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艺圈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主演团队会时不时给剧组的工作人员买喝的送吃的,用来笼络人情,确保自家艺人工作顺利。虽然只是点小恩小惠,但有人送有人不送,这就有了对比。这也就成了圈内约定俗成的传统。
送慰问品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基本上都是主演先开了这个头,别的演员紧随其后,不好越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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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接过男主演助理亲手送上的冷饮,轻声道谢。
工作人员:小贺老师不必客气,我家艺人刚接触演戏不久,还望能多指教一二。
助理热情好客,说出口的话也不该分辩太过。
刚接触演戏就做了男主角,没有不一般的时运,那确也是非常人能及。贺峻霖觉得自己怕是自尊心作祟,才会这么想。
工作人员:严老师,我家艺人非常喜欢您的歌,有机会合作的话,那就太好了。
贺峻霖偏开身,助理将手中的另一杯奉上。严浩翔神情淡然接过,说了个好字,轻飘得不真切。
严浩翔对迎来送往的事一向不感兴趣。人说是喜欢他的歌,但在剧组里压根没说过一句话。很有可能他连男主角长什么样都不认识。
贺峻霖看他一脸严肃就有点想笑,但场合不适合,就举杯喝了口杯子里的冷饮,冰冰凉凉,一身燥气长驱直下。贺峻霖身心都打了个爽颤,贪嘴又喝一口。
严浩翔那杯和贺峻霖是一样的,他当着那热情似火的助理面要喝上一口,用实际行动打断无用的寒暄。谁知杯口还没送到嘴边,就被一旁的贺峻霖如狼似虎夺下。
“?”
在场的包括贺峻霖也被自己突然的动作惊到,严浩翔正奇他是什么意思,看贺峻霖握着两杯冷饮傻愣在原地,似乎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贺峻霖我......
贺峻霖整张脸尬红。
严浩翔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慢条斯理从这傻子手里把他那杯拿了回来,当着那位助理的面极其自然地喝了一口。
严浩翔:[是芒果味的。]
严浩翔心中了然,
严浩翔:别介意,他这人是比较幼稚。
工作人员:这样啊,小贺老师很活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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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把助理送走,严浩翔将贺峻霖意图夺走的那杯冷饮又塞回他手里,依旧是刚才那个欠揍的语调。
严浩翔:这么喜欢?一杯不够?
贺峻霖我......
贺峻霖无语至极,心中大骂他白眼狼,你™不是过敏吗!
但是又回想起先前犯的蠢,忍着不做计较,他问:
贺峻霖你能喝这个?
但严浩翔刚才确实喝了。
严浩翔:又不是女孩子的特殊时期,为什么不能喝?
严浩翔留给他一个看傻子的表情。
贺峻霖语塞,发现跟严浩翔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争论没意思,狠狠嘬一口冰芒果汁不想再跟他说话。
贺峻霖表达不满的方式真够小孩,严浩翔看他埋头抱着两杯冰饮,觉得既可爱又好笑。
这个人明明可以直接问他是不是对芒果过敏,承认自己有点担心,偏偏要说不说,总弯弯绕绕。不过也还算有点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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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场的戏遇到点阻碍,难题在严浩翔的妆造上,冷白皮不一定全是好处,颈肤太白反而无法做出自然的草莓印妆效。王希在监视器那头一眼看出穿帮,喊cut叫停。
在这场跟严浩翔打对手戏的贺峻霖也被无故牵连,妆造无法解决的话,这场戏没办法拍,只能干拖着。
严浩翔肤色本就比常人高几个光度,腮红口红眼影,化妆师各种色号都试过,还是太过突兀和不正常。用尽办法都没达到导演的要求,最后妆造师只好大着胆子去找导演坦白,考虑能不能不要妆效,结果一个小姑娘被骂得狗血淋头。
妆效是为了人物角色出发,衬托人设。
这场戏的背景设定是贺峻霖撞到夜总会鬼混的严浩翔,这时候女二跟他已经定下婚约,贺峻霖打抱不平才和严浩翔起了冲突。
妆效能给提供给观众良好的视觉冲突效果,从而加深对情节的理解。负责给严浩翔做妆效的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也常给贺峻霖弄妆造,很细心体贴。这次的妆效做不出来不能完全怪人家,谁让严浩翔的冷白皮天生优越,难以把控。
妆造师眼睛红红的折返回来,没一句抱怨的话,继续上手尝试,怕因为她耽误了拍摄。严浩翔倒好,对此没一点反应,表情淡漠的刷手机。
妆效做完还是有问题,妆造师鼻音很重地道了声歉,动手给严浩翔卸妆。严浩翔依旧没话,任她动手。
贺峻霖实在看不下去,妆造师刚给严浩翔卸净脖子上的妆痕,拿起刷子又要上色。
贺峻霖我有办法,你先出去吧。
贺峻霖拿走她手里的化妆刷,小小安慰一句。
妆造:小贺老师可是.......
