋,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事瞒着你。”刘耀文坐在床边,坦然与她对视。
“不,你有。耀文,或许你都没有发现,你一说谎就喜欢看人的眼睛。表现得十分真诚,可越是想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就越代表你心虚。”夏怡洋声音淡淡,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责怪刘耀文的意思,
“怡洋……”刘耀文无奈唤着,她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是不是跟我妈妈有关?”夏怡洋的问题再度让刘耀文吃惊,今天的她宛如神探附体,撕下他一个个伪装。
没有说过谎的刘耀文显得有些狼狈,几分无所适从。
“耀文,如果我有你妈妈的消息而不告诉你,你会怎样?”夏怡洋没有逼他,而是用了一个刘耀文反驳的反问句。
“对不起。”刘耀文将夏怡洋揽靠在自己怀里,低声道歉。
夏怡洋顺势偎向他:“不,你不用道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她不是我妈妈,你不会亲自出去找。如果不是怕我担心,你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甚至是善意的谎言。”
对于突然变得这么善解人意的夏怡洋,刘耀文心疼极了。
原来,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还配合着他的演出。
想想这几个小时里,她有多担忧,多焦虑,刘耀文一颗心被愧疚包围着。
“她怎么样了?”忍了又忍,夏怡洋还是问出了口。
刘耀文捧起她的脸,漆黑的眸子荡起担忧:“怡洋,你妈妈受伤了,不过,我已经将她带回药庄请遥姨和季叔给她治疗了,你先别担心。”
夏怡洋眼中渐渐流露出恐惧,紧紧抓住刘耀文的衣领:“我要见她,带我去见她。”
“好,你先放松,深呼吸,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刘耀文发现夏怡洋全身紧绷,紧张到忘了呼吸,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快,呼吸,跟着我做。”刘耀文被吓得连声音都发颤,却必须按捺下不安与焦虑,一遍遍引导着夏怡洋。
在刘耀文的耐心引导下,夏怡洋终于吐出压在心头的一口气,重新恢复了呼吸。
一张俏脸因刚刚的憋气胀得通红,刘耀文将她搂进怀里,一颗心几乎要从心腔里蹦出来。
“别怕,别怕,有遥姨和季叔在,你妈妈不会有事的。”刘耀文紧紧搂着夏怡洋,看似在极力安慰她,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夏怡洋的样子吓坏他了,他不敢想像要是阮佩如真有个三长两短,夏怡洋还能不能活下去?
“刘耀文,我要见她,你带我去。”半晌,夏怡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我带你去,马上带你去。”外面天寒地冻,刘耀文拿着件厚厚的羽绒服给夏怡洋穿着,不让她自己走,直接抱着她来到药房。
楚楚见到夏怡洋有些惊讶,随即释然,隐瞒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让误会加深。摊开一切,一起面对,才能找到最佳的相处之道。
她用了二十年才领悟出来的道理,刘耀文这么早就懂得了,楚楚很是欣慰。
上前握住了夏怡洋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予她力量:“别怕,相信你遥姨和季叔。”
“嗯。”夏怡洋重重点头,这一刻她尤为感激上苍。她的身边一直有这么多关心她,爱护她,她真的好幸福。
夏怡洋没有再激动,以免让他们担心。
她安静地坐着,尽量保持平静的面容,只有抓紧衣角的手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惶恐。
楚楚和刘耀文都看出了她内心的激荡,心疼她的懂事与不幸。
楚楚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夏怡洋接过,硬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谢谢楚姨。”
楚楚在她面前蹲下,微微仰头看她:“在我们面前你不必压抑自己,更不必强颜欢笑。怡洋,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我们会更加心疼的。”
夏怡洋张了张嘴,泪先一步滑落了下来:“楚姨,我妈妈为我吃了过多苦了,我真的好对不起她。她肯定是为了我才会被人害成这样的,我对不起她。”
心里像堵了块巨石,压得夏怡洋透不过气来。她脑子一片混乱,语无伦次,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楚楚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满脸严肃,郑重地说:“怡洋,你别这么想,你千万不能将所有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是所有坏事都因你而起,你没那么伟大,也没那么强大。”
“怡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你很自责,很内疚,可是,这一切真不是你的错。你不该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那样只会让爱你的人难过。”楚楚的每一句话都直戳夏怡洋的心,泛起一圈圈疼痛的涟漪。
“对不起,楚姨,我会调整自己的。”夏怡洋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受尽委曲的兔子,楚楚抽出纸巾,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
就在此时,门开了,季洪全率先走出来,夏怡洋立马站起来,想要奔向他,却脚下发软,移动不了分毫。
刘耀文见状,弯腰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走向季洪全,夏怡洋满脸焦虑,急急地问:“季叔,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季洪全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有些疲惫的神色:“她的外伤很重,几处骨折,脸上更是被烟头烫出了两个窟窿。”
夏怡洋心痛如绞,泪水快速模糊了双眼。
季洪全示意刘耀文将夏怡洋放坐到沙发上,他跟着坐下,凝视着夏怡洋的眼睛:“别这么担心,外伤再重也会好的。”
强迫自己压下悲伤,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定一些:“季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住。”
静静与她对视三秒,季洪全才开口:“阮佩如的外伤确实很重,不过,只要好好调养,是可以康复的。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身体长期饱受蛊毒的摧残,十分虚弱。加上她的蛊变异,这些都很影响外伤的治疗。”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怡洋感觉自己的血液正一点点变冷,寒意彻骨。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她体内的蛊,身体素质好了,康复的速度自然也会加倍。”季洪全的话让夏怡洋有了一丝希望,同时又陷入绝望。
妈妈的蛊是谁下的?
对方能给她解蛊吗?
炼一条蛊并不易且只能用一次,对方不可能轻易替她解蛊。
夏怡洋沉默坐着,绞着自己的手指,急出了满头汗。
刘耀文伸手揽住她的肩,声音坚定:“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妈妈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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