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刘淅涛的讲述,客厅里三个人呈现出三种不同的状态。这个故事版本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像,夏怡洋半信半疑,季洪全则是直接开骂:“刘淅涛,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太浪费了,这样洗白自己,你也是人才。”
被骂得狗血喷头,刘淅涛只有苦笑:“我知道空口无凭,你们都不会相信。要是因为这样而让白宇哲带走书恩,你们能安心吗?就没有遗憾吗?”
刘淅涛的反问令季洪全陷入沉思,对刘淅涛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不过,他的反问有道理。
夏怡洋勇敢抬头望向刘淅涛,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没关系,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刘淅涛善解人意地对夏怡洋说。
霎时,夏怡洋有些尴尬,但事出紧急,有些小节可以先忽略不计:“我想问叔叔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刘淅涛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狼狈,诚实回答:“原本我想靠自己的能力去救书恩,被亲王的手下发现,我只得狼狈逃走。”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求上季洪全。
“苦肉计。”季洪全本能怼了句。
“季医生,我希望你能平心静气想一想,我现在有什么理由在这说谎?”刘淅涛不卑不亢地问。
季洪全一怔,被问得哑口无言。
刘淅涛的出现确实令人意外,据他们所知,他在十五年前就不要白书恩,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F国?
还是如此特殊的时期,带来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
只是,他的动机不详,他不能轻易相信。
季洪全对他的偏见太深,刘淅涛知道自己一时改变不了。
然,事态紧急,再拖下去,等白宇哲出了境,想找他就千难万难了。
“季医生,我把自己押在这里。如果你确定我说谎,我任由你处置。请你马上去向国王陛下请一道旨令,今晚务必拦下约克亲王的专机。”刘淅涛表情十分凝重,目光更是透着祈求。
与刘淅涛见面不过两三次,但因先入为主的观念,季洪全对他的印象一直很不好。
以前的他是个花花公子,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白书恩就是被他灌了迷魂汤,才会对他死心塌地,执意跟随。
自从白书恩跟刘淅涛去了E国,他就没有再见过他刘淅涛了。
人是最善变的动物,有了白宇哲的例子在先,季洪全真的不敢轻易对人下判断。
夏怡洋上前几步,问刘淅涛:“你都被发现了,怎么还能这么肯定白宇哲今晚会走呢?”
刘淅涛看了夏怡洋一眼,目光里赞许:“白宇哲的病情你应该了解一点,Q国有个适合的配型,他必须马上去。”
从刘淅涛的言谈举止里,他们都看得出来,他对白宇哲知之甚详。有些他们刚刚知道的事,他都知道。
由此可见,刘淅涛真的调查过白宇哲。
但他是敌是友,季洪全还分不清楚。
如果一开始只信了三分,那么夏怡洋现在信了八分。
夏怡洋转身对面季洪全:“季医生,我觉得可信。”
“拦下亲王专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除非有证据指明,他叛变,或做出危害国家的事。”季洪全眉头深蹙,就算刘淅涛说的都是事实,国王陛下也不会下这样一道旨令。
约克亲王是国王唯一的弟弟,国王一直顾念着一份亲情。
王室的安定团结直接影响到民生,若非万不得已,国王不会轻易动手。
刘淅涛脸色大变,血色尽褪,一言不发往外走。
见状夏怡洋追了上去:“叔叔,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考虑不周,我太着急,一心只想拦下白宇哲,救出书恩。季医生说得对,陛下不可能为了一个平民跟亲王撕破脸。”刘淅涛一点就透,满脸懊恼。
其实,这是基本的常识,他不是不懂,是太害怕再度失去了白书恩了,关心则乱。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夏怡洋可以感觉到刘淅涛内心的惊恐和彷徨。
“我也不知道。”强撑起笑容,满满的苦沼。
十五年了,他每天都活在煎熬里,一面被林微威胁,一面担惊受怕。
明面上还要如常到公司上班,应酬人际关系。
暗地里培植亲信,秘密调查白书恩的下落。
这十五年来,他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生活,连他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叔叔,你的伤……”刘淅涛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浸出血来,夏怡洋看得有些不忍。
她并非全然相信刘淅涛的一面之词,可是,他的样子真的很落魄,很悲伤。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刘耀文的父亲。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刘耀文。
他的要求她办不到,但她可以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刘淅涛捂住自己的手臂:“不要紧。”说着走出客厅,步下台阶。
望着他离开孤独的背影,夏怡洋忍不住喊:“等一下。”
刘淅涛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夏怡洋,体贴地说:“别为我担心,我没事。照顾好耀文,他很喜欢你。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不要像我和书恩一样。”
“叔叔,我还是替你包扎一下吧。”夏怡洋视线落在刘淅涛的伤口上。
刘淅涛心灰意冷,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你要救出白阿姨,就要先保重自己。你伤都不治,到时候不用白宇哲出手,你就先没命了。”夏怡洋在他背后喊。
刘淅涛终于停下脚步,望向夏怡洋:“那就麻烦你了。”
将刘淅涛带回客厅,夏怡洋朝面色不善的季洪全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双手握拳对他拜了拜。
季洪全最终没有说什么,大步上楼。
夏怡洋不敢要求楚楚给刘淅涛治伤,毕竟他们恨了他十五年,要一下子转变过来,太强人所难了。
所幸,刘淅涛看上去像是皮外伤,夏怡洋向楚楚借了个医药箱,打算自己给他消炎,杀菌,包扎一下。
见夏怡洋笨手笨脚的样子,楚楚看不下去,接过她手中的棉签,无奈瞥了她一眼:“我来吧。”
夏怡洋大喜,忙道谢:“谢谢你,楚管家。”
楚楚是季洪全的学妹,同样毕业于F国最著名的医科大学,且是医学院创校以来年纪最小的学生。她虽不似季洪全那样是全科全才,但也精通数科,算是美女学霸。
只是,她对季洪全执念太深,不务正业地跑来给他当管家兼助手,一干就是二十年。
楚楚的动作十分熟练,没一会儿就帮刘淅涛处理好手臂上的伤口。
冷声命令:“把衣服脱了。”
刘淅涛一怔,依她所言脱下西装外套,当他转过来,背对她们时,夏怡洋惊讶地捂住了嘴。
纯白的衬衫被鲜血浸透,早分不清本来颜色。
伤口粘着衣服,看上去触目惊心。
相比而言,楚楚面不改色,先用剪刀剪开刘淅涛的衬衫,再给他清理,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刘淅涛一言不发,最痛时也只是紧紧蹙眉,他的忍耐力,让夏怡洋刮目相看。
不仅是夏怡洋,就连楚楚也被他的忍耐力吓到。
她故意不给他打麻药,他居然能忍得住?
“好了,接下来一周时间,伤口不能沾水,不能剧烈运动,加强营养,以促进伤口加速愈合。”楚楚一边收拾着用具,一边习惯性的嘱咐。
“谢谢。”刘淅涛站起就走,没走几步,突然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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