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起得早,看着初柔柔房门紧闭的毡房,猜测是昨天睡得太晚,还在赖床。
鹿晗最近精神头很足,早就洗漱好,等着去餐厅偶遇昨天的漂亮姑娘了,他手肘轻碰江罡,坏笑说。
鹿晗:“行啊边队,半夜幽会俏佳人啊,那小冠军狠着外向,实际内向的狠,不愿与人亲近。”
鹿晗看人的能力很强,总结的也非常到位。他自前天与初柔柔同行相处便能感觉出来,这漂亮人儿的防备心极强,不肯轻易相信别人,时时刻刻口袋里都要备着把尖锐小刀。
边伯贤:“姑娘家独来独往,多些防备心不是坏事。”
边伯贤打了盆水,在毡房前洗脸,鹿晗一把拍在他的背上,边伯贤的脑门猝不及防的磕在了塑料盆里。
鹿晗意识到自己力气大了,唇瓣哆嗦着,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边伯贤扬起的半盆水给泼回去了。
边伯贤在周国的小丘上跑了几圈。
一个躺在牦牛背上,嘴里叼着野草,左手持鞭,右手拿着书本的娃娃把他叫住,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
“你会读这段吗?”
边伯贤接过来一看,是一本语文书。
濛巴族是个历史悠久的少数民族,并有自己独创的文字,一直以来过着游牧生活,很少与外界交流。近些年因扶贫书记下乡,才开始普及普通话。
边伯贤字正腔圆的教他读拼音,远远的就看见初柔柔骑着踏冰在草原上奔走,踏冰的精神头额外的足,兴奋的在草原上疾奔,而初柔柔则是昏昏欲睡,一副大梦末醒的样子。
昨晚回来后恰好遇见去厨房偷吃的其格妹妹,一番闲聊后才知道边伯贤的动作不是咬她,而是个“吻”。
意外之吻搞得她头痛欲裂,阖上眼皮便是边伯贤那张冷硬克制,却绷着讶然喜悦的样子,他的眼睛闪着狼一般凶狠的光辉,看着她的眼神势在必得。
这让初柔柔一度失眠,心跳猛烈且无法自控,甚至路过边伯贤的毡房时都是蹑手蹑脚的。
踏冰自小溪上纵身一跃,初柔柔没有握紧缰绳,从马背上跌落,躺进了牧羊人的羊群里,看着四散奔跑的羊群,她不好意思的从羊毛里探出头来,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娇憨笑容。
定睛一看,原来是边伯贤。
她憨厚一笑,伸手挠了挠头发。
初柔柔:“边大哥,好巧啊。”
边伯贤读音的声调一滞,他那块波澜不惊的心此时竟荡起了涟漪,一股奇异的感觉自内心升腾而起,翻涌着情绪的浪花,最终抑为平静,淡淡的回她。
边伯贤:“好巧。”
初柔柔:“今天有射古比赛,你不去看看么。”
初柔柔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自顾自捋着踏冰白色发亮的鬓毛。
初柔柔:“听鹿晗说,你射击很厉害的。”
边伯贤:“嗯,以前学过。”
边伯贤合上书本,迈着矫健步伐向她走去,男人挺拔匀称的身形紧绷着股韧劲,散着沉敛冷峻的气质。
她不看他,他偏要她看,站在初柔柔的对面,灼热炽烧的视线仿佛有了实体般紧跟着她的眼神,把初柔柔看的心跳加速,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
初柔柔:“那,那你快去吧,还有奖品呢。”
她白嫩的小手正在给踏冰的鬓毛编麻花,手一翻一合,很漂亮。
边伯贤不只唇角,连眼睛都在笑,说:
边伯贤:“一起去。”
初柔柔把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因为昨晚的事,她现在不太想和边伯贤同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现在一见到边伯贤就心跳加速,颇为紧张,前几天的落落大方,仿佛都拌上草料给踏冰吃了。
边伯贤:“我去跟鹿晗聊聊,昨天是哪个笨小孩刨的坑,磕的我现在脑袋还疼。”
边伯贤作势要走。
初柔柔:“喂——”
初柔柔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胳膊,眼神闪躲,但还倔着。
初柔柔:“不许说!”
“你来监督我。”
边伯贤目光烁烁,一副得逞模样。
两人步行至比赛场地,此时人已经很多了,乌泱泱的大多是镇上的游客。
这场比赛本就是为游客准备的娱乐性射击比赛,所以本地人很少,大多数是来充当工作人员的。
成格正在擦枪杆,一看到初柔柔,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立刻就欢喜起来了,视线一扭,边伯贤正在和初柔柔攀谈,他刚弯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濛巴汉子一向爽朗,直来直去不会藏着掖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成格自然感觉到边伯贤对初柔柔的心意,但那可是在自己心尖上喜欢的可人,成格又怎么会甘愿让出?
他与边伯贤的冷目对视,似有无形电流对激,充满敌意。
初柔柔穿着濛巴传统服饰,藏蓝色大袖在腰间环绕一圈系住,衬的她腰细脸嫩,引得不少人连连侧目。
成格从腰问掏出一包奶贝递给初柔柔,一旁的朋友在起哄,“喂!成格,给你未来的阿佳(老婆)买零嘴咯。”
初柔柔的脸沉了下来,但碍于人多,并没有说什么,她在心里是把成格当朋友的,从未生过情愫,他们总这么起哄,让初柔柔很不愉快。
她下意识的往边伯贤身后缩了缩,这个动作在濛巴人眼里是示弱或依靠的举动,只有对自己亲近或信任的人才会用。
成格显然注意到了,他僵在半空的手攥着那片奶贝,都快要捏成粉末了。
边伯贤:“怎么了?”
边伯贤柔声问她,他并不知道那群濛巴人说的方言什么意思,只是感觉到初柔柔很不喜欢。
朋友们显然是没觉得初柔柔生气了,还在调侃着两人。
初柔柔没回他,只是闪烁着那双水灵眼睛看着僵着脸的成格,平日里没有攻击性的温柔免子,此时也板着脸,看着成格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说——
初柔柔:“成大哥,我只把你当朋友,以后这种玩笑还是不要开了。”
成格没想到初柔柔拒绝的如此果断决绝,近乎是咬着牙说:“柔柔,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以为你是默认的。”
成格身后的朋友认为是初柔柔喜欢边伯贤,抛弃了成格,自然是看不惯,捻起树叶往她身上鄙夷似的扔了一下。
边伯贤也意识到这群人肯定说了惹人不快的话,干脆就把初柔柔护在身后,他阴森森的视线闪着寒光剐着那人的肉。
边伯贤:“男人不会开女人不喜欢的玩笑。”
边伯贤拿起桌上的气枪,干脆利落的退装子弹,迅速调整为瞄准姿势。
气流近乎是擦着那人的耳朵飞快掠过,耳垂上的环饰受气流的波动,飞快摇曳晃动,硬生生的将耳洞豁出一道细细血口。
谁都没有注意到,子弹划过半空,在枪靶的十环处破洞。
边伯贤:“你说对吧,成格。”
边伯贤的视线从瞄准镜中转出,他神色凛然,冷峻的面孔极有威慑,眼神里蕴着隐晦如狼般的残暴肆虐,周身环着股久经战场的凶残气场,看一眼都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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