哪怕贺峻霖出手相助让她感动,但对他的技术绝对没底。
贺峻霖叹了口气把刷子放回桌上,推她出去,说了句放心就把临时化妆室的门反锁了。严浩翔此时已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看贺峻霖揣着一肚子坏水走过来。
严浩翔:又有什么坏主意。
严浩翔用的是肯定句。
贺峻霖双手抱胸,扫了眼他藕白的脖颈,不怀好意地勾起唇角讨好道:
贺峻霖你说你长得这么白,不能总让人家小姑娘挨骂吧。
严浩翔:怎么?你心疼?
严浩翔对他多管闲事感到质疑,
严浩翔:贺峻霖,你的同情心怎么这么泛滥呢?
贺峻霖翻了个白眼,
贺峻霖这不叫同情心泛滥,你的妆效做不好她要挨骂,我也要作陪。
严浩翔:你不是专业的吗?一时半会等不了?
严浩翔不甘示弱地暗讽。
贺峻霖真不惜得浪费时间跟幼稚鬼吵架,一手扶住椅背,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伸到他脖子前。
贺峻霖大家都是做艺术的,总要为艺术献身的不是?
严浩翔头往后缩,避开他要动作的手,他猜到贺峻霖要做什么,严词警告:
严浩翔:贺峻霖,你要是敢揪,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贺峻霖对他的威胁不以为然,也不废话,直接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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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严浩翔你!
严浩翔:警告过你的贺峻霖,是你不听话。
严浩翔将他胡作非为的手钳制在背后,贺峻霖完全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天旋地转就被严浩翔摁死在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受挟持的人变了对象。
贺峻霖严浩翔你别太过分。
贺峻霖恼羞成怒,几番挣扎要逃脱他的桎梏,结果严浩翔又向他逼近几分。
严浩翔:急什么?你刚才不还说要为艺术献身。
严浩翔语气不善,他对贺峻霖刚才舍他为人的行为很是不满。
贺峻霖什...什么意思。
严浩翔:想要看起来真实,当然得是真实的才会真实。
严浩翔见他一副懵懂又惶恐,兴起玩起文字游戏,以此挑逗。
果不其然,下一秒贺峻霖的脸见红,连带耳廓都烧成熟肉。
贺峻霖你敢!
贺峻霖拔高分贝。
严浩翔不退反进,
严浩翔:你可以再大点声,我不介意别人看见我跟你这样。
严浩翔拿捏他经历少,面皮薄,又一向不愿在人前跟他拉扯,笃定地恐吓贺峻霖不敢引人来。
料不定严浩翔的心思坏到这种程度,贺峻霖不敢真喊人来,吃了个哑巴亏,一想又气得眶睫发红。严浩翔俯视视角下,像极了金鱼游弋的红尾,只差一汪清泉。
贺峻霖不行,不可以,我不会。
贺峻霖否决三连。
严浩翔:不会我教你。
严浩翔铁了心要叫他自食恶果。
贺峻霖我不学,会被发现的。
贺峻霖软了语气,想求严浩翔放过他,别开这种劣质玩笑。
严浩翔没心情跟他开玩笑,
严浩翔: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除非你想让人知道今晚的事。
贺峻霖我没有.......
