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很少做梦,噩梦更是鲜少光临,只有小时候妈妈给他讲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为了吓唬他睡觉,才偶一次遇到梦魇。
“血腥残暴的大灰狼,最爱猎捕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白兔,小白兔这次没能躲掉大灰狼的锯齿,被他生吞活剥。连着兔子皮也被做成了战利品。”
贺峻霖一身冷汗,从诡异的梦中喘吓惊醒。
贺峻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床上只剩他一个人,赤身裹在被子里,脑子里回闪起昨晚的一些记忆。这场噩梦或许该和昨晚联系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床上,也不记得到最后严浩翔都做了些什么。两腿间火辣辣的焮痛这时才后知后觉给了贺峻霖一巴掌。
他掀被子去看,大腿中间的皮肉被覆红肿,瘙痒难耐。
贺峻霖「严浩翔简直丧心病狂。」
贺峻霖昨晚可能是疯了,才会默许严浩翔对自己做这种事。
但罪魁祸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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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的房门被敲响,贺峻霖吓得赶紧裹紧自己。
小辉:小贺老师您醒了吗?时间不早了,该去剧组了。
是小辉。
贺峻霖啊…我…我醒了,马上就好,你在外面等等。
贺峻霖睡到刚醒,也没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时间,单看外头敞亮的天色估计也不早了,他只能暂时把昨晚的事抛之脑后。
贺峻霖翻出衣服换上,干糙的衣料剐蹭到锁骨和桐乳,瞬间的刺痛,他浑身颤栗酸呻,这还不是最糟的,他本来是要踏进浴室洗漱,但刚进去,里头熟悉的陈设立马就唤醒那难堪的记忆。
腿间那滩不堪言状的温热液体似乎又被带回,贺峻霖抓着牙刷杯逃也似的出了主卧。
小辉:小贺老师?
小辉看他着急忙慌的莽撞样吓了一跳。
贺峻霖我…我去洗漱。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热辣辣的羞耻是具象的红色,贺峻霖只敢丢下一句话跟小辉擦身而过。
小辉:?
没等小辉有所反应,贺峻霖就转到楼下的洗浴间去了。
小辉不解,明明主卧不就有独卫吗?而且为什么小贺老师下楼的姿势还有点奇怪?
贺峻霖没办法正常走路,两条腿只要一并起来或者走路的时候擦到腿间的肉,都是火辣的痛觉。导致他刷牙的时候,都得岔开腿才能稳住不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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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时间来不及,贺峻霖刷完牙草草捧一掬清水在脸上揉搓一顿。
贺峻霖...严…浩翔呢?
上车后,贺峻霖才问小辉。
小辉把一早备好的吃食放到桌前,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小辉:翔哥今天去跟进演唱会了,有些具体事项需要他确定,所以没办法陪小贺老师一起去剧组,今天我陪您。
小辉殷情备至,笑着回他。
小辉早些时候就被严浩翔call到公寓,得到指示陪同贺峻霖去剧组,还特地交代他不要打扰贺峻霖休息,差不多到点叫他起来就行,让他睡个饱觉。
小辉依嘱,盯着时间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不得不上楼叫贺峻霖起来。
贺峻霖我不是那个意思。
贺峻霖生怕小辉误会。
贺峻霖「谁要严浩翔陪啊。」
小辉倒没太在意,只是贴心地打开桌上的包装,
小辉:小贺老师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到剧组怕就吃不上了。
时间紧迫,严浩翔又不让他催贺峻霖,还务必要让他填饱了肚子再工作,着实有点为难他这个打工人。
小辉:「这临时助理做的跟奶孩子一样。」
小辉这么一说,贺峻霖还真有点饿了,只好先放下计较,饱餐一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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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负责人:严老师,您这是……
严浩翔今天里面穿了件带领子的丝质衬衫内搭,但脖子上的草莓印没有刻意去做掩盖,一眼就能看出来。
负责跟他核对演唱会流程的经理人没忍住,指了指他脖子上的草莓印,实在好奇。
严浩翔面不改色,
严浩翔家里养了只爱咬人的兔子。
他说的虽然隐晦,但同为男人,负责人一下就get到了,只笑着说严老板好福气。
不料想严浩翔听完搭了一句:
严浩翔借您吉言。
负责人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见严浩翔脸色并不难看,看来也是愉悦的,也就没太深想,回到演唱会的正题。
演唱会的日期定在下月中旬,日子倒也不特殊,只不过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凉下来,对千里迢迢赶来的粉丝会比较友好。
演唱会的票估摸着这两天就要开售,虽然严浩翔一向只管舞台上的事,这种涉及到金钱的事他都不会太关注,一般都交给内部人员管理。
但他还是跟负责人特意提了一嘴,让他多留一个内场的位置,要最好的视野。
负责人是个人精,猜到他的意思,
演唱会负责人:严老师是给家里的小白兔留的?
