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如同饿得疯狂的狼狗一样扑向脏兮兮的,虚弱到无力抵抗的少女。
少女眸光如星光闪烁,
是他想要保护的小太阳。
她不该沦陷于肮脏残忍的丧尸群里。
不该被撕裂到连完整躯体都没有。
是他的错,是他害了她。
是……
是什么……
周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人抽走,若不是沈映安和方诺拉着他,他就一头摔到地上了。
反作用力影响,他一屁股坐在车厢上。
郁郁沉沉的天终于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雨水带来新鲜的,生机的气息。
雨水打在脸上,郑号锡还保持着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可心里却蓦然缺了一块。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哭了,双眼不受控制地哭出一条条泪痕。
涣散的瞳孔装满不解和疑惑,身体脱力,也不再试图挣脱沈映安和方诺的控制。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呆呆地坐在车厢里,用力擦着脸上的泪和雨水,雨越来越大,他的泪也越来越汹涌。
有人在他身边说话,可他一个字都没听清,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线,断了。
沈映安:“……岁岁……”
忽而,一个名字闯入他身体里。
郑号锡像是忽然找到了灵魂,反应极大地握着沈映安的手,双眼的血丝裹着她。
郑号锡:“…岁岁…,是谁?”
一大段话下来,他只听到这个名字。
身边人都愣住了。
白杨突然想起和宴华岁的对话,闭眼又睁开,冷静地给罗樾补了一脚。
白杨:“一个普通队员。”
……
罗樾制造出了万众期待的试剂,一时之间,风光无限。和他共事的实验员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推出试剂的方程。
基地小队的成员白杨,拿着证据,闯进了基地领袖的办公室。
才登上万众瞩目的地位没多久,
罗樾就被基地的人推下神坛。
关押在地下监牢里。
郑号锡用自己的身份去探望他。
罗樾:“号锡,你信我!”
罗樾:“我绝对没有对宴华岁用那个药!我也不知道她身上怎么会沾上那个气味!”
其他的事他都认。
程文霖,颜宁,确实是被他用那种药害死的。这两件罪,他可以认。
唯独在宴华岁死亡的那件事上,他绝对没有对宴华岁下手。
他坚信自己是被冤枉的。
但人证物证俱在,白杨言之凿凿。
即便他解释了,在场没一个人信。
她总不能是自己害死自己吧?
狼来了的故事人尽皆知,却没几个人认认真真地去反思自省。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跟失去记忆,忘了宴华岁的郑号锡倾诉喊冤。
郑号锡:“是吗?”
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心脏却与之相反,沉重地快要停了。
队员没有和他说实话,他被欺骗至今。
其实早该发现的,若只是寻常队员,他又怎么会每每听到她的名字就止不住地恍惚。
罗樾:“是真的!”
罗樾双手抓着铁门。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雨天时候凝聚的雨水害得他年纪轻轻就患上了关节炎,天一冷就痛得快要晕过去。
他都要疯了。
再不离开这里,他会死的。
郑号锡心软人好,他一定会帮他的!
郑号锡:“我不信。”
郑号锡弯腰,神情冷漠地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发,轻声地重复道。
郑号锡:“我不信。”
郑号锡:“怎么办?”
罗樾浑身一震。周身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连隔着墙传来的监狱外人们的声音都停滞,一种难以承受的压力将他压得无法呼吸。
罗樾:“(惊恐)你…你……”
郑号锡垂眸看着他,眸底淡漠而平静。
郑号锡:“你也去死,我就信。”
说完,郑号锡眼里又浮现出最后一幕。
少女的身体都被啃食地不完整,离得那么远,血腥味都沾在他衣袖衣角,无法去除。
世界翻倒间,在他呼唤声里,空间扭曲。
有人搂抱着残缺的少女,眼眸黝黑得透着坚决和心疼。被啃食身体的疼痛让他前额的发湿透,他疼得脸颊肉都在抖,却把少女抱在怀里,用他自己来抵抗丧尸的进攻。
郑号锡不知道他是谁,但应该也是有空间异能的人,是他有过几个时刻,突然感觉到的,那个人。
一路上,他都在跟着岁岁。
在她遭受痛苦时,奋不顾身地保护她。
与她共享痛苦。
比起他来,多勇敢。
郑号锡:“天气很好呢,岁岁。”
身上的衣服都沾上了暗红色的血。
血腥味如同那日浓烈,缠绕在他灵魂里。
一直阴阴沉沉,缠缠绵绵的雨天在今天宣告离别。他踏上天台的那一刻,碰巧有风带走厚重的乌云,云后的太阳窥得一丝清明,迫不及待地从云间投下一缕细弱温柔的光。
落在他的发,落在他眼睫。
郑号锡伸出手,有光落在他掌心。
光束温暖,却无法驱散他身体的冷。
脚尖悬空在栏杆上,有风吹起他的衣角。
恍然间,他得到了求她原谅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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