贺峻霖正欲辩解,严浩翔便微微后撤身子,趁他放松警惕抬起他的手。
一个吻就这样猝不及防、毫无预设地掐断了贺峻霖的话头和思绪。
无法确定真假虚幻的是,严浩翔身后的灯光在那个瞬间晃了贺峻霖的眼睛,场景也在那瞬变得迟钝。
严浩翔眼睫虔诚的低垂,在那双深情中投下阴霾。
礼教倒退的中世纪,欧洲的贵族王子,绅士风度地为心上人献上吻手礼。不在乎身份地位,无关风月。如果可以,赤忱青涩的他能否邀请到心上人与他共舞。
贺峻霖颤动手指,作用不大,因为指尖都是酥麻,一路传导到全身。不同于导流的电极,更像在手心握了一颗小型电动马达,震颤到达了麻痹点。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理性服从意味着什么,但身体比心更贪恋这种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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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翔:学会了?
这个过程比贺峻霖想象得要快,他还没明白这有什么不对,严浩翔已经完成了这一切,甚至邀功般把留下来的完美痕迹展示给贺峻霖看。
对于那样一个意味不明的吻,贺峻霖的感觉单纯到却只以为那是一个吻而已。
贺峻霖是白净细嫩的凝肌,严浩翔吻过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红粉,身上也后知后觉的升起相得益彰的透红。
严浩翔:没学会?
严浩翔一副道貌岸然,像读书时老师讲完一道题的解法后得到学生沉默的反馈后,丝毫不认为教学方法存在任何问题。
严浩翔:还要再来一遍?
贺峻霖接收到这句话的潜在信号,终于有反应,在他再次做出危险行径前抽回手,喉音干哑,
贺峻霖我...我会。
严浩翔挑眉:
严浩翔:既然会了,那就实践一下?
贺峻霖实践...什么?
贺峻霖装傻听不懂他的话。
严浩翔:为艺术献身啊,不是我们贺老师说的?
严浩翔丝毫不避讳地把掩住藕颈的领子下拉几寸,直露出洁白的锁骨,在贺峻霖视角下,视线再往下走的话,他甚至还能看见更多不该看的。
贺峻霖被唬得闭眼,不敢再看。
严浩翔可耻的笑声落在耳畔,贺峻霖的神经绷得要从中断开。
严浩翔:小贺老师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地要帮忙吗?现在倒扭捏起来了?
严浩翔:你要是不愿意为口口声声的艺术献身,我倒也无所谓,今天这场戏拍不拍,决定权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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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绝不是随便一激就会上当的蠢货,但严浩翔实在靠得太近,近到能从他身上的绒毛吸收不明热源,再放任这人肆无忌惮下去,他就别想好好拍完今天这场戏了。
贺峻霖颤抖的眼睫给视野让开一条小缝,想着死便死了,微微仰头生硬地印上去。
严浩翔蛮意外他会妥协得这么迅速,低眸瞧他视死如归,又觉得好笑,唇角上挑。
贺峻霖的感情经历生疏得像张白纸,种下的第一颗草莓没能在花园里存活下来,严浩翔估摸着是刚才的示范不够到位,太过温柔才叫他不得要领。
贺峻霖把这样的肌肤之亲变成了艺术品创作,大胆地抹过留下的红印,结果发现只有口红印,一擦就掉。他搓了搓指腹沾染的红,又对比了一下手背上还没消退的印记,产生了疑惑。
严浩翔调侃他:
严浩翔:学不会?很难吗?
