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白宁冷森森的眸子射来寒光:“少爷,你怎么跟夏怡洋一个死脑筋呢?都不会变通一下。”“你是他哥哥。”在白宁的引导下,刘耀文说出答案。
“没错,我是他的亲生哥哥,比他大十岁的亲大哥。”白宁终于承认了,虽答案有所出入,却与他们的猜测相去不远。
夏怡洋疑惑地问:“既然你是他的亲哥哥,为什么你不能给他做骨髓移植?”
“你以为我不想吗?为了他,我可以豁出自己的命,如果可以救他,我还用在这跟你们废话?老天就是这么喜欢捉弄人,我们虽是亲人,配型却不成功。”说起这点,白宇哲手紧紧握成拳,眼中迸发出恨意。
“白宇哲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刘耀文冷静地问,真相一幕幕出人意料。他一定要调查个清楚明白,绝不再让人牵着鼻子走。
“不知道。我从没告诉他。”这次白宁倒是没有隐瞒,回答得十分干脆。
“为什么?”刘耀文抛出最重要的问题。
白宁怔了一下,眼眸转动有些困难,似乎从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又像时代太久远了。答案被淹没,需要好好想想。
“因为穷啊。”白宁突然暴出吼声,双眼凸出:“我们生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几十年前一场瘟疫夺走了全村人的性命,包括我们的族人,父母亲人,兄弟姐妹。只有我和小宇逃了出去,当时的他还在襁褓里,我只有十岁。我带着他,翻过高山,来到城市。然而,像我们这样的小乞儿,到处都是。没人愿意施舍给我们一口吃的,我们好饿好冷,我只好挨家挨户去讨,去求。遇到好心点的,把门一关,不理我们,遇到坏人就是一顿时毒打。你们永远都想像不了那样的生活。”说起那段艰难求生的日子,白宁眼中尽是恨意。
“为什么老天对我们如此不公?有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奴仆众多,而我们只想活下来,就这么难。小宇当时那么小,他还不会吃东西,我只好给他喝我的血。他是喝我的血才熬过来的。有一天,我在街上乞讨,撞到了白老夫人。我永远都忘不掉她当时嫌恶的表情,就像我们是什么肮脏细菌一样。她捂着鼻子,匆匆离开,而我被她撞得跌倒在地,手上磨出了血。这就是有钱人的嘴脸,他们都有优越感,高高在上,对我们这种人嗤之以鼻,看一眼都觉得脏。”
“或许是她不走运,我又一次在孤儿院门口遇到了她。听到她和院长的对话,原来她只生了一个女儿就不能生了,但她又怕丈夫终有一天会离弃她。于是,她想抱个孩子回去养。而,她在孤儿院里看中的那个孩子死了。哈哈哈哈……”
“我当时就想这是个天赐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于是,我偷了一身衣服给小宇换上,把他洗得干干净净,小宇本来就长得好看。只是,长期没有吃饭,营养不良,看上去并不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白白胖胖。我把小宇放在她下榻的酒店门前,我的心一直提着,我好怕她会不要小宇,又怕她带走小宇,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她看到小宇后很开心,将他抱进酒店,命下人去买了好多小衣服和奶粉,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带小宇走了。当时的我根本没有能力打听更多,只能从保安那些探听到,她是从F国来的,夫家姓白。”陷入回忆里的白宁眉心纠结,紧闭双眼,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小宇被人收养后,我继续流浪。或许是命不该绝吧,我竟在乞讨中一天天长大。到了十六岁,我开始给人打工,慢慢攒下一些钱。我一定要到F国去看看小宇,我一定要再见他一面。我每天都干十八个小时的活,我很累,好几次都快撑不下去了。是找小宇的信念支撑着我。终于,我来到了F国,几经打听,费尽周折,我再次见到了小宇。他长得真好,穿得体面,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上贵族学校,出门有车接送,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值了。他过得好,我的苦心就没有白费。心愿了了,我突然没了活下去的目标,我在街上游荡,不知道该去哪里?往后的日子怎么过。”白宁脸上出现了迷茫,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再次醒来,我在医院里。守着我的是小宇的司机,他说他撞了我。小宇还亲自来看我,他和那些贵族少爷不同,他没有用鄙夷的目光看我。他还向我道歉,是司机是怕他迟到才超速的。看到这样的他,我真的好欣慰。只是,他眉宇间有着抹不去忧愁,说话也小心翼翼,并不自信。我看得出来,他在白家虽然吃穿不愁,但他在精神上并不快乐。渐渐熟悉后,我发现他对人保持着距离,不轻易交心。说话更是点到为止,唯恐被人觉察出了他真正的心思。那一年,他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却过分早熟。我突然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我想守在他身边,帮助他。于是,我想尽一切方法,终于成了白园一名打杂的仆人。离他近了,我才真正体会到他的感受,他过得并不如意。白家二老表面对他好,实际上十分严苛,一点不顺心,就惩罚他。给他灌输的概念就是感恩,我知道,他们从未真正拿他当亲生儿子看待过。他们要的是一台机器,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只要认真贯彻他们的指令就好。”白宁眼中渐渐迸发出恨意。
夏怡洋听得心惊,虽然他们的遭遇令人同情,可这不能成为他们作恶的借口。
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讲,白家二老是他们的恩人。
显然,白宁并无一丝感恩之心,反而充满怨恨。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白宁眼中染上了血红色的恨:“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白宁,不管怎么说,白家二老都养大了白宇哲,而且,他们尽心尽力栽培了他。给他最好的教育,哪怕他们对他有些严厉,也是情有可原。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成龙成凤?”夏怡洋替白家二老说话。
白宁突然弹站了起来,双目充血,直勾勾看着她。
这样的白宁很恐怖,如同从地狱来的索魂厉鬼:“你懂什么?小宇已经够听话了,对他们唯命是从,都不敢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还不满意,一味苛责。还是因为不是亲生的,他们对白书恩就不会。把她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夏怡洋暗暗摇头,不是白家二老偏心,是白宁心态扭曲。
但凡他们有一丁儿做得不到位,他和白宇哲就认为他们是偏心,因为不是亲生的。
其实,两个亲生孩子之间都会有偏差,世上没有绝对公平的父母。
是他们的自卑和怨恨放大了这种区别,一切归于不爱。
“我知道,你们一定在心里骂我们忘恩负义。呵呵……可是,你们知道吗?在白书恩不顾一切跟刘淅涛私奔后,他们表面上和她断绝关系,还是留下了一份遗嘱,白家百分之八十的财产是留给白书恩的。他们把小宇当成什么了?仆人吗?”白宁激动不已,愤愤不平。
刘耀文自始至终沉默着,对于白宁现在所说的一切,他并不完全相信。
白宁这个人太自私了,任何事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从不去理解一下别人的感受。
“你们就是为了得到我妈妈手上百分之八十的财产才设计了她?”刘耀文问,表面平静,可靠在他怀里的夏怡洋却可感受到他的激动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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