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九五年第十二天

正好第二首舞曲结束，魏红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一转身，舞台边的田国栋朝着她招招手，大步迎上来：“红豆。”

朴志民看看对方又看看魏红，“怎么着，你这是真打算《纵横四海》呢？”

魏红：（瞪他一眼） 又贫是吧？

朴志民：不不不，错了错了红姐。

田国栋将两人明显熟络很多的互动看在眼里，伸出手笑道：“这位是？”

似乎是正好发胶需要摸一下，于是朴志民抬手去摸头发，“朴志民。”他这么说完，才像是刚看到对方伸出来的手似的。

朴志民：哎呦——

他跟对方握了下，其中各自的手劲大小就只有两个人知道了

朴志民：才看着。

田国栋似乎是没怎么在意，只是笑笑道：“田国栋。”

田国栋：谢谢你，教红豆跳舞。

朴志民：嗐，您不用跟我说谢。

他抬起手臂拍了拍魏红的肩，“我大哥吗，帮个忙，应该的。”

魏红将朴志民的手甩下去，“谁是你大哥？别胡叫。”

朴志民：（笑着道） 红姐——您是我大姐，成了吧！

魏红：大姐更难听了！

田国栋：红豆，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

张华歪着脖子使劲瞅，“看到没看到没，他们说什么了？”

“我又不会唇语！”刘晓春压低声音，顺便将张华的手拍开。

姜玉兰：但是我看啊，这个火药味儿，还是很浓的。

姜玉兰：你看他俩那手握的，握完田国栋把手都背起来攥拳了。肯定比力气了！

温素云：怎么看也是田国栋力气更大吧。

姜玉兰：那可说不准。

“哎！小魏跟着田国栋走了！”温素云兴奋地捏紧拳头原地跳了下，“我就知道！”

温素云： 横空而出的男人，哪里会有田国栋更得小魏喜欢。

姜玉兰： 你看到那男的那双皮鞋了吗？Dr. Martens纯牛皮的，知道多少钱吗？就舍得让小魏一支舞踩十八次。

姜玉兰：田国栋能比吗？

她扭了下身子，把眼睛从那双小牛皮鞋上移开。

张华：多少钱？

姜玉兰： 少说大几千。

张华：这么有钱！

刘晓春：好了好了，小魏是找男朋友，又不是要傍大款。有钱没钱的，她不像是在意那些的人。

温素云： 我也觉得。总是谈钱钱钱的，多市侩呀。

姜玉兰闻声有些生气，“你不市侩，你别吃饭喝水呀。”

温素云：你——

-

-走廊

魏红把手臂抱起来好回些暖，看向田国栋，“怎么了？”

“穿上吧，我忘了外面比屋里冷了。”田国栋将自己皮衣脱下，递过来给魏红。

魏红摆摆手，“不用。”

“穿上。”田国栋拉开魏红的手臂一定要塞过去，他倒是难得强硬，“再冻着了。”

魏红吸吸鼻子，到底还是把那个皮衣穿上了。

皮衣上有着田国栋身上的味儿，是一种90年代很普遍使用的肥皂清香，魏红再度吸吸鼻子，把皮衣裹得更紧一些。

田国栋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低头看看魏红侧脸，“你....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逃课？”

魏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我就是觉得，逃课不好。我没有别的意思。”他又忙着解释道。

魏红点点头，“我知道。”

她用小皮鞋头去踢前面围栏底部掉落墙皮后留下的灰，“我就是，有别的事儿。”

“嗯，”他低头看着魏红踢墙皮，“我就知道”

田国栋：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挺有自己主意的女孩.....我.....我就是想问问.....

他一直支支吾吾不说话，魏红抬头去看他。

魏红：怎么了？

田国栋： ......我下周篮球比赛，想、想着邀请你...你要不要来看？

他说着，低头跟魏红对视。

天空的月光萤萤，隔壁的屋内嘈嘈。一半是暖黄的室内光，一半是清冷的月光，照着田国栋那张明显很紧张的脸。

他的兔牙都露出来，因为说完话一直紧张地忘记将嘴阖上。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魏红开口道：“下周...什么时候？”

田国栋：下周五！周五中午三点打第一场！

“我看看吧，”魏红将目光移开，没别的，只是觉得田国栋的眼睛太亮了，里头闪烁着清纯又质朴的情感，使得那双眼睛简直像是闪闪发亮。

魏红：要是有空，我就去。

“行！”他笑得很开心，“那我给你留前排的座位。”

田国栋： 你室友们来不来？她们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多给你留几个。

魏红想想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但是又温暖的小孩们。

魏红：应该去吧。

田国栋： 好嘞！我提前说一声，这样不会被别人抢了。

他说着跟魏红一起仰头去看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是个弯起来的，月亮都这么高兴！

田国栋心里想着，跟他一样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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