贺峻霖是你的脖子有问题。
贺峻霖的学习能力还从没遭受过质疑,反观严浩翔是真的很喜欢找茬。
严浩翔被他凶,却笑得既无奈又宠溺,
严浩翔:那你学一下蚊子,它都知道要先把口器刺进皮肤里,然后才开始吸血。你应该试试先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一小块皮肤,然后像小婴儿吃奶嘴那样轻轻地吸吮。
贺峻霖觉得他俩是都有病才能一本正经地讨论起这种问题,严浩翔偏还像教弱智一样的语气,弄得他十分不耐烦。
贺峻霖吵死了,我知道。
贺峻霖[真费劲。]
贺峻霖不想再听他那些不知从哪来的理论知识,只求速战速决。
严浩翔:嘶......
严浩翔怀疑贺峻霖蓄意报复。
不用怀疑,他就是有心报复。一上嘴就狠狠啃了他一口,严浩翔没有防备地倒吸口凉气。
兔子急了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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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成功地在侧颈种下了第一颗草莓,他再度上手搓了搓确认不会再掉色。
贺峻霖还行。
甚是满意地评价了一句。
严浩翔:你最好轻点,这种事也是会出人命的。
严浩翔认为他有义务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照贺峻霖这样啃噬下去,他有大概率的可能会颈动脉破裂。
贺峻霖知道了。
贺峻霖对他指手画脚的行为略显不满,二话不说又在他的锁骨上啃一口。
严浩翔这回没叫了,知道贺峻霖不会听话,但也不会下死手,所以一声不吭任他咬。两颗兔牙的威力还是挺大的。
不久,严浩翔就发现了很奇特的现象,贺峻霖每次下口都会习惯性地闭上眼睛,睫毛一翘一翘,宛若立在花瓣上休憩的蝴蝶,一静一动地扑扇着蝶翼,又随时可能会飞走。
严浩翔抬手向他,想做出片刻挽留。
只是贺峻霖离开的动作比他的挽留更快更彻底,捕捉到他动作的莫名,眼神中露出万分不解。
贺峻霖做什么?
贺峻霖警惕地后撤,紧贴椅背。
他的抗拒在意料之中,严浩翔面不改色:
严浩翔:没什么。
他总是需要一个足够强悍的理由才能恬不知耻地进一步,而不是给贺峻霖毫不犹豫退后三步的机会。他进他退,这场追逐永远都看不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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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你自己照下镜子,我觉得可以了。
贺峻霖觉得足够了,想支使严浩翔从这个让他窒息的距离起开。
严浩翔收敛了心思,刚拉开一点距离,贺峻霖伺机从他圈画的领地窜出,忙不迭开门就往外跑。
严浩翔凑近镜子,扯开领子仔细端详,让贺峻霖自由发挥的结果略有点惨烈,但羊毛长在羊身上,总比起刻意画上去的要自然。
妆造师刚从外面返回来,化妆室里就剩严浩翔一个人对着镜子在整理领子。
妆造:小贺老师他......
她试探地开口,严浩翔一转身,就能看见他皙白颈肤上错落有致的草莓印。介于严浩翔肤色不同常人的白,浮粉还缀着晦暗的针状红点。
她奇异于贺峻霖是怎么做到的,严浩翔却没给她请教的机会。
#严浩翔:这样再拍不了就真没办法了,走吧。
妆造:啊...好。
小姑娘唯唯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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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造师跟着严浩翔又回到搭景地,贺峻霖已经等在那里了,还有化妆师给他补口红。
化妆师:小贺老师补个妆吧,口红蹭掉了。
贺峻霖啊?可能是喝水的时候沾杯了。
贺峻霖心虚冒汗,绝对是刚刚在严浩翔那蹭掉的。
补好妆,两人再度入镜,妆造师怀里抱化妆包,忐忑地看向监视器后的导演,随时准备再改。直到王希没再对妆效有挑剔的意思,才松口气。
年轻人做什么都讲究机遇,但同样也因为缺乏经验,容易失去诸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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