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刘耀文跟宋亚轩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时说,拍下来会记得更久一点。于是他们有了很多录像带、合照,里面只有两个人,他和他。有的时候下了雨,脚边踩过的沙石泥土溅起,刘耀文和宋亚轩都没带伞,偏要兴致大发记录下来,然后他们淋着雨,在小巷子慢慢的走,刘耀文怕宋亚轩淋湿感冒,把书包顶在头上。宋亚轩有点害羞,一直往旁边躲。心里是盛夏偷吃到
第一口西瓜的甜。
刘耀文强悍用力地桎梏住宋亚轩,手臂的筋肉紧实,宋亚轩自知躲不过去,眼睫毛沾了点雨珠,雾蒙蒙的,一团水雾。宋亚轩低着头,到家才发现,他的左肩淋湿了一半,刘耀文的右肩淋湿了一半。
一起等雨停,一起去看流星雨。
但庆幸的是,这条平平无奇的小巷又多出了不可言述的秘密。“你长得真漂亮。”刘耀文突然有感而发,宋亚轩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小孩,跟着刘耀文去疯,什么都信他。他没见过哪家的小孩这么好骗,甚至产生了骗宋亚轩跟他回家的念头,反正都见过家长了,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烙印在脑海中。
刘耀文想把宋亚轩锁在我身边,直到他们都老了,白发盖住眼睛,再也看不清彼此的脸了。他记得宋亚轩和他说过,“那说好了,一起去更大的城市看看。”刘耀文没有失言,答应宋亚轩的事情刘耀文豁出性命也要做到。
刘耀文拼命追赶宋亚轩,追赶那些年他荒废、错过的年华,他有太多没有来得及学的东西了,那么多,他快疯了,可一见宋亚轩,他的坏脾性收敛,只会露出犬牙笑。
和宋亚轩肩并肩放学,路过的小花小草都变得可爱,他随口一提,“漂亮的像你。”
是的,毫不违心的说,以前他用漂亮来形容你,左想右想觉得不太恰当,应该用宋亚轩形容漂亮才对。
宋亚轩是那么的完美无瑕,刘耀文想。他们从来不是一路人,意外凑巧让他们相遇。重庆那么多小卖部,宋亚轩偏偏走进了刘耀文一家,从此也只进刘耀文一家。
宋亚轩喜欢没事哼哼火遍大江南北的四大天王之一的周杰伦的歌,尤其是那首《蒲公英的约定》。
刘耀文将宋亚轩搂在怀中,轻轻借着光影吻了一下宋亚轩的软发,刘耀文是个实打实的糙汉子,身上除了汗臭味就是淡淡的洗衣粉为,宋亚轩和他不同,他是奶香味的,这是体香吧,刘耀文好喜欢宋亚轩的味道。
宋亚轩窝在他怀里,折了一个纸飞机,在屋内手一抬扔飞了出去,那个纸飞机是回弯飞机,一直在屋内打着转圈圈,像漏了气的皮球。最后可算跌跌撞撞地冲出窗户,栽在了地上。
宋亚轩哼到那句“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刘耀文突发奇想,按耐不住说出了口,“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是爱情,不是友情。”
刘耀文说完,神色凝重,他偏头假装去看外面的纸飞机飞到哪了,实则很谨慎地观察宋亚轩的表情。宋亚轩不语,他在想自己写下愿望的纸飞机不会被刘耀文看穿了吧,他写的是:一起长大,同步生长。
刘耀文拿着一枚硬币,丢在桌子上,硬币旋转了一圈,停下来是正面朝上,刘耀文补充道“要不让硬币说说吧,正面是,反面不是。”
刘耀文说完又扔了一次,这次硬币没有落在桌上,而是滚到了地上,加速旋转起来不停下。宋亚轩使坏拉紧了刘耀文的卫衣带子,卫衣帽子收紧,他的脸完完全全遮严实了。
