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那个楼顶。
天边重云如盖,透不进一点阳光,整个世界是压抑的灰蒙蒙。潮湿的水雾缭绕,大滴大滴的雨水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水泥地上,凝聚成一片片污浊的小水滩。
那扇残留着暴力痕迹,坑坑洼洼的铁门被打开了,房间里传来绝望又沙哑的低吼。
“滚开!你们这些禽兽!”
脑子还来不及思考是什么情况,身体就已经如离弦的箭直直冲进了房里。
还是那两个地中海秃头中年男人。
猥琐的五官堆积在那两张油腻腻的脸上。
那张不大却干净的单人床已经是凌乱不堪。我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的人此时被两个老男人禁锢着手脚,声音嘶哑得像一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眼眸里恨意与绝望交缠,再也没有了闪亮温暖的光。
嘣——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我抄起地上的铁棍。滔天的愤怒促使我在听到那两个男人惊恐的叫声时也没有心软。眼睛被一层浓厚的红色笼罩,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听不清他们的求饶,我只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为玷污欺辱那抹月光而付出代价。
直到他们两个倒下,我才停了手。
宴华岁:“智旻…”
我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带上了沉沉的哭腔。
把手里的铁棍扔开,我小心地靠近着蜷缩在角落,只露出柔软的发顶的男生。
我试探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他浑身一抖,却没有明显剧烈的拒绝。
眼眶里沉甸甸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我半跪着把朴智旻抱进怀里,疼惜至极的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后背。
喉头像被一块石头堵住,那些安慰的话无法说出口。
只想静静地陪着他。
朴智旻:“…宴华岁…?”
朴智旻的声音还带着沙哑,他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闷声闷气的喊着我的名字。
宴华岁:“是我。”
我能感觉到朴智旻正在小心的回抱着我。
朴智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冰冷的液体顺着脖子一路下滑,落在胸口处。我的心脏也如同掉进冰冷的寒池之中,无法逃离深水,呼吸困难。
朴智旻:“我都做好你不会回来的准备了,我都打算去找你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要看到…这样的我呢?”
朴智旻:“(呜咽)我要怎么面对你啊,宴华岁。”
朴智旻:“我要怎么…”
十分钟之前,朴智旻以为自己正在遭遇的事情已经是最糟糕的了。
十分钟之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宴华岁就像她突然的消失一样,又突然的出现了。在这个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被她看见目睹的情景里,在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堪的时刻里,偏偏她出现了。
宴华岁:“对不起,对不起。”
宴华岁:“是我来晚了。”
我紧抱着还在颤抖的朴智旻,一声声地不断的道着歉。
宴华岁:“对不起,对不起…”
两个人在狭小的角落里相拥而泣。
朴智旻抱着我的力度越来越大。就像要把我这个人狠狠嵌进他的身体里,我差点在他臂弯之中窒息,却不愿意在此刻松开他。
等朴智旻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之后,我的目光终于看向倒在血泊里的两个人,也看到了架在单人床对面,还在录制中的一个摄像机。
宴华岁:“(咬牙)……”
我刚起身,衣角就被一股力抓住了。
朴智旻:“你去哪儿?”
朴智旻的脸色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一双闪烁着慌张和不安的眼眸紧紧地看着我。
我牵住他的手,语气放轻。
宴华岁:“我要带你走。”
离开这个鬼地方。
离开这个禁锢着我的月光的监牢。
朴智旻傻愣愣的被我牵着走。我把摄像机里的内存卡掏出来,塞进朴智旻的口袋里,捡起地上沾了血迹的铁棍,把那个摄影机砸了个稀巴烂。
外面还在下着雨。我一手牵着朴智旻,一手紧握着那根铁棍,穿过那道被打开的通往楼下的天台大门,一步一步地往下走。
一路上寂静得只能听到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走廊边的宿舍大门紧锁,巡查的保安听到动静朝着朴智旻奔袭而来。
朴智旻:“…这些保安,和那些老师是同伙。”
朴智旻低声地在我耳边说道。
很好。
看我不灭了这个人间地狱。
可惜我不是真的阿飘,不然可能就不是一棍子闷头的事情了。
闹鬼这事儿本来就很玄乎,更别提这些本来就行不正坐不端,心虚的人。
我真正出手的也不过是赏了他们几棍。而那些人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铁棍,还被看不到的人扇了几个巴掌之后,在极度的恐惧之下,尖叫着撒腿就跑了。
宴华岁:“等离开了这里,你一定要举报这个烂地方,让所有烂人全部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气愤的骂骂咧咧,甩着铁棍。
朴智旻静静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纤细背影,默默地握紧了手掌里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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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华岁是个骗子。”
“她根本不是阿飘,我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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