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很快被重新端上餐桌,虽然是重新加热的,但仍然香气扑鼻。无论是对面的人还是这一桌满怀心意的晚餐,对一个心情糟糕了一整天的人来说,都是莫大的抚慰。
两个人默默的吃饭,谁都没有说话。但都看着对方,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不能说是风卷残云,但两个大男人也很容易将一桌饭菜一扫而光。放下碗筷时,桌上已经基本只剩下点菜汤。
高峰: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猪肚鸡的?
高峰擦擦嘴,似是无心的开口道。
栾云平:原来您真喜欢啊?我还以为小四蒙我呢。
栾云平有些惊喜的样子,眼睛像是亮了起来。
高峰:九良说你没做检查就跑了,就是为了给我准备这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吗?
高峰认真盯着人看,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更多的是无以言表。
栾云平没有闪躲,手捧着自己的脸,胳膊肘支在桌上。他也认真的盯着高峰端详,只是眼中闪着真诚的光。
栾云平:是啊,为了感谢先生这段时间的关照。
高峰凑近了些,胳膊肘也撑到桌上。
高峰:唉~吃人嘴短啊~这三天两头给我做早餐,现在连晚餐都管了,而且还是自费购买食材。看来不给你涨工资都说不过去了啊。
说完伸手点了点阿栾的鼻尖。
栾云平被点了鼻尖,傻乐了一声,随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栾云平:涨工资大可不必,只是我还得再请两天假。
高峰闻言,关切的问道:
高峰:对了,早上没来得及问你,筱贝情况怎么样了?
栾云平:其实病情稳定下来了,但情绪不太好。我还是想多陪他待两天。
栾云平提到弟弟的情况,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
高峰:好。但是等你回来,必须得给我去做检查才行。
又是这不容辩驳却又极尽柔情的语气。
高峰:阿栾,你今天在车上的症状让我很担心。
看着高峰欲言又止的样子,栾云平坦然一笑。
栾云平:行,都听高老板的。毕竟保镖专属福利,不用白不用嘛。
高峰似是被气笑了,站起身来。
高峰:这些别忙着收拾了,明天我叫个阿姨来打扫。你先歇会儿,我去改个文件。
说完转头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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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高峰:不是确定人在国内了吗?怎么还会出问题?!
栾云平在楼下收拾完,打了杯橙汁端上楼来。正想敲门,听到书房里高峰打电话的声音。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转头进了卧室。
栾云平坐在卧室的小榻上,望着窗外的秋叶在风中打转,摇摇欲坠。他没有开灯,也没有关门,只有走廊的射灯打进来一束光。
人跟这叶子一样,在这世上经历风雨,一不小心就会被寒风卷起,枯萎凋零。栾云平心尖上的宝贝弟弟,其实就是个被他从Y国边境救下来养大的孩子。对于这孩子的过去,只知道原来小名叫浩浩。孩子自己不愿意提及,栾云平也从没逼问过,就连“筱贝”这个名字都是栾云平给他起的。筱贝,小贝,栾云平的小宝贝。
栾云平知道筱贝从C国被卖到Y国之前,他是有家人的,但他回国以后却从没提过要去找他的家人。原来不找就不找了,可现在以筱贝的情况想要进行骨髓移植,很难找到合适的供体。栾云平知道只有找到筱贝的家人,他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最近栾云平跟筱贝聊过几次了,都无功而返。每每提到此事,筱贝都情绪激动,态度异常坚决。这样等死的绝望举动,无疑是在栾云平的心上捅刀子。
想到这里,竟真觉得心脏在隐隐作痛,胸闷的厉害。顺手去手腕上寻摸今天被高峰按摩的穴位,狠狠掐住。
也许缓解疼痛的有效方法,就是让另一个部位更疼。可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就像他的小宝贝只能在医院等死。两手撑在榻边,任由胸中的憋闷刺痛轮番表演,一阵急咳后,只剩下麻木的喘息着。
很快书房的门开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高峰站定在卧室门口,望着微弱灯光下只穿着件白衬衣的背影晃动着,更显瘦弱,无端惹人心疼。
栾云平肩头被披上了一件毛衫。
高峰:前两天专门给你买的,洗过了的。
栾云平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拔出来,但闻言仍是心头一暖。摸了摸柔软的料子,“谢”字还没说出口,凌乱的气息早已出卖了自己,惹得人又来关心。
高峰:怎么?又不舒服?
高峰心里突然一紧。
栾云平失神的摇了摇头,胳膊却被人扯去。
高峰:都掐紫了。你自己又不会,瞎按什么。以后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栾云平抬头对上那关切心疼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儿想哭。幸好在昏暗的月下,许多情绪都能被合理掩藏。只能别过头去,不无伤感的吐出一句:
栾云平:别对我这么好。
别对我这么好,我怕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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