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软将图片传了过去,说:猜猜这是谁。
贺峻霖正在上大学物理,她也没听,恍恍惚惚的看见鹿言软发来一张讲台老师的图片,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嘴里爆出一句:“救救我。”随后问:哪儿来的?他是老师?我妈呀,他没说啊好吓人啊!
鹿言软笑了笑,回:你自己不问。
她没有把昨晚散烟的事情说出去,太尴尬了。怪不得昨天丁程鑫坐在她旁边的时候看起来很不屑于跟她们说话。人家是高雅音乐鉴赏老师,能答应出来吃顿饭恐怕都是被贺峻霖那个瘪三忽悠出来的,到场地之后见到一群不伦不类的小孩,怕是觉得闯了鬼了。
贺峻霖:我哪儿能问啊,游戏上耍的好的万一约出来是个老大爷,我岂不是扫了人家的面子。
鹿言软没回,心说你不问那约出来果真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见到她们这群兔崽子,岂不是更扫面子,当众打脸。鹿言软回想那天的细节,觉得有些尴尬和无措,这抽烟喝酒吃夜宵的形象恐怕是深深印在丁老师的脑子里了,以后保不齐有个什么迟到早退,给逮住的话,就凭她这种吊儿郎当的死样子,估计也甭说什么请假扣分,直接挂科。
“有的同学,可以不听,可以睡觉,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不要说话打扰别人。”丁程鑫在讲台上提醒同学,说完又是一阵轻微的犹如那芦花荡小风吹来的轻呼,鹿言软忍不住笑了笑。谁让丁老师你长得太好看,让大家不是很把持得住呢。
心里无端的那点得罪老师的郁闷已经消失,鹿言软拢起外套,坐靠近门口的地方属实有点冷。她这节课半个字都没听,耳朵里充满不知名的古典音乐,收拾收拾自己,将帽子搭拉过来,趴在桌子上睡了。
其实这里并不是那么好睡,桌子硬,弯腰驼背的趴着也不舒服,但是有点困来忍不住。不一会她就打了个寒战,今儿天气阴,她走得急,随手收了件体恤加薄外套,难顶阴惨惨的秋风。也就这几年,她开始顶不住,往日那都是和贺峻霖一样,还是就着一件体恤过着呢,丝毫不觉得冷。
“咯吱。”
鹿言软被这声儿响动吵得睁眼,还以为是古典音乐的某种神仙乐器,专门为了惊醒人而设置,抬头就见一个西装身影走过去,门已经被关上了。
丁老师太体贴,睡觉都给关门防吵,鹿言软不由得有一些感动,看见那张冷冷淡淡的脸也觉得顺眼许多,她继续趴在桌子上缓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疲劳。
睡着之后哎时间就仿佛不存在,鹿言软这么一觉睡醒教室已经散得差不多。她歪脖调整因为睡姿而酸痛僵硬的身体,远远眺见丁程鑫正在收拾东西,电脑数据线和鼠标,教案,无一遗漏地放进电脑包里。鹿言软有片刻的怔忡,眼睛落在来来回回有条不紊收拾东西的那双手上,精神松散。
“还不走?”丁程鑫提着电脑包走下讲台,她看见昨晚那个小孩刚刚睡醒,就在她的课上公然睡觉,不过选修而已,丁程鑫习以为常。
“额。”鹿言软捉了下自己翘起的头发,她没想到丁老师会来搭话,昨天的高冷样子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今天眼镜西装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很好相处的主,鹿言软扭动肩膀,咧嘴回了句,“马上。”
虽然不想跟丁程鑫一起出教学楼,但是她留着不动也着实像个脑子装了屎的傻货,迫不得已还是快速将手机和平板揣进随身带的书包里,翻身越过课桌跳在了教室门口,刚跳出去她就暗自深吸了口气儿,人丁老师还没走呢,在门外站着呢,此时看她的眼神就跟看返祖现象的猴儿那样复杂。
“额......”鹿言软平时牙尖嘴利,到这种时候不由得也笨嘴拙舌起来屁也放不出一个。
好在丁老师也没多在意,随便瞧了她两眼就转身走了,鹿言软跟在人后面,谁让这个教室位于最里面,两人走了一段路后才到教学楼门口,丁程鑫开口问她:“你想吃点什么?”
鹿言软手揣在兜里驮着背低头走路,冷不防被问了这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嘴唇翕动没讲出个什么,过了会儿她反问:“问我?”
丁程鑫站在原地,白眼就在将翻不翻地边缘,鹿言软已经感觉到它的呼之欲出,但人终究是忍了回去,再问一次,“对,问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当作昨晚的人情。”
挺会记账啊。鹿言软在心里笑了声,脸上还是一派平静甚至带着点对老师的尊重和谦恭,“不了不了,应该的,昨晚闹着您了才是不好意思。”
丁程鑫有点惊讶:“不会,我也没比你们大多少。”
这倒是鹿言软的不是了,丁老师才二十四,她这一声“您”可不就把别人喊老了好几十岁么。她心领神会地改了口,称:“哈哈吃饭就不必了,我昨晚的人情你也只借了一半,酒不还是我喝的么。”
“就是借的那一份。”丁程鑫推了推眼镜框,“昨晚我吃了感冒药不便喝酒,但是你帮我解围了。”
那真是不巧呢。鹿言软知道现在的推拒显得苍白无力,但她还是假装手机来电,接了个假电话,转头对丁程鑫说,“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找我,急事,下次吧丁老师。”
丁程鑫窥了眼鹿言软手机上的锁屏,明显不是打电话的状态,便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没事。”没多呆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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