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坤惊讶转身:“老爷,你怎么又起来了?”“你一整天恍恍惚惚,心神不宁的,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相处几十年,每天几乎形影不离。汪坤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们彼此熟悉。
汪坤垂下头,他知道瞒不过老爷子,只要将电话交给他。
“怡洋,你说。”无论何时,身上那股慑人的威严不会消失。
犹豫了一会儿,夏怡洋说出刘容可能已经不在密室的事,但她没有提刘淅涛可能是这一系列事件的幕后主使。
她怕老爷子承受不住。
“我马上到。”刘松挂断电话,身子一歪,几乎摔倒。
汪坤忙上前扶他:“老爷,你高烧还没有退,现在不能离开啊。集团还需要你做阵。”
“必须准备直升机,快。”刘松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做,谁劝都没有用。
一个小时后,刘松的直升飞机降落在容瑞堡的草坪上。汪坤扶着老爷子走下梯子,夏怡洋已经站在那恭迎。
三个人一起上了三楼,来到书房,老爷子用自己的指纹和人脸识别打开了密室。
密室果然空无一人,季洪全不见了,刘容也不见了。
夏怡洋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这些天不在容瑞堡,根本不知道刘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几天了?
“老爷,你别太着急了,季医生不是普通人,他会保护容少的。”汪坤劝着深受打击的刘松,和夏怡洋一左一右将他搀扶出了密室。
刘家孙字辈的五个人里,刘松最疼爱的就是刘容。
从他八岁起,他一直跟着老爷子。
老爷子看似对他严厉,却最心疼他。
每次看他累了,就会吩咐厨房给他做些滋补的食物。他考了好成绩,老爷子表面淡淡的,却在半夜拿着他的试卷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他疼入心坎的孙子遭到别人的残害,他最想做的应该是替他报仇。
可上苍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他心脏衰竭,活不了多久了。
为了刘家,他亲自去F国和刘耀文做了一笔交易。
其实,他这哪是交易?他是在托付。
将所有毕生的心血托付给他,同时亦将查出真凶的责任交给他。
看着刘容苦苦支撑,他的心比谁都痛。
与此同时,他却无法再时时陪在他身边了。
由于刘耀文对他的防备和恨意,他要见他一面十分困难。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是他生命中承受不能痛。
如今连刘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他都不知道。
短短半个月,刘耀文,刘容,刘炎承,乃至刘姗姗和沐艳艳相继出事,这简直是针对刘家毁坏性的打击。
还有杜海威在这时候归来,煽动议论,对集团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汪坤和夏怡洋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深深的担忧。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棘手。
尤其最近四个人的失踪,肯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老爷,老爷……”汪坤一直注视着刘松的一举一动,没见他发出任何声音,就见他双眼紧闭,已经昏了过去。
汪坤紧急送老爷子回去,他不放心夏怡洋继续留在这,带她一起走,夏怡洋没有疑义。
妹妹,刘耀文,刘容都不在了,她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回到王室医院,刘松被紧急送入急诊室。
夏怡洋终于忍不住询问老爷子的病情,汪坤一开始不肯说,但夏怡洋十分坚持。
最后汪坤拗不过她,说出了老爷子的真实病情。
“老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找刘少回来,用这种方式逼他接手集团。可是,刘少对老爷一直有心结。许多时候,他和老爷对着干。老爷这一生从未向任何人服过软,却对刘少无可奈何。”汪坤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夏怡洋也被这份深浓的爱震撼了,久久回不了神。
急救室外,两个心情沉重的人沉默着。
白炽灯照射下的长廊,幽静,空旷,如一条通往异界的隧道。
三个小时后,刘松转入加护病房。
“夏小姐,老爷子请你进去。”护士进来喊。
“好。”夏怡洋看了汪坤一眼,跟着护士进去。
病床上的刘松被打击得苍老又憔悴,苍白的脸色再撑不起威仪。
双目低垂不知是醒是睡,眉头锁得紧紧的,压抑着无尽苦恼与悲痛。
“爷爷。”夏怡洋轻唤了句。
刘松眨了眨眼,指指自己身边的椅子:“坐吧。”
“爷爷,你先不要想太多,保重自己要紧。”原来他病得这么重,拖着最后一口气,还要为子孙操碎心。
刘松似乎十分疲惫,干裂的唇泛起白屑,叫人看了很是不忍。
顺从坐下的夏怡洋,满眼焦虑,很想让他好好休息,可她知道老爷子一生要强,他要做的事,谁都挡不住。
过了许久,刘松才淡淡开口问:“你是不是在怀疑这件事阿容,耀文他们的爸爸有关?”
夏怡洋怔忡一瞬,微微垂下头,不知该怎么说。
她只是有所疑虑,并没有证据。
此时老爷子病得这么重,她怎么能再给他添堵呢?
“实话实说吧,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刘松混沌而犀利的目光看着夏怡洋。
心像被针扎一般刺痛着,犹豫后夏怡洋坦白:“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怀疑,因为刘少和姚彩玲说起一个人,但他们都没有指明这个人是谁。但我想,这个人肯定是他们共同认识并熟悉的。所以……”
“你的猜测有理。”刘松的赞同让夏怡洋惊讶。
“爷爷……”
“别这么看着我,我前半生忙于事业,忽略了家庭,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这一切或许是上苍对我惩罚。”刘松疲累不堪,闭上眼,继续说:“原以为我辛苦打下的江山可以庇护子孙,让他们一生无忧,活得快乐,比别人幸福。事实证明,我错了。有时候财富是原罪,很少有人能做到豁达,不贪。炎承和淅涛都是我的孩子,我一样看重中他们。只是,他们身上都有太多缺点,不足以堪当大任。于是,我选择了阿容,却让他们生心不满,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对于自己之前的决定,刘松充满悔意。
豪门世事的内部纷乱,夏怡洋没有置喙的余地。默默聆听,越是了解得多,她越老爷子难过。
他的一生经历一直在经历风浪,到了晚年还无法舒心,甚至连死都不敢。
“炎承志大才疏,他可以管理好一个中小型公司,却无法支撑刘集团这么大企业帝国。然,他又有极强的虚荣心,看不清自己的缺点。还有沐艳艳不是个贤内助,只会添乱,这也是我放弃他的最大原因。”说到了这里刘叹了一口气。
“淅涛自幼聪明,却太风-流多情。他和书恩爱得轰轰烈烈,我以为他自此可以定性,好好经营家庭。唯有后方稳定,才能无所顾忌往前冲。可他还是改不了多情本性,甚至和书恩最好的朋友林微搞到了一起。他早晚会一天会死在女人手上,我怎么能将毕生心血交给他?”刘松再度发出长长的喟叹。
“原本我以为自己很了解几个子孙,事到如今,我才发现自己对他们一无所知。生得了儿身,生不了儿心,这是我的失职,我的悲哀。自从阿容出事后,我就派人盯着淅涛,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动。当然,他若真如你想的那么攻于心计,可能有所防范,我查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刘松指了指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示意夏怡洋帮他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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