见他没有反驳,连连笑着应承下来,一定挑个最好的位置。
安排位置其实只是举手之劳,能让这位金主高兴才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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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贺峻霖还不知道自己被严浩翔划成了个人私有物,人一到剧组就被逮去做妆造。
昨天做妆造的那个小姑娘今天负责给他化妆,昨天的事如果不是有贺峻霖,她可能连辞职信都写好了。
妆造:小贺老师...昨天的事,谢谢...
刷头的软毛轻轻扫过贺峻霖的眼睑,小姑娘说话唯唯诺诺,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向贺峻霖开口道谢。她知道自己严重耽误了昨天的拍摄进度,浪费了艺人的时间。
贺峻霖报以一笑,并没放在心上,
贺峻霖没事,大家都是同事嘛,有问题当然一起解决。
本以为贺峻霖至多只会客气一句说没关系,又或者是“不怪她”。身为公众人物,善解人意的人设太好营造了。小姑娘入行不久,但跟组也接触过不少艺人,形色各异。
而且做幕后最常遇到的就是双面派,人前温良可亲,人后耍威风。
只有贺峻霖是第一个说,把她当同事的明星艺人。
这个圈子,艺人和艺人之间扒高踩低见怪不怪,台前和幕后更是难得平等相处。
有一个实证的点就是像她这种幕后工作人员,从不会去喊艺人的大名,更多称呼一人为“xx老师”,以表尊重。相反,合作的艺人为了方便,也从来只喊工作人员的职称,哪怕相处三个月下来,人家可能连你的姓都没记住。
但贺峻霖是个截然相反的例子,他会记得住每个人私下的称呼,然后用昵称亲切地跟身边每一位工作人员打招呼。
哪怕不算热烈,也是温柔绝对。被人记住比一杯不知喜恶的冰饮更重要。
贺峻霖不把同自己相关的任何人当成附属品,也就不可能做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他并不爱多管闲事,而是在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态度一定是先决条件。
与人为善不是品格,是他的态度。
贺峻霖怕她太过自责,
贺峻霖昨天的那个妆效,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得看放在谁身上。
为了安慰人家小姑娘,贺峻霖不惜拉踩严浩翔一把。
好吧,这就是恶意报复。
小姑娘感恩于贺峻霖能这样宽慰于她,但她也清楚地知道,没人应该为自己的错买单。她既是做这行的,学艺不精是原罪,责任无法推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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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凌晨结束夜戏,下戏已经困得不行。他在现场没看见小辉,估摸着也是撑不住了,本来小辉也不是他的助理,还总是劳累人家陪着。
外面的天色很暗,习习凉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冷,贺峻霖搓了搓被撩起的鸡皮疙瘩,独自一人往停车点去。
但贺峻霖没看见保姆车。停车的地方没有路灯,光线很暗,贺峻霖站在不远处就发现保姆车不在,有一辆别的车,亮着晃眼的远光灯看不清,像是刻意打开来等人。
贺峻霖刚想给小辉打个电话,那辆车突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贺峻霖吓一跳,这大半夜的摁什么喇叭。不过此刻贺峻霖无心理论,慌促去翻小辉的电话,想赶紧回去。
结果那辆车又恶作剧似的,又摁了一声喇叭,像是故意跟他作对。
贺峻霖啧了一声抬头看过去,恰逢车子上的人打开车门下来了。
贺峻霖「严浩翔?」
贺峻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这大半夜的,严浩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大概认为严浩翔没那么好的心肠,能大半夜特地跑来接他一趟。
在他惊讶之间,严浩翔就已经到了他跟前。
贺峻霖你……
贺峻霖刚起势想问他,结果手指不知道怎么按到拨通键,他慌里慌张挂掉。
严浩翔看他今天穿的太过单薄,皱眉脱了自己的外套,趁贺峻霖低头忙着搞手机,顺势给他披上合紧。
严浩翔:明知道变天了,还穿这么少?
