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你不是我孙女

我跟着东子娘回了家，管东子娘叫妈，管东子爹叫爸。

进了门我就直奔了昨晚睡觉的房间，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房间。

东子娘去给我煮面条了，我就在床边坐着等着。

没多会，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我往外一瞅，是老太太走了进来，我忙站起身迎过去：

英招奶奶，你怎么还没睡？

老太太打量着我，表情有些古怪：

老太太：孩子，你早上不是走了吗？事情忙完了吗？

老太太：怎么只有你自己？小田呢？

英招奶奶，你说什么呢？我一直在家，没出过门啊。

老太太：怎么没出门？早上是我看着你走的啊。

我们说话的声音大概有些大了，东子娘擦着手从厨房，冲着老太太有些不悦：

东子妈：妈，你瞎说什么呢？

东子妈：你整天胡言乱语我不管你，你现在怎么犯浑到了你孙女这里？

老太太：什么孙女？

老太太：我就没有过孙女，我只有一个孙子，叫东子。

老太太可能是已经这么跟她吵过多次，急得直跺脚：

老太太：这姑娘是昨天才来我们家的，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孙女，你们不承认东子，现在还弄个孙女来糊弄我。

东子妈：怎么成我糊弄你了？你去问问你儿子，我就算骗你，他也不会骗你，你去问问他，你到底是有孙子还是孙女？

我在旁边看着，插不上嘴，心里却总觉得有点奇怪，我没有印象奶奶是什么时候变糊涂的，甚至对这个家的记忆也很模糊，但是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这是我的家，面前的妇人，她是我妈。

老太太吵不过东子妈，哭了会就回了自己屋，我有些不放心，扯了扯东子妈的胳膊：

英招妈，奶奶不会气坏身子吧？我去哄哄她吧？

东子妈：不用哄，她就是一阵阵的犯糊涂，从你小时候就不承认你，年老了更严重了，怕是想要孙子想疯了吧？

她虽这么说，我却依旧去了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还在哭，见我进来，抹了把眼泪：

老太太：孩子，都是我不好，前天不该让你们住进来的，是我害了你啊。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怕她会气坏了，只能顺着她：

英招我知道，奶奶你别生气。

老太太：你知道？

老太太：你知道什么？

谁知，老太太却一把把我的手甩开：

老太太：这个村子的人都疯了，就知道祭拜那个破鼎，我孙子不见了，隔壁的小李也不见了，村里都没了好几个人了，他们却都说是我老糊涂了，说村里从来就没这几个人。

老太太：现在又给我弄出你这么个孙女，等过几天你没了，他们又该说你是我胡扯出来的人。

老太太：你看看，你看看是我老糊涂了吗？

老太太越说越生气，颤抖着手从铺底下翻出一张照片，那上面应该是个全家福，老太太坐在最前面，儿子媳妇站在她身后，一个男孩就蹲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对着镜头笑着。

老太太：这就是我孙子，就是东子，可他们却说从来就没这个人，没有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全家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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