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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晓神仙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长生不老。
宋亚轩以前也这么觉得的。后来…··宋亚轩轻轻推了推躺在自己身后一只手紧紧箍住自己腰的人,却只得到了对方在熟睡中将他往怀里搂得更紧的回应。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这人睡相也忒差了些,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被这人骗了,要不就是被世人骗了。
01
崇丘城官府最近接了近十起妙龄新娘在出嫁的路上凭空消失的案子,据送亲的轿夫口述皆是一阵风过后,只能听见新娘呜鸣的哭声,最后掀了帘子却见不着人,闹得城内以及附近的居民都人心惶惶。
宋老知府愁的茶不思饭不香夜不能寐,每天担惊受怕这边案子一波未平,那边一波又起。干脆下了令案子未查明之前都不准兴办婚事,又在城内四处贴了布告,却招来了一批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每天煞有介事地坐在府内空旷地里画符念经,蹭了小半月食饷,消失的新娘子却一个都没找到。
宋老知府听见念经的声音就头疼,想出门散散心,又遇到直接堵在官府门口的失踪少女们的各路家属。听着一片呜鸣的哭声,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皆嚷嚷着需要官府还他们一个公道,不破案就搬着家当直接睡在官府门口,最后闹得宋老知府直接晕了去。
真是邪了门了,青天白日怎么会凭空消失这么多新娘子。宋老知府一边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药,一边对着替他把脉的老医师碎碎念道。老医师与他相熟,想了想,又状作高深地捋了捋胡子:“不如去寻寻崇丘山上的崇丘大师?我听闻宋小公子就在这山上·…··”
宋老知府突然觉得世界清明了。他的乖乖小孙儿,他宋老知府这群不孝子孙里唯一的骄傲宋亚轩,三年前被崇丘大师看中收做了关门弟子,凭着天生仙根在崇丘山上跟着这位不知来历的大师学习法术。崇丘大师早年间就破过几桩邪门的案子,找他们应该才是找对了人。宋老知府老泪纵横,握着老医师的手微微颤抖,觉得天都亮了许多。
一封家书便这样被送上了崇丘山,大师听了宋亚轩的口述,大手一挥赐剑一把,说这事宋亚轩就能解决了。于是宋亚轩承载着全城的希望下了山,他穿着红衣扮着新娘子的样子被宋老知府派去伪装成轿夫的武林高手用轿子抬着,重走了一遍那些新娘的送亲路。
凤冠霞帔的宋小娘子被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从城郊的小乡村送进城内。果然,在一处蜿蜒山路上,原本清明的天空突然黄沙四起。想抽出宝剑直接降了凶手的宋亚轩来不及做任何动作,一阵风刮过,轿子里扮成新娘的宋亚轩也不见了踪影。
宋亚轩背着宝剑心里骂道,真是扯淡,这个传送阵也太整脚了,颠得他直想吐。
轿夫们像是活见了鬼,只是这次他们没像先前人说的那般听到新娘呜呜的哭声,只听见半空传来一句响亮的:“操!见了鬼了!”
这声音还不来自于宋家小少爷。
宋亚轩觉得自己才是见了鬼了,他似乎在空中被传送了好一阵子,颠得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直到视线终于清明,周身景象全部变了个样子。宋亚轩来不及打量四周的样子,他眯着眼睛注视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手里的剑已经快了脑子一步直接被他抵上了对方的脖子。
只是眼前这人似乎只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一秒被他的剑架住了脖子却开始气定神闲地继续吃葡萄。宋亚轩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换了只手握住剑柄,不露声色地咽了咽口水,给自己壮胆:“那些姑娘在哪?放她们走。”
“啊?”那人像是被他的话问愣住了,手里还捏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两人对视着,场面陷入了安静的尴尬境地。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这人说话的声音不太像刚才那个声音。
宋亚轩便趁着沉默间隙打量着对方的样子,他身着一件素色长衣,腰间绑着一条深色云纹腰带,与自己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形成鲜明对比。一头长发松松地披在肩头上,唇红齿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
不知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也未闻出什么特殊气息,但长得还挺好看。明明不像个坏人,却干了如此非人哉的事情,造孽,造孽。
“什么姑娘?”对方盯着他的凤冠霞帔看了愣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来,“你是不是,走错了?”
洞内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尴尬,宋亚轩与他对视良久突然意识到了当下的状况:“方才不是你掳我来的?”
对方似笑非笑的,也不怕宋亚轩手中的剑,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捏住了宋亚轩的下巴,大拇指还不忘轻轻捻了捻宋亚轩下巴上的小痣:“我倒是想呢。小娘子长得倒是不错,白白净净的,但是脾气似乎不太好,我掳你来干嘛?”宋亚轩一秒炸了毛,他晃了晃脑袋企图挣脱对方的手,将剑抵得离对方的脖子更近了
些:“我是男的,别动手动脚的,刀剑无眼……”
“哦?”那人挑了挑眉头打断了他,上下打量着宋亚轩,还轻轻啧了一声,“男的?”当然是男的,难不成扮成这副样子就直接变成女的了。但是这是重点吗,他提高了音量:“我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先把那些姑娘放了先。”
那人将手里捏着的那颗葡萄扔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答非所问:“吃葡萄吗?”
宋亚轩瞥了眼对方身边那盘葡萄,珠圆玉润,仙气盈盈,但是这是吃葡萄的时机吗?!他又重复了一遍:“把人放了,饶你一命。”
那人长叹了口气:“都说了不是我。”然后又从盘子里捻了颗葡萄扔进了嘴里:“真的不吃吗?这葡萄十年才结一次,小张从西海替我顺回来的,差点被师傅罚抄了经书····”
宋亚轩竟然被说得咽了口口水:“不吃。”那人安静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小张是谁,宋亚轩感慨道,但……不愧是十年才结一次的葡萄。
不过事情还是没有结束:“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我被送到了这里来?”
显然这人并不是很清楚宋亚轩说的是什么,两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半天之后,那人想了想,耐心地运用反证法和宋亚轩反推:“我为什么要掳你过来?”
洞内安静了一瞬。
“你说的那些姑娘有你好看吗?”
洞内更安静了。
“所以我为什么要掳那些姑娘过来?这说不通吧?”
他指着洞内那座观音圣像:“我乃南海观音座下弟子刘耀文,是神仙,你再说我是妖怪,我要生气了啊。”
宋亚轩又被对方塞了几颗葡萄,话也说不清楚,刘耀文干脆自顾自说下去了:“哪有这种道理,你突然出现在我这,我好声好气待你,还给你吃葡萄,你怎么这么凶?”
又没忍住轻轻捻了下宋亚轩下巴上的痣。“嗯?”刘耀文见他不说话,抬眼又问了声。
宋亚轩看着对方的眼睛,下巴的皮肤上残留着对方手指的温度,耳边还是对方刚刚那低沉的嗓音,他莫名有些脸热。
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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