严浩翔没有怪他的意思,语气也难得温柔。
贺峻霖顿住,愣神抬头看他。
他早上出来得匆忙,压根没想到今天要拍夜戏,晚上温度会急剧转冷。
贺峻霖我忘了。
贺峻霖的语气竟然也被连带着控制不住软了下来。
说完,他才惊异于自己的反应。
严浩翔:上车吧?
严浩翔很像在征询他的意见。
贺峻霖攥着外套的长边襟,犹豫了一会,严浩翔也没有急着催促他非上车不可。他得等贺峻霖做出明智的选择,这个点已经不好打车,他是要跟他回去,还是继续在冷风里发抖。
他能笃定,贺峻霖会上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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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绅士风度地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任贺峻霖把自己塞进温暖的车内,又贴心地关好后绕回到驾驶位。
贺峻霖小辉呢?
基于昨晚的“意外”,贺峻霖原都做过打算,为了避免尴尬,避开严浩翔一段时间。出乎意料的是,严浩翔今晚会跑来。
相比起严浩翔情场老手的游刃有余,昨夜一役,贺峻霖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又怕场面太尴尬,硬是要说点什么才不显得自己虚。
严浩翔发动引擎打方向盘从停车点退出去,
严浩翔:他下班回去休息了,我刚好结束工作路过。
语气又轻又稳,条理和逻辑都抓不出问题,于是贺峻霖对此也没能提出疑问。
作为一名助理,老板需要小辉什么时间上下班,他也没权利决定提前下班。更何况贺峻霖不知道严浩翔从哪来,顺路不顺路不也还是他说得算。
贺峻霖不是喜欢欠人情的人,严浩翔也没想他承这个人情,只是他愿意而已。
上个话题结束,贺峻霖很快就没了下个话题,一向会活跃气氛的活宝,到严浩翔跟前永远都是一副哑口无言。
严浩翔认真开车,只有贺峻霖觉得车里的气氛有点闷,于是打开这侧车窗透气。车窗堪堪降下一半,晚风从窗口灌入,虽然带着丝丝寒意,但融进车内的温度后再吹到人身上其实是舒服的。
贺峻霖被吹得迷瞪,本身这个点才下戏就已经很疲倦了,置身到舒服的环境里,神经就会自动松懈下来。
他往上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外套,脑袋偏向窗外,眼睫不受控地低垂下来,晚风轻轻吹过,就会轻轻扑动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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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凌晨,车流和霓虹偃旗息鼓,街上很安静,只有一辆黑金帕格尼还在外游离。
等红绿灯的空隙,严浩翔转头看贺峻霖,缓缓将车窗升上去,街灯映照出他的整张睡颜,仿若停留着窗外一世的安稳。
严浩翔伸手把从他肩上滑下的外套再次给他盖上,车内的温度再调高一度,让他睡得更安稳更舒坦。
空旷的十字路口亮起通行的绿灯,严浩翔轻踩油门起步,从起风的南京街道缓缓驶回安稳的港湾。
南京大抵是个多情的城市,空荡无人的街道,明暗不一的路灯,路过深夜散步的跑车,都是看似无情却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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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在察觉到失重的那刻转眼醒来,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严浩翔刚把他从车里抱出来。
贺峻霖放...放我下来.......
贺峻霖一睁眼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慌张到口吃。
贺峻霖我...我自己会走。
严浩翔明显看见他的耳朵瞬间烧红,两相犹豫后,选择不违背他的意愿。他其实起了坏心的,反正贺峻霖的力气敌不过他,大可以将人箍在怀里抱回去。
但他这么做,大概率只会引得贺峻霖更强烈的反抗情绪。
严浩翔:「不能太强势,还是得适当走怀柔路线。」
严浩翔听话地把他安安稳稳地放到地上,神情自若关上车门。贺峻霖倒愣了,没想到严浩翔居然能这么听话。
严浩翔:上楼。
严浩翔两个字敲醒他。
没等贺峻霖说什么,严浩翔走到B2电梯口摁下按键,电梯门很快打开,严浩翔先行一步进去,挡住随时可能会关闭的电梯门,等贺峻霖进来。
贺峻霖乖巧地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看他按下楼层。电梯门关闭后,这里的空间比车上还要逼仄。贺峻霖还在发困懵。
电梯上升过半,贺峻霖才后知后觉,
贺峻霖刚刚...怎么不叫醒我?
