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离他最近,立刻帮他做检查。夏怡洋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楚管家,他怎么了?”
“伤口发炎,引发的高烧昏厥。”楚楚仍是面无表情。
“这么严重?”夏怡洋大惊,那楚楚刚刚怎么不说?
她只是看不惯自己的笨手笨脚,并非真心想救他?
“他的身上不全是新伤,有很多旧伤没有及时处理。”楚楚回答着夏怡洋的问题,合力将他搬上沙发。
“怎么会这样?”看着昏迷中脸色腊白的刘淅涛,夏怡洋对他的话又信了几分。
看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中探访,连身上的伤都顾不了。
“他自己作死。”身为医生最恨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患者,楚楚说话有些气愤。
夏怡洋看看楼上,再看看楚楚,犹豫不决。
她没有真正参与过他们的过去,不知道当年刘淅涛的为人,所以,她不敢要求楚楚替他再做什么。
只是,他就这么躺在这里,可以吗?
不需要输液什么的吗?
看懂了夏怡洋没有说出口的话,楚楚叹了一口气:“先生能默许他呆在这里,已经改变很大了。白书恩和先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一直将白书恩视为自己的未婚妻,不管学校里有多少女孩对他表示好感,他一律拒绝。刘淅涛和白书恩认识时,他正在实习,是最关键的时期。白书恩带着刘淅涛来见先生,说他是她最爱的人。我还记得,当时先生的脸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原本先生就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天才,众多医院竟相争取,只要他顺利完成实习,就能进入他梦寐以求的皇家医院工作。”
“白书恩移情别恋的消息对他打击太大了,他连续犯了几个低级的错误,导致差点儿成不了医生,更与皇家医院失之交臂。那段时间先生整个人精神恍惚,走路都能撞到电线杆,他被导师训斥了好几次,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时期。却是白天书恩和刘淅涛最快乐的时光。”回忆起当年一幕幕,楚楚对刘淅涛仍有怨气。
“如果他好好待白书恩,先生也会慢慢释怀。可是,没多久就传来他和白书恩感情不和的消息。先生很痛苦,很后悔。他认为是自己不够勇敢才造成白书恩的悲剧。如果他早点向她表白,追求她,或许她就不会被刘淅涛迷惑。”当年的事楚楚还历历在目,因为季洪全追逐着白书恩,她追逐着季洪全。
夏怡洋没有打断楚楚的话,这些可能是楚楚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吧?
突然,楚楚抬起头问夏怡洋:“我是不是很傻?“
夏怡洋猛摇头:“每一个人的爱情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人喜欢索取,有人喜欢付出,只要真心爱,就没有错。楚管家,你现在还不愿意接受季医生的感情吗?或许白阿姨是他的初恋,他放不下,但这几十年来陪在他身边的人一直是你啊。”
“怡洋,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楚楚突然将问题抛给她,夏怡洋错愕。
“楚管家,你还喜欢季医生吧?”收起惊诧,夏怡洋问。
楚楚脸上掠过一抹羞涩,虽然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可如此被当面问起,尤其对方还是个小丫头,楚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随即想到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她眼中荡起苦涩,反问:“重要吗?”
夏怡洋猛点头:“当然重要。现在你还爱着季医生,季医生也发现你的心意,那么就应该好好在一起。你们已经错过二十年了,人生没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浪费。”
楚楚笑了,拍了拍夏怡洋的肩:“没想到你看得比我都通透,只是,先生还没有完全放下白书恩。她永远是他心里的白月光,而我一旦和他在一起,稍犯点错就会成为恶心的蚊子血。也许是我懦弱吧,我不想破坏自己心中坚持的美好。”
“你要放弃季医生?”夏怡洋大惊。
经历了这次劫难后,他们明明已经认识到了彼此的心意,为什么还不能好好在一起?
楚楚点点头:“我已经想好了,等新管家来了,做好交接,我就离开。我年轻的梦想就是环游世界,这些年我一直呆在轩园,连门都很少出。如今年纪一大把,再不出去看看就走不动了。”
“可是……”夏怡洋没想到楚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坚守了二十年的信念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楚管家,你再好好想想,别急着做出决定。”夏怡洋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在一起,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们早已是彼此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楚楚转身不语,用行动告诉夏怡洋她的决心。
夏怡洋幽幽一叹:“楚管家,我对你和季医生的过往了解不深,我不敢妄议你们的感情。如果离开能让你快乐,你就去做吧。我只希望你不后悔。”
楚楚双手搭在夏怡洋肩上,眼底有苦涩也有笑容:“谢谢你,怡洋。以后你就叫楚阿姨吧,相识是缘,希望你和刘少能幸福。”
“谢谢,楚姨。”夏怡洋可以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手的重量,决定离开并没有让她轻松。
“楚姨,白阿姨是你们之间的心结,等救出她来,你再走吧,不然,你一辈子都有遗憾,季医生也是。”夏怡洋提出自己的见谅。
楚楚望天一笑:“小丫头,你很聪明。”
夏怡洋不解,用目光询问。
“白书恩的事,我会尽力的。我现在就去跟先生商量一下,但拦阻亲王专机的事,很难。”楚楚拍了拍夏怡洋的肩,转身上楼,留下一脸错愕的夏怡洋。
夏怡洋张了张嘴,她想说,她不是这个意思,楚楚误会了。
可那道纤瘦优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夏怡洋只能咽下所有语言将错就错。
刘淅涛烧得迷迷糊糊,一直在梦呓。
剑眉深锁,嘴里喊着什么,夏怡洋听不清楚,只听到白书恩的名字。
相信一个人若在昏迷中还惦念着另一个人,必然是十分在乎的。
想起林微在刘家大宅别墅的后院里挖了一条密道,可见她早有准备,以防万一。
一般人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她做贼心虚,由此似乎又佐证了刘淅涛的话。
夏怡洋倒了一盆水给刘淅涛做理物降温,楚楚上去很久,不知和季洪全谈得怎么样了?
等待的时间十分煎熬,时间如同受了伤的蜗牛将触角深深扎入心头,拔出时,带着血肉。
日薄西山,夕阳染尘,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就在夏怡洋认为楚楚说服不了季洪全时,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下楼,打扮得十分严谨,看都没看夏怡洋一眼,从她身边大步离开。
很快,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楚楚从楼上下来,看上去十分疲惫,眼眶微红,明显哭过的痕迹。
夏怡洋忙跑上去,问:“楚姨,你没事吧?”
楚楚摇了摇头,硬挤出一个生硬的笑:“我没事,人老了,就特别脆弱。你放心,先生已经进宫去了,至于能不能成,我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夏怡洋上前握住楚楚的手,发惊觉她的手冰冷异常:“楚姨,谢谢你。”
“他怎么样了?”不想再提这些伤心事,楚楚转移话题。
夏怡洋看了眼沙发上,仍昏迷不醒的刘淅涛,一脸担忧:“一直没醒,似乎更烧了。”
楚楚听闻,快速下楼,仔细给刘淅涛检查了下。
面色凝重,夏怡洋问:“怎么了吗?”
“是我疏忽了,他体内似乎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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