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试图伸手将他手里紧紧抱着的包包取走,可是怎么用力都拿不掉,明明他还在昏迷着,却还知道用力抓住他的东西。
算了。
贺峻霖收回了手,手心全是泥土渍也浑然未觉。
安雅盼:擦擦吧!
安雅盼递给他一个白色的锦帕。
贺峻霖:谢谢。
他也没有客气,接过就擦着手。
擦了手之后,安雅盼手里的水杯又递到了他的面前
安雅盼:喝水吗?
贺峻霖:不用,谢谢。
贺峻霖看了眼马嘉祺,便垂着头,这几天他也完全没有休息好。
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他们算是轮流再睡了。
救护车里面很安静,安雅盼时不时瞟一眼马嘉祺冷峻的面容,但愿他醒来之后不会怪她。
他们的救护车驶进医院不久,后面又驶进一辆黑色的保姆车。
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从车上急匆匆的下来,直接去了急诊室。
马嘉祺在住院部七楼输液,距离他们一栋楼之隔的门诊部,二楼的急诊室,安柔躺在病床上。
安柔:呕……
安柔:呕……
反胃的声音不断传来,张真源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睛。
他的柔柔果然是胆子很大,居然连洗洁精都敢往嘴里咽,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她想去见马嘉祺吗?
想到这里,他的担忧又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她为了离开他,不惜用这样的手段,伤痕她自己。
安柔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早知道洗胃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她一定会选择其他的办法,进医院。
更让她没有料到的是,张真源即使进了医院还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她以为她可能在这个时候想办法离开的。
他对她的防范,果然是周密。
这样的张真源,隐隐让她感到一丝恐惧。
安柔:呕……
她趴在病床上,不断的往外面吐着,有种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来的感觉。
张真源:医生,她怎么这么难受,你们就没有其他洗胃的办法吗?
张真源怒,眼睁睁的看着安柔的白里透红的小脸此刻变得煞白。
医生:催吐已经是最温和的了,其他的办法她更受不了!
医生很是为难,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
女孩子身娇体贵,就好好的看着,让她吞什么洗洁精啊!
安柔:呕……
安柔还在吐着,早上喝的牛奶,吃的面包全部都吐了出来。
她的体力渐渐不支,但是她的意识却渐渐清醒,慢慢的将手伸向了包里。
张真源虽然这几天都一直看着她,但是在家里,只要不是做什么试图离开的事情,他都会准的。
她说忽然灵感来了,想要画设计图,他就欣然准了。
拿着笔,就有了用处,找了张纸,在上面写了她被困的消息,附上的是贺峻霖的号码。
马嘉祺和严浩翔两人现在生死不明,她只能寄希望于贺峻霖。
她的手慢慢的伸向医生的大衣,佯装呕吐的厉害,抓住了他的白大褂,小小的纸片顺势落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她的身子又虚弱的倒下了,闭上眼睛艰难的呼吸着。
医生:应该差不多了。
医生看着她说了句。
张真源:什么叫应该?我要肯定!
张真源激动的吼了句,就差提着他的衣领,耳提面命了!
医生:是是是,全部清楚了!就算是一点点残留,也不会影响的。洗洁精只要不是吞的太多,对人体没有那么大的害处,张先生尽管放心!
张真源却没有什么心情再听他讲什么大道理,看着病床上比着眼睛的安柔,厉喝道
张真源:拿药拿药!
张真源抱着安柔很快的离开了急诊室,后面的保镖去拿药。
送走了他们之后,那个医生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大褂,一股胃内容的酸臭味,直接脱了,交给了身后的护士
医生:拿去洗了!
路人们:是!
安柔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进了厨房,喝了点洗洁精进了医院,结果选了个最不靠谱的人。
她回到家里躺在大床上,胃里空空如也,可是她现在却不能吃一点东西。
她闭上眼睛忽视张真源要杀人的眼神,她现在就等着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找她。
如果没有人的话,他还要想其他的办法。
张真源:柔柔,你非要这样吗?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是想要弄死你自己才安心吗?这里有什么不好,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张真源站在床边看着她,怒吼。
她没有回答,懒懒的拉了下身上的被子
安柔:我累了,要休息。
张真源:你……
张真源刚刚说了一个字,就看见她身上的杯子蒙上了脑袋,整个人与他隔绝。
他气急不已,正要上前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他极其不耐烦的出去,而房间里面的安柔却来了精神,这么快就有人敲门了。
是不是那个医生已经告诉贺峻霖了?
他们来找她了?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激动,身上的被子忽然被猛地掀开,她就看见张真源的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张真源:你画的什么?SOS?求救信号?你打算给谁?让谁救你呢?
她说要画画就让她画,但是不代表她花画了扔掉的东西不会有人检查。
安柔睁开眼睛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无所谓的笑意
安柔:怎么?你是眼睛瞎了吗?那明明是一个项链的初稿,我那天画的所有东西,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
以为她那么笨的会撕绘画纸在上面写东西吗?她是写在卫生纸上面的。
张真源:就算是项链的初稿,但是上面的图形是SOS!
安柔:我就喜欢SOS不行吗?你不觉得很好看吗?这样的产品一定会大卖吧?锁骨链,多漂亮。
她拉过被子,重新盖在自己的身上。
苍白的小脸冷漠的看着他
安柔:你不觉得你太小题大做吗?如果你真的怀疑,你去调查,我不在乎。
只要他去调查,只要他们还在找她,欧亚集团的势力一出,马家的人一定会知道的。
就怕他不去。
张真源将图纸揉成了团,“嘭”的扔进了垃圾桶。
安柔眼看着那个纸团落进了垃圾桶,然后张真源的身子忽然睡到了床上,掀开被子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连抬起双手都是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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