他介怀于严浩翔对他过于亲密的触碰。
严浩翔:我叫过了,
严浩翔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跳动的楼层,语气平淡,
严浩翔:你没醒。
贺峻霖睡这么死?
贺峻霖陷入自我怀疑,喃喃道:
贺峻霖不应该啊......
但严浩翔抱他的时候,贺峻霖确实是立刻就醒过来了,没道理叫都叫不醒。
贺峻霖还想不透其中猫腻,叮的一声提示音,到了。严浩翔阔步而出,贺峻霖裹着外套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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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公寓玄关,严浩翔突然停住,贺峻霖不明所以地撞到了他的背,又连连倒退两步。
贺峻霖?
贺峻霖撞得鼻骨有点疼,一边揉一边看严浩翔要做什么。
严浩翔:这里面是外敷的药,可以消肿化瘀。
严浩翔转手把玄关置物台上的一袋药塞进贺峻霖怀里,像是在外头的药店临时买回来的。
贺峻霖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严浩翔已经朝着楼上走去,没一会,他又抱着一床被子和枕头下来了。
严浩翔:你不用锁门,我今晚不会打扰你,早点休息。
严浩翔干净利落地把着被子铺设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忘再多嘱咐贺峻霖一句,
严浩翔:袋子里有棉签,怕脏手可以用棉签涂,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叫我。
严浩翔自若地安排好一切,贺峻霖实际却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贺峻霖我......我知道。
谁知道他连这种事要交代这么明白,贺峻霖耳朵又一热,埋头上了楼。
严浩翔今天怪极了,像是换了个人,往常总是三句不到要怼贺峻霖一句,今天却格外温柔。
贺峻霖合上门,握着门把的手停留了一会,最后却什么都没做就收了回去。
严浩翔的话其实不可信,但他却鬼使神差地做了服从这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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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其实什么都防不了,但主卧的门贺峻霖锁或不锁,都会向严浩翔证明一件事。
严浩翔转动把手,门没锁。
这说明,贺峻霖已经不再提防他。
床头还亮着一盏夜灯,光线晦暗朦胧,能瞧见贺峻霖缩在床的一侧熟睡。因为习惯了一张床分两个人睡,他的睡姿也不那么霸道了。
严浩翔踱步轻声走到床边,贺峻霖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个呼呼大睡的柔软脑袋。他伸手小心掀开被子,果不出他所料,贺峻霖涂完药没穿衣服,光溜溜地就钻进了被子里。
借着床头的那点微光,严浩翔只能粗略地查看过贺峻霖上了药的地方。
还好,都已经消肿,明早起来应该就不会再痛了。
严浩翔本来昨晚就应该给贺峻霖上药的,他干的坏事他自然最清楚不过。
但南京的这个公寓,他也从没带别人来过,这一类东西是一概没有的。所以严浩翔再三克制,才没横冲直入真吃了兔子,只在体外泄了当晚的欲火。
贺峻霖到底情史太浅,严浩翔一脚试探下去,也没不过脚踝,磨磨蹭蹭都差点破层皮,小一寸嫩肉红得渗血,看着惊心肉跳。
严浩翔今天一结束手头工作,就去了药店买了一堆东西,还特地跟小辉确认过贺峻霖还在拍,先返回把东西放回家收好,又折去剧组等贺峻霖下戏。
一天之内,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跑了个遍,在车上坐等贺峻霖两个小时。耐性比平时不知道好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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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贺峻霖自己处理得还可以,严浩翔才放下心,给他把被子掖好。
贺峻霖睡得十分安稳,睫毛微挑,作憩的蝴蝶傍在花心上,蝶翼舒卷张弛,悠闲舒适。
严浩翔的指腹轻轻扫过,蝴蝶敏感地抖了抖双翼,像是对他的突然骚扰而不快。
戏弄的人却心觉欢喜,俯身低头落下一个极轻极柔的吻,吻在蝴蝶停留的花心,同其争取蜜渍欢爱。
蝶翼颤兢兢地发抖,后又归于平静,恰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贺峻霖骨软筋酥,用手一捻就碎,性子偏偏生的是一副硬骨头,最为难啃。
严浩翔想烧一把烈火,既燎他,也焚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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