然后宋亚轩放轻步子,看了眼地上的硬币。正面朝上,他揪起的心放了下来。
刘耀文扯开带子,问宋亚轩结果如何。宋亚轩心慌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说“反面。”
宋亚轩不明白自己这样遮遮掩掩是为什么,他们的感情见不得天光。他可以忍受父母冷落他,小学转了四次还不能说明么,可他不能拒绝刘耀文,刘耀文是他在重庆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对他最好的。
刘耀文带宋亚轩逛遍了重庆的大街小巷,怕他走丢刘耀文还会时不时转头去看宋亚轩跟上没有,穿过小树林,穿过炸肉食的小吃店,坐上重庆轻轨,一览重庆的风貌。
然后刘耀文看见他的幼儿园,看见他小时候喜欢待的地方,都一一说给宋亚轩了。有一些风景,没被人发现,刘耀文都带着宋亚轩去看了。他分享他的独家秘密,而他享受他的独家浪漫。
宋亚轩骑着电动车,让刘耀文坐上去,“坐稳了吗?我开咯。”宋亚轩会骑电动车,他们不再步行,一辆电动车载着他俩,身体贴着身体,他们没有这么近的接触过。
刘耀文想起宋亚轩之前放弃他的“三好学生”的名号,头一回弃考,是为了救他,他说他不会打架,可他下手那么狠,眼睛那么冷,拿着利器冰冷地对施暴者允以还击。
“你怕不怕?”刘耀文在等红绿灯的时间,小声问宋亚轩。宋亚轩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化不开的温柔,无私地全给了他。
“怕什么?”宋亚轩停下车,看刘耀文跳下来,还是在想刘耀文问他怕不怕是什么意思。
刘耀文只笑,少年真的太适合校园的烟火气了,他们不该被市井的垃圾的恶臭污染,不该被世俗限制了汹涌的感情。他脚边踢翻的可乐罐,刘耀文笑宋亚轩说不喝可乐的小孩都不是快乐的小孩。宋亚轩跟着笑往后躲,问他为什么。他说,肥宅快乐水知道吗。
宋亚轩摇摇头,眼睛迷茫着,兴致不高,刘耀文只好连忙找个台阶,“学霸都是不懂的嘛。”
可宋亚轩突然问他,你想去哪里?
坐飞机,坐轮船,坐火车,什么交通工具都可以,只要刘耀文想,他立马收拾行李跟他走。“你的心在哪里?可以允许我住进去吗?”宋亚轩突然问,声音凄惨,连着夏天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卷起尘土,吹刮落叶。刘耀文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右手拉过宋亚轩的手,放在胸前,“心跳的很快,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好像你在哪里,它就一秒不停歇地跳动着。”
刘耀文说人们都会好聚好散的,宋亚轩挺会共情的,是个感性的人。学校组织看一场电影,宋亚轩会同电影里悲惨结局和命运的人们一块哭泣,眼泪晶莹剔透,掉的他心开始剧烈收紧,他抱着他,安慰他,舔湿他红了的眼尾,他哭着问刘耀文:“好人会有好报的对吗?”
不尽如人意,好人不是都有好报的。刘耀文张了张口,半天没说一句话,“他们都去天堂啦,不用担心。”刘耀文听见自己的声音,震动鼓膜。
明明刘耀文自己都不信,宋亚轩乖顺地停止抽泣,呆呆地看着刘耀文发呆,刘耀文透过他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沉默无声。“快点啦宋亚轩儿,我们会有更好的未来!”
谁还记得?那些年年少轻狂,他们许下的诺言?
