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神总是无条件无原则地爱她的子民,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有时候,神也只是一个天性顽劣的孩童。
阿尔忒弥斯:“我在想,你会如何选择?”
她凝望空中漂浮的火种——万众仰赖的希望之光和罪恶之源——静静等候一记沉重的定音。
李龙馥(Felix):“我想让它留在人间。”
人间。
阿尔忒弥斯很喜欢这个词汇,它的构造精妙,意义非凡,它像是一种无望信仰的集成体,托载着随时可能坠落的底端生灵。
几乎毫无犹豫的,她欣然应允。
阿尔忒弥斯:“好。”
火种在玫瑰花瓣织成的茧房中飞速旋转,最终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破,火种碎成无数的光点,向四面八方遥远的彼端飞去。紧接着,古堡的烛灯、深林的篝火、远航的轮渡和探照的灯塔通通从失明中复生,慌乱的人们不再恐惧,他们围簇着渺小却伟岸的火苗,感恩耶稣的施恩。
米迦勒:“阿尔忒弥斯。”
米迦勒的眉毛抽动,脸色难看极了。
米迦勒:“你要我怎么和耶和华大人交代?”
阿尔忒弥斯指了指双眼,比划了两下。
阿尔忒弥斯:“你把眼睛挖出来,耶和华大人不会责怪一个瞎子办事不力的。”
米迦勒:“……”
真是贴心呢!
她提起裙摆,在光秃的玫瑰丛里转了个圈,裙摆扫过的地方像月光绉成的纱褶,它们亲吻每一寸焦土,将祝福送达凋落的凛冬。很快,那些在战争中陨落的花朵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一切的变化皆在一念之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念。
这个世界存有许多现有认知无法解释的现象,但如此强大的力量还是让在场的人都震惊得不行。
历代能见过真神的幸运儿寥寥可数,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万物刹那复苏,火种普耀人间,也算死而无憾了。
洛丽玛丝玫瑰谢幕,她的裙摆也随着这场盛典的起落悄然剧终,轻盈地缠绕在荆棘利刺之间。
阿尔忒弥斯:“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多年。”
阿尔忒弥斯:“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年长。”
阿尔忒弥斯:“可是我愈发读不懂人类了。”
她的眼神里有迷茫,回归孩童一般的懵懂。
阿尔忒弥斯:“生命只是一轮循环,跳出循环的是神。”
她皱了下眉,恍然意识到话语间的疏漏。
阿尔忒弥斯:“还有怪物。”
血族和狼人的存在本就是进化中出现的错误,耶和华容忍且放任这种错误,只因他也读不懂人类这本无休无止的书,才试图让异常强大的怪物来限制人类的膨胀。
阿尔忒弥斯:“我平等地爱着每一个子民。”
阿尔忒弥斯:“我也会杀死所有的变数。”
阿尔忒弥斯:“贪图、觊觎、抢夺非分之物,是要下地狱的。”
阿尔忒弥斯:“律令严明,抗令者不论贵庶等同视之。”
阿尔忒弥斯:“我轻饶你们一次,希望我们能相安无事……”
她捏合两根手指,掐了个轻蔑的手势。
阿尔忒弥斯:“度过你们这短浅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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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克莉丝汀在花房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几乎是睁开眼的刹那,金昇玟便飞奔到床边,至于IN,他一刻都没离开过。
金昇玟:“你醒了?”
好几双目光同时转过来,克莉丝汀被几人团团围住,等在最外圈温莎家族的几人根本没有机会探视。
克莉丝汀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点头。
方灿:“有没有哪里受伤?”
方灿的鼻子上有血迹,袖口也有,颜色鲜亮,应该才沾上不久。
克莉丝汀盯着他眨巴眨巴眼,突然反问。
克莉丝汀“你受伤了吗?”
方灿没有回答,默默将手藏到身后。
原来在克莉丝汀昏迷的时间里,方灿控制不住怒火,找整起事件的主谋温莎家族问罪,结果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好在被弟弟们合力拉住了,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身为最理智沉稳的家族长子,贸然动手实在不应该。
血族有强大的再生功能,克莉丝汀无需担心他的伤势,可是思索了很久,她还是跳下床,踩着零落的花瓣和蜡烛跑到他面前,捉住他藏起来的手臂,掀开衣服,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
克莉丝汀“不要这样做,很危险。”
韩知城:“你怎么知道的?”
克莉丝汀头也没抬,噘着嘴冲那基本愈合的抓痕吹气。
克莉丝汀“因为他们也受伤了呀。”
克莉丝汀口中的他们,显然指的是田柾国和劝架被误伤的哥哥们。
克莉丝汀“我又不傻。”
她放下方灿的手,小大人似的撇了撇嘴。
克莉丝汀“你们两家从一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早晚要宣战的。”
看她眉飞色舞,丝毫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样子,李旻浩有些恼。
李旻浩:“你还挺得意?”
克莉丝汀冲他做了个鬼脸,推开IN和韩知城,哒哒哒地跑到玻璃窗前,随即,她的嘴巴张成硕大的“O”型。
克莉丝汀“我的上帝我的玛利亚!你们是把城堡拆了吗我的朋友!”
窗外的世界天翻地覆,玫瑰林呈现出一块一块的斑秃状,中间更是破开了一个大洞,泥土和残落的鲜红花瓣潮湿而泥泞,远远看去就像一条献血灌注的河流将整座城堡从中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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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天呐你们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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