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从伏月等到仲秋,从酷暑等到叶落。
最近的天气变化无常,宋亚轩换上了厚衣。他是书童,刘耀文不在,刘府上下也不再热情招呼他,相反,一些嫉妒他的嘴脸倒是浮现上来,不给宋亚轩留饭菜已是常有的事。
时间如水般流逝,书房被夫人上了锁,宋亚轩连唯一的念想都失了去,时常一人望着书房的屋檐发呆。果然还是奢望了,他现在每天都盼着刘耀文能尽快回来。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终于等到书房重启,宋亚轩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人却告诉他这是二公子已到年纪读书,点着名要使用长兄的书房。
刘府上下这么多间屋子,这是刘耀文的书房,怎么能趁着刘耀文不在随意占用,哪怕是二公子也不行。
宋亚轩平生第一次这么大胆,跪在书房门前,不肯让他人进去。
管家怕耽误了小公子,赶忙叫人把宋亚轩拉走,没曾想宋亚轩出了奇的倔,推搡间棉布做的衣服被拉的撕出长长一道开口,宋亚轩还是低着头不曾让步,嘴里还不断强调说着这是大公子的书房。
宋亚轩的挣扎在几人面前像是以卵击石,最终他被人架着肩膀拖走,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
手脚动弹不得半分,宋亚轩眼睁睁的看着一众人进了书房,忍了几月的眼泪再也停不住,泄洪似的争先往下掉,“那是大公子的!”
哭声凄惨且暗哑,下人看他这模样有些不忍,但也听着吩咐将人带走,经过门槛拐角时嘶拉的一声,宋亚轩身上的衣物开裂的更加厉害,书房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宋亚轩双眼模糊着,一切都看不真切了......
沉闷的大门被推开,宋亚轩被“丢”了出去,因是夫人捡回来的,现在管事发话要赶人走,怕节外生枝,还给了宋亚轩半袋银子。
破了口的衣物难以弊体,寒风也显的格外无情。宋亚轩没等到刘耀文,等来的是驱逐,手中的银两变得格外沉重。
悬笔已停绝,情字也难解。
“此生....”
“是不复相见了吗?”
一元复始,刘府内又重新返现生机,红色灯笼摆了挂上梁房,烛光照亮了每一个低暗的角落,好像在跟世人宣告这是怎样浩大的一场喜事。
刘府出了状元,自然风光无限,未曾见过的邻里外舍都纷纷来祝贺,企望也能沾点喜气。满城繁花在喧闹中失了颜色,刘耀文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娘亲给他特地挑选的马匹上,身后跟着花轿,里面红盖头下的,是他素未谋面的妻。
长街两边被围着,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八抬大轿前不着头后不着尾,沿途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容易行进到一半,偏偏意外地被人拦了亲。
对方看起来像是个书生,素白的布衣毫无坠饰,头发也因为跑的匆忙飞起来了几根,浑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清明的厉害,“沁儿,你是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花轿门帘在那刹那间被掀开,盖头掀起,露出一双含上了热泪的眼睛,“少卿.…”
刘耀文就这样看着两人的含情脉脉,原来他的新娘叫“沁儿”,可他不觉得被人拦了婚有多丢人,当然也没多大感触,他此刻也不过是和他们一样爱而不得的人罢了。
最后还是刘府来了家仆把那个书生拦下,陪嫁的丫鬟又把哭着的新娘子塞了回去,这场闹剧就好像从未发生,无人知晓一般。
队伍缓缓前行,刘耀文被刚刚发生的插曲打搅了思绪,终于提起一丝精神,往人群望了那么一眼,这不看不打紧,他好像...在那泱泱中望到那抹小小的侧影。
是宋...宋亚轩么?
可他怎么穿着那么破旧的衣服,娘亲说他是执意要回乡,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定了神再去看,刘耀文却怎么都寻不到那抹影子,一时间又觉得身边的人全都像宋亚轩,全天下人都长得和他朝思暮想的脸庞一个样。
“大少爷,怎么了?”给刘耀文牵马的马夫问道。
这一声唤醒了刘耀文,刘耀文神情讪讪的,“没事......”
他大概是太想宋亚轩,恍惚了。
到了刘家府邸,踏入那铺满红裳的殿堂,再和旁边的姑娘三叩九拜,这门亲事也就算成了,而后...刘耀文就能去找宋亚轩了。
许是刘家二老终究是听到了些风声,坐在高堂上神色凛然,并没有多少笑容。刘耀文和他们的表情一个样,毕竟让他和不爱的姑娘拜堂成亲,简直让他难受极了。
刘耀文不断对自己默念...再忍忍....
屈膝到一半,对面的沁儿忽然掀起了自己的盖头,红着一双眼,对着刘耀文深施一
礼,“恕小女子无礼,我..我不能嫁你。”
说毕,趁着刘府家丁还未有反应,她骑上高头大马,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举动让刘府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离他们成亲就差那么临门一脚,新娘子居然就这么跑掉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奇闻。
刘耀文看自己的娘亲当即就想让人去追,张开双臂,迈步上前,将发怒的众人拦了下来。
“别追了,”刘耀文眉间带着厉色,“谁也不许去追。”
“让她去爱她所爱吧。”
这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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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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