无所谓了,只有重庆依然欢迎宋亚轩的到来。就像他最初那样,欢迎他。
“你看成绩了吗?学校第一又是你。”刘耀文凑上前去,刻意在宋亚轩耳边吹气,吐出的温热的气息喷在宋亚轩软嫩的颈窝,宋亚轩害羞地缩缩脖子。
“哦。”宋亚轩淡淡回了我一句,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三好学生,拿的各种奖状,堆在他面前。像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宋亚轩突然失控了,攀着窗台嚎啕大哭起来,刘耀文没见过宋亚轩这么用力、撕心裂肺地哭,一下子人都吓傻了。
“如果可以,下辈子允许我做一个简单快乐的小孩。”宋亚轩顿了顿,声音沙哑了,眼眶里打转着眼泪,“阿文,除了你,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的特别费劲。”每天写不完的卷子,看不完的日出,宋亚轩像一条不幸跳到沙滩搁浅的鱼,回不到大海,他却像天空下起的小雨。
“怎么会呢?”刘耀文蹲下来,耐心地跟宋亚轩讲,“北京上海你还去吗?我可能考不到那里,没办法和你一起了。”宋亚轩的手无力地垂下,发白的指尖差点握不住笔。
如果这辈子,下辈子,再下辈子,他们的距离依旧如此,他会选择怎么样做?刘耀文恨不得把他和自己捆在一起,他们成为连体婴,不管谁寄生谁,都能称得上“我终于属于你了。”又或者是宋亚轩咬着牙,他的眼泪掉的比雨滴还要密集,洒落在枕巾上,湿了半片天。
他哭着问我,“什么时候买的,你早就做好准备了是不是!”刘耀文笑着回答他,十分肯定“是。”爱上他天生注定,遇上便不想与他再分离。
知道人这一辈子会遇上多少人吗?七十万啊,那么多的人,刘耀文却牢牢记住了宋亚轩,甚至每日每夜想的都是他。他有些魔怔了,他真的喜欢他。
“你好香啊。”刘耀文突然开口,笑的不知可耻,宋亚轩还是甜甜的奶香味,试一次最受不了刘耀文说这种话,他闷哼一声,差点说句脏话。不要命了。
宋亚轩又问刘耀文多少钱买的。刘耀文愣了愣,故意捉弄宋亚轩,“3块?2块?这回没人给我打折啊。”刘耀文的额头对着宋亚轩的额头,宋亚轩的下巴都湿了,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刘耀文暴露了狼崽本性。他应该早警告他,不要接触他,否则他会控制不住“看你脸红,再看你眼红。”
刘耀文那天过后便开启了不要脸模式。他不愿意背数学公式,三十五分钟都坐不住,非得宋亚轩在他怀里,背一个亲一下才心甘情愿地背。
刘耀文得寸进尺的同时,高考的日子逼近了。他的成绩成功进了前一百名,这个成绩在刘耀文心里已经不错了,宋亚轩也高兴地眯起眼睛,轻声啄了一口刘耀文的脸。
“亲这儿,傻瓜。”刘耀文搂住宋亚轩,他的心情沉重起来,他提前得知小道消息,宋亚轩光环太耀眼了,和他在一起,刘耀文都变得好起来。
刘耀文知道他以前的几个“好哥们”想做什么,如果打不过他俩,会选择对其中一个动手。刘耀文不想宋亚轩出事,他在来之前就和他们约好了,和他打一架,别找宋亚轩麻烦。
宋亚轩这么纯洁,千万不要被这些施暴者的下流行为玷污了双眼。他所遇希望都是美好的,连刘耀文都想遇见宋亚轩的时候他是美好的,而不是靠宋亚轩救赎自己。
刘耀文找个理由支开宋亚轩,一个人去应战。那天没有一丝风,艳阳高照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刘耀文淋着雨,挨下一个个无情的拳头,最后那一棒子下去,他没了意识,倒在血瀑里。
刘耀文和宋亚轩一起走过一年零三个月,开往春天的地铁继续开着。可变化的只有宋亚轩身边少了刘耀文,他从此宋亚轩的世界消失了。宋亚轩谁都恨,恨上天不公。
他对重庆的印象,增加了一个:重庆欠我一个活着的刘耀文。只要他活着,宋亚轩就知足了。
他说他的爱会吹散不冻港的晚风,北极的七月会看到极光,而长眠的心跳,或近或离,与冰山合贴。天若有情,换我们来世做情人。但宋亚轩坚信在那棵看不见尽头的长坡树下,有人总是等在那里,他揣着兜,见到他就笑。
爱迎万难,爱赢万难。在宋亚轩心中夏秋冬都美好,唯独少了春天。因为四季欠了他一个人,他的世界再没有春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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