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要不要试

季洪全转过身来，深深看着楚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专业医生该有的素养，楚楚愧疚地垂下了头：“对不起。”

季洪全轻轻将她揽入怀里：“不必道歉，你对怡洋好，我理解你的感受。楚楚，我们是学医的，应该比普通人更有心理准备。”

“可是，耀文和怡洋这么相爱，一旦怡洋出事，我怕耀文也活不了了。”这关系到两条人命。

“生老病死是人类无法跨越和摆脱的自然现象，我们只能尽力。至于，耀文，他往后余生还很长，别人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去克服。”这样理智的话才是一个医生该有的素养，只是，说出这样的话，他心里头堵堵的，极端不舒服。

楚楚跟在季洪全身边二十年了，她熟知他的一切。

身为医生早已见惯生死，应该比一般人看得开。

此时他也渐渐变得心绪不宁了，她不应该再给他添堵。

“哎……”楚楚轻叹一口气，环住了季洪全的腰，将头靠在他肩上。

此时外面传来说话声，像是欣洪在阻止什么人进来。

楚楚和季洪全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立刻出去查看。

却见是贺峻霖执意想见见夏怡洋，而洪欣奉命看守这里，不敢随意让闲杂人等进来。

一见到季洪全，贺峻霖极有礼貌地自我介绍：“季医生，你好，我是贺峻霖，是夏怡洋和刘耀文的朋友，是我送他们来这里的。请问，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能不能进去探望一下？”

“我们外面谈吧。”季洪全比了个请的手势，自顾自走在前面。

贺峻霖礼貌朝楚楚点点头，才转身追上季洪全的脚步。

来到客厅，季洪全示意贺峻霖随便坐。

贺吴道了谢，说：“不用这么客气，季医生，请你坦白告诉我，夏怡洋伤势如何？”

“很不乐观。她原本就身体虚弱，现在又受了重伤。那两鞭，力道极大，似存心要她的命。”对贺吴这个人，季洪全没有接触过，不了解。

不过，看在他及时将夏怡洋和刘耀文送来的份上，他对他客气了几分。

刘耀文和夏怡洋伤势极重，再耽误下去会出现怎样的后果，谁都不敢保证。

所以，在某种方面来讲，贺峻霖算是救了他们一命。

“季医生，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跟我说？对我有所顾虑？”贺峻霖问得直白，季洪全微微一怔。

没等季洪全开口，贺峻霖又说：“我知道夏怡洋体内还有蛊尸没有排出来，如果是这一点的话，或许我能想想办法。”

贺峻霖主动提起蛊这件事，季洪全双目震惊望向他。

一般人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蛊这种神奇而古怪的生物，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成了神话的一部分。

“贺先生知道蛊？”季洪全难掩震惊。

贺峻霖坦白地点点头，报上身份：“我是C国皇室的人。”

“什么？”季洪全惊得从椅子上弹站起来，双眼不可思议看着贺峻霖，眼中更有着深深的戒备。

贺峻霖尴尬笑笑：“季医生，你别这么紧张，我没有别的目的。你知道C国皇室，就知道C国皇室的男人不会蛊。最擅长炼蛊的是下一任女皇的继位者。我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得久了，比一般人了解得多一些而已。”

季洪全还是没有放松，最近他的生活与蛊息息相关。

为了解除夏怡洋体内的蛊，季洪全最近拼命寻找各种与蛊有关记载，希望能从中感悟些什么。当然，他也看到了C国皇室代代母族相传的传说。

“你来的用意是？”尽管内心存疑，但只要还能救刘耀文和夏怡洋，哪怕冒险，他也在所不惜。

贺峻霖目光坦然：“我说过了，我希望尽自己一点微薄之力帮助他们。”

“好。贺先生，我替怡洋和耀文谢谢你。不过，据我所知，排除蛊尸是件极其困难的事。不知贺先生有没有把握？”季洪全问，目光一直落在贺峻霖脸上。

“季医生，说实话，我不会炼蛊，就更加不会什么排蛊秘法了。不过，我一颗祖传的药，可以暂时先压制一下蛊毒，争取时间。”说着，贺峻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季洪全。

季洪全疑惑接过，打开，一股清冽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里面静静躺在一枚黑得发亮的药丸。

“这是？”季洪全问。

“这是祖上秘制的，专解蛊尸毒所用。不过，需要连服三颗。这也是我C国皇室至高无尚的宝物，只是，随着时间推移，懂秘法的前辈离世。这解蛊丸就剩下这一颗了。不过，虽无法彻底排除全部毒素，但能压一压，先治疗夏怡洋的鞭伤。”贺峻霖仿佛对夏怡洋受的伤很熟悉。

然，此时的季洪全沉浸于喜悦中，忽略了这一点。

“真是太谢谢贺先生了。”季洪全显得十分激动。

“季医生快别这么说，这蛊是我C国皇室的遗留。也在人间埋下了不少祸端，我深感愧疚。”贺峻霖朝季洪全深深一鞠躬。

季洪全惊问：“你和严梦馨是什么关系？”

贺峻霖目光坦然：“算起来，阿馨是我表妹，她也是下一位女皇的继承者。”

季洪全握着盒子的手紧了紧，不知该不该收下了。

C国皇室中人，表兄妹，他们会不会狼狈为奸？

季洪全是个医生，个性直来直往，他有心事也写在了脸上。

贺峻霖很容易就读出了他的防备：“我知道季医生的顾虑，药我先留下了，季医生的是成分分析的高手，你可以分析分析里面的成分，看看是否合适再给夏小姐服下。”

“实不相瞒，C国皇室百年来没有放弃过复国。我虽是皇室中人，但我并不赞同这种极端的方式。每一个朝代走向衰亡都有其不可抵抗，不可逆转的原因。时代在变，政局在变，一个被灭百年的王朝怎么可能再复起。这些年为了复国，我C国皇室牺牲很大，其实，我一直不赞同这种激进的方式。不管季医生相不相信，我只希望能减少一些罪恶感。夏小姐中蛊的事，与我C国皇室有关。”贺峻霖表情十分真诚，眼中的歉意也异常明显。

季洪全仍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贺峻霖朝季洪全深深鞠了一躬说：“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探望他们。”

说完，不给季洪全反应的时间，匆匆离开。

季洪全手上拿着那颗药，陷入沉思。

楚楚进来，见季洪全一脸纠结，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季洪全也不隐瞒，将刚刚贺峻霖的来意说了遍。

楚楚惊喜交加：“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贺峻霖是谁，他们都没弄清楚，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他的话。

季洪全一言不发往外走，边对楚楚说：“我去找庄遥研究一下，你照顾好耀文和怡洋，有事随时通知我们。”

“好。”楚楚点头，接下了这任务。

季洪全再度匆匆来到药房，庄遥正烦着，语气十分不善：“你又来做什么？”

“你看看这个。”季洪全不跟她一般见识，此时人命关天，时间就是生命。

庄遥接过，放在鼻下闻了闻，蹙眉问：“这是什么？”

季洪全将贺峻霖来找他的事说了遍，楚楚拿着药丸，来回踱步，久久不语。

像这种秘制的药是分析不出成分的，更重要的是不能剥下一丝丝做测试，否则，就会破坏药的整体性，直接破坏功效。

所以，要不要让夏怡洋试，成了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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